宇宙战舰主炮射击,轰杀百殇,是最能发泄情绪的,然而现实却很残酷,白莫邪他们明显意识到,在银河系内,他们虽然可以随意驾驶,但开炮就想都别想了,不说别的,就说三个大前提,首先信息战根本打不赢帝国,全部超脑过来都不可能。
其次武器一高能反应,待在专门泊区里,时空坐标一清二楚的蜜莉忒斯号,在开炮前就会被扇区舰队给摧毁。
最后,提供给编制外战舰、星际文明使节团的特殊军用泊区,自然有特殊的力场护盾,提供强大的防御与保护是一方面,同时也能拦截、偏转一切从里向外打出的攻击……而离开泊区就得锁定武器系统,还会被帝国舰队追踪锁定,问题就绕回到了前两条……
总之,白莫邪想了另外的自杀方法,成功悔了棋,让所有棋子重新摆回棋盘上,白莫邪睁眼,地点星汉京地下观世宫,时间斩云历73年7月12日7点85分,上次由于睡得太久,迷迷糊糊晕晕沉沉,没太注意时间,只大概觉得快8点了,现在时间回溯回来,时间可就得记牢了,指不定得重头来多少遍的。
没有如同上一次那样,慢悠悠,昏着昏着自然醒过来,
如果没有亲亲老婆茉维依的好消息,知道了传送阵这一个兜底,白莫邪现在就得想办法挤时间赶路。
不用想办法,在30、40分钟内赶到萤初院,现在就能十分悠闲地直接联络蜜莉忒斯号,先跟茉维依联系上,商量传送的事情的了——
蜜莉多菈:“……哦,原来如此,未来回来的啊,明白了,那么——下一期,七夕节最后一票皇家彩票号码,说出来我就相信你!”
白莫邪捂脸:“我是为了给你送号码自杀回来的吗我?快给我呼叫茉维依!”
跨星系通讯可以说是瞬间就接通了。
茉维依:“老公!”
果然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白莫邪对着她信息补全后的全息投影应了一声,直接道:“嗯,相位转移的事情我知道了。”
茉维依:“嗯!我这边能——能用——传送——诶?哎?!”
到了自己面前就会出现“降智”现象的小笨蛋,傻乎乎地一字一顿地把上个时间线说过的台词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然后呆愣愣地“唔欸唔哎”奇怪起来……白莫邪心情有点轻松,把刚刚跟蜜莉多菈讲了一点点的前因后果,这次面对茉维依就得要详尽说一遍,以供分析讨论。
茉维依:“老公……没事吧?”
果然只有茉维依的关心是最直接、最直白,不带任何拐弯抹角的直言不讳的关心,虽然大多数时候都让白莫邪心中暖暖,如同泡进了奶油浓汤里面一样,然而有些时候,太过直球的话语,就让奶汤有点太过浓腻,莫名就会生出点尴尬与反感来。
白莫邪:“嗯,现在的我没事了,已经发泄过了。”
茉维依关心道:“老公是说,先是计划用舰炮轰自己的吧,会伤到很多无辜,心理挺难受吧,之后又是用的什么方法,别……别太为难自己。”
本来心境重新恢复了平和的白莫邪,突然有点不赖烦,压制住语气中的烦躁,用平稳的声线道:“我的事情先放放。先听我把整个事情说完吧。”
白莫邪一边继续详述上个时间线,直到8点55分他穿越回来为止,发生的一切,一边分心思考起其它问题来:
一开始白莫邪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跟茉维依相处会有出现奇妙的矛盾感,甚至一直以来都没有意识到这种甜蜜是导致“不舒服”的直接原因,反而还挺喜欢腻歪着的,然而就是偶尔会突然莫名感觉受不了了,就想要透透气……
这种体验在桑都司人生历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但在三百年后团聚的现在,相处得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明显,甚至自觉不自觉地出现了想躲着她的感觉了。
如今反思,桃花坞行星系草创,自己带着白玲玲在外面跑快递,名义上是赚资源,其实就是这种潜意识在作用,明明重逢不久,还聚少离多,这就完全不应该了,甚至之后回银河系旅行都不带她的。
给自己、给她、给大家的理由,冠冕堂皇,首先轮换回银河系休假,其次桃花坞建设,新购入的星际战舰调整、升级缺少人手……这么说着,却把至少比龙女观月更能起到作用的裘莉安给带走了。
现在突然醒悟,突然就彻底想通了,莫名嫌腻是因为茉维依的关心是“妈”的那种关心,事业有成的正常人,应该多少都会有点受不了有个老妈子总在面前晃来晃去,唠唠叨叨得。
这可能就是自然的岁月研磨痕迹吧,白莫邪心中一声长叹,茉维依长期hac里任职,为了照顾“茉维依系”的“孩子们”,打出了一身奖章,一个紫色异端的头衔。
利用完毕,帕维利安、公约组织的超脑体系,在各支舰队乃至hac里站稳了脚跟之后,鸟尽弓藏,本来就属于“政审”“问题儿童”的茉维依,就自愿、不自愿地被雪藏,丢去了后方军校,直到三百年来年之后,那熟悉的特征波纹,在心湖中荡起千层浪……
白莫邪“超能力”重生只是一瞬,在茉维依那边可是三百年,裘莉安99的时间在沉睡,结果白莫邪跟裘莉安还是当年的那个白莫邪、裘莉安,然而茉维依却实实在在经历了时光的磨砺,在不知道的地方时候悄然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然而白莫邪依然还是以原来的态度、模式来看待、对待茉维依,人还是那人,大家样貌、本质、特征都没变,但交互中心灵方面,预期、期望的错位,裂纹会越来越大,隔阂会越来越深,虽然目前还没有出现摩擦,茉维依傻乎乎地也没任何自觉,依然老母鸡护小鸡一样,要么默默跟在后面,要么静静待在一旁注视着、关注着白莫邪,却不知道这样会对白莫邪造成莫名其妙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