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依吓得心里咯噔了一声,心想,不行,不能让他看出来老娘被他吓着了,该装逼的时候绝不能落于人后。
苏清依淡定地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找东西,嘴上也不依不饶地鄙视他:“我在找梳子,我的头发没梳,你看不到吗?我的瑨王殿下。”
苏清依对他特别的冷淡,跟那天拉着他喝酒的热情态度完全不一样,慕怀叶心里立刻就有了落差感,装,跟我装,有你求我的时候。
“你连梳子都不带吗,你确定你是女孩子吗?”
慕怀叶冷嘲热讽的,他的敌意很明显,对于苏清依的冷淡,他立刻予以回击,你冷淡,我更冷淡。
慕怀叶也就只有在面对苏清依的时候,才会这么幼稚,平时碰到这种事情,他的反应都是不搭理。
“怎么?王爷看不出来我是不是女孩子吗,那王爷最好去找大夫看看眼睛,瞎也是病。”
苏清依是一个典型的,你给我一巴掌,我就敢灭了你全家的主。慕怀叶上次没有答应她,让她心里还是很有芥蒂,虽然接下来还要有求于他,但是,这种被鄙视的感觉一直在,她一定要让慕怀叶也好好的体会一把被人鄙视的感觉。
慕怀叶咬牙切齿的,苏清依,你的胆子真大,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瞎?对,我就是瞎才看上你的。
苏清依看着慕怀叶气急败坏的脸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她突然靠近了慕怀叶,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怎么,王爷还想把我大半夜的抓走吗?”
慕怀叶身体一僵,她就站在他的身边很近的地方,他可以闻得到她身上兰花的清香。
她又一次提起这件事来是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为了告诉慕怀叶,你绑架过我一次,所以,你就要给我把这份不满还回来吗?
怎么还?难道也要让她绑架他一次才能两两抵消,互不相欠吗?
“苏清依,你天天都这么说胡话吗?”
慕怀叶冷着脸问道,这个女人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做事情也全凭心情,有的时候对你很热情,拉着你大晚上在鬼出没的时辰拉着你去青楼喝酒。有的时候对你很冷淡,就像现在,就好像你欠了她五百万两银子,而且一欠都已经欠了十年二十年了一样,她这是相当有底气地在讨债啊!
“哎哟喂,我又不是左枫,说话跟放屁一样,您也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过,瑨王殿下,那件事情好好考虑一下哈!看在我的这张漂亮脸蛋的份上,该答应就答应吧!”
苏清依捅了捅慕怀叶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一样冲着他眨了眨眼睛,慕怀叶叹了口气。
“苏清依,这个乱世你一旦卷进去的话,想全身而退就难于登天了,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慕怀叶不明白,如果说他们卷进这场皇权斗争,那也许还情有可原。毕竟,他们在这个位置上,如果让别人得了先机,那自己会被埋在哪个乱葬岗就不一定了。
有的时候,不是你不想争斗,老天爷就会放过你的,这本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在皇权中心的这几个人谁都跑不了。
而她,一个女孩子,安心的嫁人生子多好啊!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卷进这场纷争?
慕怀叶虽然竭尽全力地在靠近她的世界,却不知道她已经对所有的人锁上了自己的心门。没有人真正的了解她,就连无缘都说过,她是他的卦象里唯一的意外。
无缘本来倾尽全力地想要帮助霄睿问鼎九霄,结果,因为苏清依的出现,本就没心情争权夺利的霄睿更加厌恶这场皇权斗争了。
无缘用自己一生的力量在和霄睿抗争,霄睿在用自己一生的力量逃离无缘的牵制。
偏偏,某个罪魁祸首也在一门心思地帮着霄睿,无缘觉得,治住霄睿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想要治住苏清依,却要他有把天捅破的能力才行。
苏清依脑子里想的东西,没有人可以参得透,确切的来说,连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情胡乱的闯出了一片天地罢了。
“慕怀叶,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助你的就可以,别的,就不要知道的太多了,有些问题连我都没办法回答你。”
为了什么,苏清依也不太清楚,只是记得子曾经曰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她也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力,可以改变这个天下的主人。但是,她是绝对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挚友就这样被那个皇宫囚禁一生的。
慕怀叶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办法走到你的世界里,那我可不可以自私一点,让你来我的世界里呢?
“王爷,我的梳子啊,梳子,你不会告诉我,你堂堂王爷连个梳子都找不到吧,你真没用。”
苏清依撅着嘴跟着慕怀叶,慕怀叶怒火中烧,这个女人一直在他后边说风凉话,真让人生气,梳子,快找到梳子,然后把她撵走。
慕怀叶抓住一个妇人,张口问道:“有梳子吗?”
