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从心里这个郁闷啊!明明是他一直派人跟踪着西江侯,才能让他们提前发现西江侯的行踪,从而有所准备。
结果当他带着人赶到这里的时候,居然被慕怀叶拦在了门外边,扬言说如果他们敢进来就把他们就地斩杀。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儿,他们也不敢造次,再加上苏清依的命令,所以就怂了。
“慕怀叶要是干不掉一个西江侯,他这王爷就白当了。”
苏清依靠在马车壁上就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自己的脑子,刚才和慕怀叶斗法,她就感觉自己的智商好像已经不够用了。明明上了称比别人沉两斤的智商,跟慕怀叶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师从,无缘那边怎么样了?”
她更担心驿站的两个人,虽然被禁军层层保护着,但是那其实就是皇帝派过去看守他们的人罢了。他们两个如果想要自由行事还是有些麻烦的,但是如果不能行动,那么墨毒和十公主的事情要怎么处理?他们也不能变成蚊子飞到宫里去啊!
“国师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宫里的人好像没有办法接触到十公主。”
师从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说实话,对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大家都是一起着急的。
苏清依叹气,以南楚和天都城的距离,无缘能够把手伸到天都城已经属于不错,怎么在十公主身边再安排什么细作呢?那里毕竟是内廷,接触到她的机会确实是不多。
“师从,我记得天朝的官员在春秋季会去北郊狩猎,时间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看现在的天气应该是差不多了,如果天气再冷了的话,动物都去冬眠了,北郊狩猎谁去?
“这个属下不太清楚,这样,属下去打听一下,您是有什么打算吗?”
“如果是北郊狩猎的话,十公主那种爱凑热闹的脾气肯定会来的,到那时候咱们不就有机会了吗。”
苏清依觉得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团队里最聪明的一个,没有之一。
“那倒是,属下明天就去打听。”
“嗯,师从,我怎么觉得咱们这么上赶着他们南家的人呀!”
苏清依长这么大,除了缠着无缘借给她银两还不还,她就没干过这么无耻这么厚脸皮的事情。
十公主这次不仅踩了她的底线,而且差点将她置于死地,苏清依感觉自己到了阎王殿都能记得这件事情。
结果为了墨毒一辈子的幸福,为了能够让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苏清依还是得舔着脸去找十公主,劝着十公主一定要嫁给他们家那个不争气的小伙子。
苏清依感觉自己的冤情已经可以感动上苍了。
师从那闷葫芦的脸上也挂上了一丝不经意的笑容:“这不都是为了墨毒公子嘛,您就忍一忍吧!谁让墨毒公子喜欢十公主来着。”
多么光明正大的一个理由,因为喜欢,所以可以将所有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一味的追求自己的幸福快乐因为喜欢,可以将自己最好的朋友放在钢丝绳上,哪怕下面是炼炉地狱,她也可以置之不理吗?
“世人皆痴,为了所谓的喜欢,做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原谅。”
她不想知道结局,不想知道到底老天爷会不会原谅,总之她是抱定了心思不想去原谅的。
无缘曾经说过,她之所以这样坚定的不肯原谅,不是因为足够坚强,而是因为难以抵挡。
也许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原谅了对方,若是对方再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她就没有办法让自己再一次复原了。所以一次的伤害就足够让她惊醒,自那以后,伤害过的那个人,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近她了。
“是啊!世人皆痴啊!”
师从颇为感慨地说道,随即故作无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迅速收回自己的眼神。
元帅,世人皆痴,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何苦这样为难?
马车终于带着别样的情怀到了苏府,在师从的搀扶之下,她迅速地下了马车,然后风风火火地扑到院子里。还不等院子里焦急等待的御影跟她打招呼,她就匆匆忙忙地推开门,然后直扑床上,连被子都懒得去盖。
身后追上来的御影和师从面面相觑,随即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两个人合力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就轻轻地关上门,把空间和时间都让给她,让她安稳的睡上一觉,兴许明天是一个新的开始呢!
苏清依睡起懒觉,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太阳都已经晒到了她的门牙了,也不见她有醒过来的迹象。
御影这边正纠结着要不要把她叫起来吃早饭,师从就带着风卷了进来。
“元帅,已经打听到了,正常北郊狩猎是在七天之后,秋分之日。”
苏清依腾的一下坐起来,看清眼前的人,紧拉着他的袖子就追问道:“确定了吗?”
“已经确定了,这次北郊狩猎的人选都已经定好了,属下已经打听过了,有十公主的随行。”
师从也高兴坏了,似乎能够为她做点事情,对于她来说就是天大的喜悦。
“元帅,您让师从打听北郊狩猎做什么?您也想去凑热闹吗?”
