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美瑜这会儿正烦躁呢,听到不争气的儿子只会哀嚎叫唤,她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
“你是猪脑子吗,就会喊,就会哭,好好想想办法啊!你要是有薄棠的脑子一半好使,都不至于今天我和你爸连开口为你争取的底气都没有!”
薄栋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嗤道:“我脑子哪儿笨了?明明是薄棠太妖孽!别说我了,那薄枫、薄杼,还有槿儿、枚儿,也没见哪个得老爷子另眼相看了,就一个薄棠!我真怀疑,是不是就薄棠一个是亲孙子?”
蒋美瑜慌忙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听到这胡言乱语,才怒斥道:“胡说什么!”
大家族的血统很重要,薄栋信口雌黄,万一传到老爷子耳朵里,那三房一家以后就更不受待见了。
薄栋愤愤道:“我就随口一说,你怕成这样!以后薄家全落在薄棠手里,那岂不是咱们全都把嘴巴封上,谁也别出声了?”
蒋美瑜没吭声,心里还在盘算有没有改变局势的好办法。
薄栋继续道:“偏偏咱们斗不过他,要不然我真想……”
他眼中划过一丝冷厉和杀意。
蒋美瑜没注意薄栋的异样,苦笑道:“本来能力就出众了,偏偏还会些歪门邪道,难怪你们都不如他。”
薄栋被这话刺激到了,立即跳脚道:“谁说我不如他!我就不信了,难道没人能克制住他的歪门邪道吗?如果他没了邪本事,又能比谁高到哪里去?”
蒋美瑜皱眉,问道:“你想做什么?跟妈说说。”
薄栋咬牙道:“妈,你还记得薄棠在外有个称号吗?”
蒋美瑜点头道:“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什么神秘的玄术大师,不就是说的他吗?”
薄栋阴狠道:“那次为救凌绮罗,他这一重身份曝光了,看着风光,其实也招了不少人的好奇和仇恨。当时你没留意,可能不知道,那几天经常会有奇奇怪怪的人在薄家大院外观察,有高人看出了问题。”
蒋美瑜莫名激动起来,连忙问道:“什么问题?”
薄栋得意道:“好几个人都说,薄栋院子里那棵树有古怪!有人怀疑他修炼的玄术,就是在那棵树的帮助下完成的。”
薄栋鬼鬼祟祟看了一圈,压低声音道:“据那些大师判断,那棵海棠树怕是一棵成精的树!”
蒋美瑜悚然,脑海里瞬间想起了关于那棵树的种种。
一年开两次花,哪怕是大冬天……这正常吗,肯定不!当初老爷子解释说老树活的时间久了,有灵性,有点什么反常也很正常。
蒋美瑜现在想来,恍然明白过来——这种反常,不就是成了妖精了吗?
她突然觉得周身满是寒意,好像真的有个妖怪站在她面前,要吃她一样。
薄栋却更多的是兴奋,他边想边说,“成精是肯定的,但既然还在土里长着没跑,就说明还没成气候。它是薄棠的一大助力,咱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越来越强啊!”
蒋美瑜犹疑道:“那你想怎么办?”
薄栋阴险地笑道:“烧了它!”
如果烧死了,薄棠就休想再装神弄鬼;如果没烧死,势必会有异象产生,那时候老爷子能接受?
薄栋已经想好了,他当不当主事者无所谓,但无论如何不甘心让薄棠当家做主。既然薄棠其他方面挑不出毛病,那就从他所学的道家玄学入手吧。
是玄术大师,还是心术不正的妖人,全靠一张巧嘴来说。等到薄棠成了人人害怕的怪物,还怎么做薄氏之主?
母子俩小心翼翼地又商议了几遍,很快就开始了行动。
第二天,薄棠正在跑马场别墅的书房里翻阅项目企划书,忽然感觉一阵烧心之痛。
“唔……”
眉头一皱,手中的文件滑落到了地上,薄棠捂着胸口慢慢蹲了下去。
他使出极大的力气发出了一道灵力,惊动了正在卧室里玩游戏的凌绮罗。
凌绮罗飞奔而至,连鞋都没穿,看到一脸苍白的薄棠,立即受到了惊吓。
“阿棠,你怎么了!?难道神魂之伤又复发了?”
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曾经差点要了薄棠的命的神魂之伤,可是,那伤不是已经全都好了吗?她记得阿棠说过的!
薄棠极其难受,看着凌绮罗,已然说不出话来。
凌绮罗抱住他,蓦然发现薄棠的头发竟然开始产生了变化!
原本薄棠是一头又黑又长的乌发,可是现在,这些美丽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枯萎,甚至有不少发丝脱落!
这和之前神魂之伤复发的症状又不一样,可即便是上次,他的头发也没有发生变化!但凌绮罗想不了这么多了,她立即开始给薄棠输送灵力,却发现于事无补。
眼泪猝不及防地掉落,凌绮罗抱起薄棠,飞也似的往外跑,口中喃喃道:“坚持住,阿棠!我这就送你回去!”
她还记得,神魂之伤复发时,如果能进入神木之体,阿棠会好受些。
“别……别……”
薄棠发出了虚弱的声音,凌绮罗一下子站住了。
“为什么?你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难受!阿棠乖,听话,很快就到了!”凌绮罗哭着说,再次迈步想要狂奔。
薄棠拉了拉她的手,强笑道:“不用,不是那个伤……”
他说话已经很费力了,就说这么几个字,就已经出了一脑门汗。
凌绮罗忍住眼泪,哭腔问道:“这是怎么了,阿棠你不要吓我……”
薄棠遗憾地说:“对不起绮罗,我……这是命劫,我本以为会慢慢到来,没想到一下子来势汹汹。有人……有人对神木做了手脚,否则不至于这么严重……”
凌绮罗惊呆了。
命劫,她曾听阿棠说过的。
可是作为上古灵物,在恢复了神魂之伤后,本该再无劫难,为什么出了意外?
还有,有人对神木做了手脚,这是什么意思?是谁在故意谋害阿棠?
她心乱如麻,一时理不出头绪,只好问道:“我能做什么,阿棠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