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湖(1 / 1)

九月里晴朗的一天清晨,天高云淡,整个苍穹清晰透明,宽阔的金水湖云烟氤氲,湖面上几十艘渔船穿梭游弋,远处群山叠嶂,从山谷中穿出的云烟袅袅升起,微风吹来,湖水有节奏轻轻地拍打着堤岸,湖的东面,朝霞发出宁静柔美的红色光华,映得天边像挂了红绸缎一般,不一会,红日喷薄而出,散发着新鲜而又靓丽的光辉,顿时整个湖面染成红色,一道道红色的潋滟将整个湖面装点得富丽堂皇。

魏民沿着金水湖跑了几千米,站在堤坝上,望着富丽堂皇的湖面,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他张开双手,大声呼喊:“啊!啊!啊……”,他想把心中的晦气全部清除掉。

临江是江南省第二大河流,她蜿蜒曲折,百转千回,穿过崇山峻岭来到金水湖,再绕过几个小湖泊,在江南省最大的淡水湖星子湖停流后奔向长江。金口街在明清时期形成,她作为金水湖旁一个口岸,形成了吸引着湖边四、五个乡镇,十几万人口集聚的一个集市,解放后,在这里设立了金口乡人民政府,成为湖区十几万人口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金口古街发展较慢,主要是交通不便,且湖区群众生活水平不高,早先这里只是一个简易的集市,街上只有十几家商铺,卖一些生产生活用品,附近老百姓将自己生产的农产品挑到集市来换点油、盐、布、农具之类的必须品。金口街的发展集中在抗日战争期间,那时日本鬼子侵占东昌市,不少市民跑到金口街来避难,高峰时期街上有上万人,逐步形成了鱼街、布街、篾街、药街、金街等交易平台,随着抗日战争的结束,这些商家又返回东昌市,金口街逐渐凋零,只是当时的架子还在,金口古街在附近几个乡镇还是比较出名的。

解放前,渔船可以开进金口街,乡政府就坐落在当时的古码头旁。由于那时候没有设立防汛标准,隔三岔五洪水泛滥成灾,经常漫过金口街,每次洪灾都导致大量灾民流离失所,古街建设损毁严重,所以金口古街就在这建了毁、毁了建中不断发展,导致金口古街发展缓慢,古建筑保持不多,市场交易也不是十分繁荣。解放后,乡政府为了根绝水患,请了水利专家设计,在古码头南面约一公里处修筑了南河坝,在南河坝上设立了一个大型闸门,汛期把闸门关上,枯水期打开闸门,商船自由出入,慢慢地,内河逐渐淤塞,每年都要组织大批劳力清淤泥,而且枯水期商船吃水较浅,大型商船根本进来不了,乡政府就干脆将码头设立在南河坝上。

每逢农历三、六、九是金口街赶集日,大批商船涌入码头,人们有的挑着担,有的推着三轮车,有的骑着自行车浩浩荡荡来到金口街赶集。金口街不仅吸引本地人来赶集,更重要的是吸引金水湖对岸的金河县金阳乡、李庄乡的人来赶集,平常当集日,街上有四、五千人,节假日,街上超过一万人。

魏民有锻炼身体的好习惯。大学期间,他每天都要跑上三、五千米,学校旁有一座革命烈士墓,烈士墓里古木参天,松柏苍翠,鸟语花香,他每天都要跑到烈士墓,在这里活动一下筋骨,再跑回学校。到了金口乡没几天,魏民就找到了最佳锻炼身体的路线,从乡政府到南河坝,沿金水湖跑一段再从南河坝返回,金水湖空气清新,波涛滚滚,魏民每天呼吸着清新空气,心中充满活力。

这天清晨,魏民刚从南河坝返回,正准备洗刷,门外传来敲门声,打开门一看,见是章琪。章琪说:“刚才接到办公室通知,伍书记、张乡长要见我们。”

什么时间?”魏民问

“熊主任说今天上午,可能是点到以后。”章琪答道。

“知道了。”见章琪正要离开,魏民拍拍他的肩说:“章琪,那天的事,真要谢谢你!”

“这是应该的,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实事求是地说明了一些情况而已,跟你的打抱不平相比,我简直是无地自容!”章琪不好意思地说。

“那天的事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们强词夺理,欺诈百姓,那么多人打人家一个人,而且拿出了凶器,如不及时制止后果将不堪设想。”魏民解释说。

“我听说这伙人是街上的地痞流氓,听说那个黑皮只是拘留了十五天,出来以后你还是要小心点。”章琪叮嘱道

“谢谢你的提醒。”魏民说。

那天傍晚,魏民、万有财、黑皮、老五等人被押到派出所,分别被关进四个房间接受询问。询问魏民的就是那个为首的警察,他是派出所副所长宋胜利。宋胜利身材魁梧,国字脸,两道剑眉,两只眼珠像要鼓出来一般,显得十分威严,令人不寒而栗。“姓名,性别,年龄,民族,文化,职业?”宋胜利厉声问道。

“我叫魏民,男,今年二十一岁,汉族,大学本科文化,职业算是干部吧。”

“什么叫算是?说清楚点?”旁边有个警察在做笔录。

“我大学刚毕业,现在还没上班,只能算是准干部。”

“那个单位的干部?”

“金口乡政府。”

“乡政府?”