听到要去北郊狩猎了,御影也很高兴,如果是北郊狩猎的话,苏言肯定是能去的,那么苏清依就可以申请随行了。
“父亲辞官的机会来了,好,让大家准备一下。”
“是。”
苏清依在心中暗暗的盘算,这次北郊狩猎就是向皇帝辞官就是最好的机会了。北郊狩猎这么多的人都在,都可以去当见证人,苏清依真的很好奇,众目睽睽之下皇帝会怎么做选择。
就这样,苏清依到父亲的书房,跟他足足辩论了两个时辰。围绕的主题就是到底皇帝会做何选择。
其实,言语之间,苏清依可以看得出父亲的不舍。对于这个他奋战了多年的官场,对于这个寒窗苦读十年以来的目标,任谁都不会那样轻易的舍去。可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他好像只能这样做。
当然,皇帝的狠心和猜忌也是对苏言当官热情的一种伤害。苏清依也曾经想过,若是自己辅佐这样的一个皇帝,她会不会开开心心的当官?想来答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苏清依这个人一辈子没什么大目标,活的开开心心就行。对于她来说,只要能够帮助朋友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就开心。只要能够陪在自己在意的人身边,她就开心。
有的时候想想苏清依都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不可思议的,本来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丫头。结果跑到战场上,跟别人真刀真枪的干仗。
说实话,她也有怂的时候,只不过想想背后一直相信她的朋友们,也就不害怕了。
“父亲,您看啊!您这一年当官俸禄加在一起,也不过就是千余两,还得受那个野皇帝的气,你说你图什么呀?如果现在辞官去开个酒楼,一天的盈利够你干一年的了,谁跟钱过不去呀!”
苏清依叉着腰,这个振振有词地碎碎念,苏言知道,她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放下这件事情,可是那么郑重其事的伤,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痊愈。
“清依你让父亲休息一下,你先回去吧!”
最让他心累的不是辞官,而是被一个这么聒噪的女儿,逼着他去辞官,太难受了。
苏清依撇嘴:“爹,我现在怀疑我是不是你们捡回来的,好了我走了。”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那个白色身影,苏言叹了口气:“你要真是我捡来的就好了,这样的话,把你送出去的时候,我就不用那么心疼了,也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北郊狩猎的消息就下来了,苏清依想到了北郊狩猎才知道,为什么皇帝一直不答应十公主公主的婚事,也不明摆着拒绝了。他无非就是想通过这次北郊狩猎给南楚一个下马威罢了。
当苏清依把这个消息告诉无缘的时候,无缘嘲讽地回了她一句:“你才知道啊!”
什么意思?说的好像他早就未卜先知了一样。
很快就到北郊狩猎的时候,苏清依掐指一算,姐姐这次的北郊狩猎肯定是不能参加了,总不能伤了她的小外甥吧!
十公主和姐姐的月份差不多,估计着十公主的肚子应该显出来了。但是这次是她难得的出来的机会,十公主肯定不会放过,好在秋冬的衣服越来越厚了,她稍微穿得宽松一点,应该显不出来的。
面对目前的情况,苏清依更有信心了,不管怎么样,谈判总是能成功的。十公主就算傻也不至于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如果不跟他们走的话,孩子她打算怎么去解释?要怎么面对老皇帝的责骂?这都是麻烦。
就这样,大晚上的时候,当无缘和墨毒潜进苏清依的房间,发现这个丫头拿着茶杯盖,盯着茶壶里面的茶叶渣渣就发呆呢!
墨毒一巴掌打在她的后脑勺,笑着调侃道:“思春呢?丫头。”
苏清依的头被打低了三十个角度,所以哀怨中带着愤恨的瞪了他一眼。
“想死啊!你儿子和你女人都在我手上呢,你再敢打我,我就把他们扔进臭水沟。”
无缘看着这两个大活宝,无奈的拉着墨毒坐下。
“苏儿,你就原谅这个家伙吧,苏府外面有陆家的暗卫,瑨王的暗卫,太子的暗卫,还有四皇子的暗卫,我们进来一趟也不容易。看在这个份上,就原谅他吧!”
“我说丫头,我怎么觉得怎么门外的人比我刚走的时候多了一倍呀,你最近又出去得罪谁了?”
墨毒完全带着看热闹的眼神看着苏清依,等着她给个官方的解释,他走的时候感觉外面虽然有人,但是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围一圈人。但是现在好像他们已经把苏府给包围了,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