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贵妃见君季寒的脸色颇有些不对劲，于是屏退了所有人这才亲自上前扶起了君季寒。
“寒儿，你不是去将军府处理钱氏的事了吗？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母妃，母妃，大事不好了。”
芮贵妃一听到君季寒的话后心里扑通了一下，整个人竟呆愣在了原地。自己原本就看不上那钱清盈，奈何宣静身旁的奴才们都太过于忠心了，自己也是费了好一番劲才将这钱氏收买了过来。
“说吧，那钱氏到底出了何事？”说完理了下君季寒的衣服:“现如今太子之位尚缺，你要时时刻刻谨记着自己长子的身份。往后这天下都是你的。这言行举止也得注意些才是。”
君季寒点了点头，平复了下心情之后这才娓娓道来。
芮贵妃越听越火，若不是这钱清盈已是死了，自己非得派人将其碎尸万段了不可。没想到自己布局了这么久，竟栽在了这么个小人物的手里。
芮贵妃赶忙伸出手拉过君季寒的两只大手:“寒儿，你方才说这死了的人都已是移交到了京都府尹，而你亦是同卫戈打过招呼了。那有没有可能这莫家之人还不知道这暗卫之事？”
君季寒一拍脑门:“对呀，要真是如母亲所说，那我们就还有机会了。”
“是啊，如若真是这样的话，虽然少了一枚重要的棋子，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回头你告诉卫戈，就说本宫许诺他一个条件。这件事就按钱氏毒害当家主母，残害莫将军子嗣，最后事情无意中败露畏罪自杀结案。”
君季寒晃了晃芮贵妃的胳膊:“可是母妃，之前的计划不是说要帮父皇除掉莫家吗？怎么现在反过来帮着他们了？这，这是不是有违初衷啊？”
芮贵妃叹了口气拍了拍君季寒的手:“自然是让此事速速结案了，拖的时间长了，难免会生出事端。再说了，若是惊动了大理寺，只怕到时你我也无法周璇了。”
君季寒点了点头:“儿臣知道了，儿臣这就下去处理。”说完朝芮贵妃行了一礼，然后向宫门口走去。
芮贵妃望着君季寒的背影不禁又叹了口气，若是君季寒能争气一些只怕这太子之名早已是囊中之物了。
皇上共有五位皇子四位公主，这君季寒到底占了一个长字，可就资质太过平庸了些。
芮贵妃想着想着又是叹了口气，随即抚了抚胸口这才走到了贵妃榻旁坐了下来。
＊＊
莫离回府后直接进了清苑，不过将其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圈也没见着这莫定山，心里难免有些着急了起来。
“哦，对了，长风，那些受伤的府兵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些暗卫？”莫离虽然心中挂念着莫定山，不过还是在心里将整个事情梳理了一遍。
“你这身上的血？”莫离伸出手按了按长安的胳膊，见对方丝毫没有反应这才将一颗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长风向周围扫视了一圈后，这才对莫离附耳道:“那暗卫确实是大皇子手底下的人。大小姐还记得那些随钱氏去江南长安城的人吗？”
莫离双眼瞬间瞪得老大:“你是说？”
见长风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于是又开口道:“小侯爷当真是心细如发，往后我得多学着点才是。你先去将衣服换一下，我再去离苑找找父亲。”
途中，莫离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踏实。于是回到望月阁的西厢房请倾舞出去找些能工巧匠将清苑给拆除了。
倾尘么？自然是陪着自己了。
从望月阁去离苑虽然不远，不过途中却是能看到后花园的。莫离望着才处理好的园子不禁叹了口气。倒不是说怪宫墨卿下手太过狠辣，而是……
莫离摇了摇头背着手直接进了离苑，果不其然，莫定山还是坐在离玥的坟头喝着闷酒。莫离气不过上前直接将酒给抢了过来。
莫定山抬头看了看居然是莫离，不过也是，现如今这偌大的将军府也只剩下莫离同自己父女两了。
“你过来了？事情处理的还好吗？”莫定山对着莫离拿酒瓶的手勾了勾手指，不过莫离却并没有动作。
随后，莫离索性掀开裙子也直接坐到了莫定山的身边，仰起头就着莫定山原来的酒瓶直接猛灌了一口。
昏昏沉沉的莫定山自然是没来得及阻止，不过反应虽迟钝了许多，却还是将莫离手中的酒瓶抢了回去。
莫离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巴:“父亲，您这般模样对得起母亲吗？知道母亲生前最看中何事？忘记母亲当年为何会同您在一起了吗？”
见莫定山有些呆迷，莫离将酒瓶拿过来又是喝了一大口:“想必父亲定是彻底的忘记了吧？父亲这些时日可曾想起过这东晋的黎明百姓？又何曾想起过这东晋被您守卫过的每一寸土地？母亲的逝去大家固然难过，可咱们的日子还得继续往下过不是？”
莫离说着说着竟发出了笑声，人虽然在笑着，可莫定山分明看到了莫离眼里的苦涩。
莫离伸出手摸了摸离玥的墓碑:“外面的一切女儿都已是办妥了，父亲若真想忘记肩上的担子那便忘了吧。不过我还是希望父亲在这之前能将府里的府兵给遣散了，免得到时候这些人受到无妄之灾。”说完站起来拍可拍身上的尘土。
“清苑方才我已是请人去拆了，父亲要不要再去看看？那，那盈娘的尸体还存放在府衙。”莫离感觉自己说的已是够多的了，索性直接迈着腿出了离苑。
不过在出离苑之时却是对着牌匾望了很久，总感觉哪里有些纰漏。
无论现在嫁给君天飒的是宣静也好离玥也罢，总归是挂着北离皇室公主的名头的，按理来说自己都这么大了，莫定山竟还不知道这宣静同离玥的真实身份？莫不是这么些年北离从未有人来东晋探访过？
莫离强制压下了心头的疑惑之处，饭后直接带着倾尘到了外面的铺子看了看。
容嬷嬷现如今倒是恪守本分得多，这铺子的一切皆是在莫离的规划之下进行改造装修的。
远远的，容嬷嬷似乎也瞧见了莫离，忙提着围裙跑了过来:“小姐，您怎么过来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原本早些时日就打算过来看看的。哪知这事情太多了些，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遂过来望望。这铺子装的不错，容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