“我的分配介绍信在公文包里,可刚才交手的时候,我的包交给别人帮看管一下,现在我到派出所来了,看包的人还不知道在那里?”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打群架?”宋胜利的态度明显缓和。

“首先,我要声明我不是打架,更不是打群架;其次,我是在制止一场恶性治安案件的发生;第三,我只所以反击,是老五先动手,黑皮一伙人全部围攻我,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魏民义正词严地说。

“谁能证明你与万有财不是一伙的?”宋胜利问。

“这你可以去问万有财,我今天坐公交车才与他第一次见面,下车后,看见黑皮、老五一伙人在围殴他,那些人拿出了凶器,他的伙伴要去帮他,我是想出面制止这件事的,谁知他们却围上了我,我被迫出手,根本不存在一伙之说。”魏民解释道。

“我能证明!”门外一个戴眼睛的小伙子高声说。

“你进来一下。”宋胜利招呼道。

“那伙人为了生意上的事与万有财等人发生冲突,是这个小青年出手相助,他是打抱不平,如果他不出面后果不堪设想。”戴眼睛的小伙子帮着解释。

“既然不是聚众斗殴,那为什么黑皮、老五等人全倒下去了?”宋胜利继续问。

“这个小青年武功可不得了,那些人围住他,我们都很担心他会吃亏,谁知他三拳两掌就把这些人打趴下去了,看得真觉得过瘾!”戴眼睛的小青年指着魏民眉飞色舞地说。

“你是谁?”宋胜利问道。

“我是同车的乘客,今天到金口来报到,正好碰上这事,那个小青年把包扔给了我,我就跟着到派出所来了。”戴眼睛的小青年说。

正在这时,进来个民警向宋胜利汇报了询问万有财等人的情况,宋胜利听完后走到魏民身旁,握住他的手说:“魏民同志,谢谢你!如果今天不是遇见你,金口将要发生一起恶性治安案件,你立了一大功啊!”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不仅是一个公民,而且是一个国家干部。”魏民笑吟吟地说。

“你是干部?乡里的干部?”这时只见戴眼镜的小伙子问魏民。

“是啊,不过现在还没报到,介绍信还在包里。”魏民说道。只见戴眼镜的小青年抓住魏民的手高兴地说:“我也是乡里的干部,我今天也是来报到的,这么说今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你叫什么名字?”魏民问。

“我叫章琪,雄江镇人,东昌师专毕业。”

“我叫魏民,南盛乡人,江南农大毕业。”

“魏民同志,你还得辛苦一下,派出所要对你做一个笔录,为这个案子的处理提供一些法律依据。”这时,只见宋胜利插话道:“我会给乡里打电话,给你们留好晚饭的。”

过了不久,来了一个精瘦而且头发稀少的中年男人,旁边跟着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小伙子。宋胜利赶紧迎上前去说:“熊主任亲自来了!”

“下午的事在闹得街上沸沸扬扬,我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把黑皮他们给揍了,谁知是我们乡里的干部,我过来看看,顺便把他们接回去。”说话的是金口乡党委委员、办公室主任熊安福。

这时,魏民做完笔录,见领导来了,赶忙握住领导的手说:“不好意思,增加领导麻烦了!”熊安福看了看魏民,赞赏地说:“这有什么麻烦?不错!”转身又对宋胜利说:“宋所长,对涉案人员一定要依法严惩!这伙人不但欺行霸市,而且聚众殴打乡干部,性质极其恶劣,要借此机会彻底整顿一下金口街的市场经营环境!”

“好的!我立即组织精兵强将办理此案。”宋胜利赶紧表态。

熊安福招呼身旁壮实的小伙子说:“小罗,帮小魏拿一下行李到宿舍,一会儿陪小魏去卫生院看看。”

“不用麻烦了,我今天是报到,还没带行李,一点小伤,也用不着去医院。”魏民边说边把章琪介绍给熊安福,熊安福看了一眼章琪说:“早就接到组织部的通知,说今年乡里分来三个大中专毕业生,可十几天了才来了一个小罗,今天小魏、小章全到了,总算到齐了。好了,去食堂吃饭!”

章琪中等偏瘦的身材,架着一副眼镜,皮肤白晰,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一个白面书生,他从东昌师范专科学院中文系毕业后,一开始分配在雄江二中当老师,他母亲不希望他当老师,她认为男孩子当老师没出息,章琪本人也不喜欢教师这个职业,虽说章琪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但他骨子里喜欢富有挑战的生活,不喜欢按部就班、墨守成规的人生,他母亲便托人将他改派到金口乡当干部。罗来金是江南农垦学校毕业生,他是金河县人,出身于农村的一个贫困家庭,在他八岁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世,母亲含辛茹苦地把五个孩子培养成人,家里一贫如洗,就他一个人考取了中专,母亲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改变家里的生活状况。罗来金对工作充满渴望,一接到通知就赶来上班,他在上个星期就上班了,虽然没安排具体工作,但他主动在办公室帮着扫地倒水,办公室的同志都很喜欢他。

三个小青年一见如故,罗来金热情地把魏民、章琪带到宿舍,帮他们打开水,打扫卫生。吃完晚饭后,三个人在金口古街溜马路,罗来金尽力地介绍着自己所掌握不多的资讯。三个年青人站在古码头前,滔滔不绝地谈论着趣闻轶事,激情满怀地勾画着美好的未来,他们都对自己即将开始的人生道路充满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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