那个人认识慕怀叶,他是这里的守护神,自从他来了之后,这里再也没有闹过匪患,大家都恨不得把把他供起来膜拜呢!
就冲着他这张帅到没朋友的脸,这个忙也得帮啊!
很快,妇人给他找来了梳子和头绳,这里条件艰苦,不可能有发簪这种昂贵的东西。
苏清依不介意,等着那个女人给她梳头发。
对于苏清依来说,苏簪子和头绳是完全一样的,就好像公鸡下的蛋和母鸡下的蛋一样的味道,一样的吃法,管那么多干嘛?
“夫人的头发真好。”
那个灰衣服的妇人感叹着,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发质极好,让人羡慕。
“大婶,我还没成亲呢!”
苏清依虽然听到她叫了一句不匹配的称谓,却因为她好心给她梳头发,所以没责怪她,只是轻声地提醒她而已。
慕怀叶在一边等着她梳头发,说实话,她还是散着头发比较好看,这样梳起来,也好看,可是少了一股妩媚劲。
“呵呵,你们还没成亲吗,我刚才看王爷给你找梳子,还以为你们成亲了呢。因为,只有成亲的男人才会要求女人束发的。”
那个妇人胖胖的,笑的很和蔼,语气也是善意。慕怀叶愣了,他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快点帮她把头发梳起来,他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她散着头发的样子,不想让别人看到。
苏清依笑了:“我和他只是同僚,不是夫妻,而且,我和他绝对不可能做夫妻。”
这一句话说出来,慕怀叶的脸色直接黑了,什么意思?她说他们绝对不可能做夫妻,她这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难道他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她似乎在明确的告诉他,她不可能喜欢他,为什么听到她说这句话,他心里这么不舒服,还隐约有些痛。
“为什么?王爷英明神武,长的又好,为什么小姐不喜欢他呢?”
这个妇人很不理解她的想法,如果她有苏清依这么好的条件,她绝对毫不犹豫地去追慕怀叶。为什么苏清依会不喜欢他呢?这个女人审美有问题呢?还是脑子有问题呢?
“呵呵,不是他不好,是我不好,我是个坏女人,我的喜好很不正常,配不上他。”
苏清依开着玩笑,是为了缓解这个尴尬的气氛。
慕怀叶听了之后,总觉得更不舒服了,坏女人?哪里坏?是说她很风骚?有很多男人在她身边吗?
他心里一阵一阵的不舒服,感觉猫抓了一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划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一个翱翔在天,一个潜游在海底。
清依,你现在就好比是翱翔在天的飞鸟,而我,却在与你相隔甚远的海中,没办法看到你翱翔的身姿,你也没有办法读懂我心里最深的悲伤。
很快,头发梳好了,苏清依的头发高高的梳起来,不是特别复杂的发髻,只是盘着一部分,拢着一部分,很简单,也很好看。
苏清依满意的道谢,然后就跟着慕怀叶走了。
那个妇人对着他们的背影感叹:“真可惜,明明那么般配……哎!”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慕怀叶虽然放慢了脚步照顾这个小短腿,但是,她永远也跟不上他的步伐。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的尴尬,苏清依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在她的印象里,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难道两个人要坐下来讨论一下等回了天都城之后,要把太子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吗?
“苏清依,你身边的人是谁的人?”
慕怀叶突然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沉默,他其实是想问,她的人是不是她那个未婚夫安排的,她的那个未婚夫又是谁。
哇塞,别开玩笑啊!我们未来的皇帝问了这么尴尬地问题。实话实话,咳咳,陛下啊!以前呢,在少不更事的时候,小女子当过南楚的兵马大元帅,统帅南楚所有兵马。先不管慕怀叶信不信的问题,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都是毫无疑问的作死啊!
那就说她花钱雇的,去哪弄战斗力如此强大,可以把知府衙门当自己家后花园,说来就来,想走就走,还可以顺便把知府大人的脑袋砍下来当展览品的人。
额,好为难啊!苏清依迅速在脑子里盘算该怎么说,慕怀叶看着她沉默的认真的表情,知道她心里打着鬼主意,不管说的是什么,半信半疑地听着吧!
“哎!王爷,我曾经救过一个杀手组织的头目,而这群人就是他给我的回报。”
苏清依说一半留一半,她和南楚的关系可以写本书了,怎么可能一句话讲清楚呢?
慕怀叶知道她说的话也没几分可信度,干脆就不往下追问,不聪明的追问是对自己的一种伤害。
“我得到天下,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