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痕心里一惊,这家伙说的是“我们”,看来洞里的妖怪不止他们两个,而是妖魔鬼怪群居的“地狱”,太可怕了。
红发妖怪见他有些惊恐,哼道:“小子,像你这样毫无本事的人就该死,此乃天经地义的事。弱肉强食,亘古不变,没有人能摆脱这个游戏规则。这世上,我们弟兄就是强者,无论何人,都是我们的食物,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取来,休想抗拒。你也如此,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也是一样下场,省得我们外出奔波了。”
夜无痕听到红发鬼王的“我们弟兄”之言,更确信岩洞里的妖魔鬼怪少不了,不知道这些家伙为了“圣主”做什么大事,总之没有好事。
这些家伙如此厉害,在群魔剿杀下,他和青虎绝没有生路。弱肉强食,在妖洞里是绝对的真理,也是绝对的现实,他无力改变,没有抗争的能力。
他不知道“圣主”是何许人,听红发鬼王之言,那家伙应该是头领,难道圣主就是那个和妖猴厮杀的黑衣恶魔吗?很有可能,那家伙闪烁的光芒要比这个红发鬼王强盛许多,妖**力一定比面前的恶魔厉害许多,不然无力镇住手下这些凶恶不羁的妖魔。
黑狗青虎紧盯着红发鬼王,在跃跃欲试,见夜无痕没有动手,只能等待。看上去,青虎很紧张,也有惧意,似乎已觉察到有多危险,知道面对的家伙很不好惹。
当然,它和夜无痕的后果如何,黑狗不会有预感。青虎虽然有惧意,但是不会畏缩不前,会奋力猛扑,极力撕咬,冲锋陷阵拼搏到底。
红发鬼王正要动手行凶,夜无痕急忙说:“等一等,我还有一事要问清楚。”
“真啰嗦,就要死了还问这问那,有什么用呀,多此一举。好吧,你想问什么就快说,我正饿着呢。”红发鬼王怒目圆睁,有些不耐烦。
“你同伙抓来一个女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是否还活着?”他想起可怜的小尼姑惠影,还在为她的生死忧虑。
红发恶魔所言不错,他真是管闲事操闲心,惠影的死与活和他无关,也无力干预,问与不问都是一样结局。
此时此刻,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能做主,就要死去,何必还操没有用的闲心呢。再说,这结果明摆着,他必死,惠影必亡,只是时间不同而已。
红发妖鬼王闻言,愣了一下:“哦,你是问那个女子呀,她可是一个极漂亮的女人,令人爱恋呀。怎么,你认识她吗?”妖魔不等回答,随即哼道,“不管你认不认识,和她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用,连我们都不敢碰她,更不要说你了。”
夜无痕不死心,又问:“那女子现在怎样?”
“嘿嘿……”红发鬼王一声怪笑,令人心颤,接着说,“你真是瞎操心,也问得多余,美女来到这里还能怎样,现在不是陪圣主玩耍,就是成了腹中之食。唉,她真美呀,精气那么纯真旺盛,是个难得之物,可惜我们弟兄既没有艳福,又没有口福,有些遗憾。”
夜无痕一阵心痛,为惠影的死悲痛,对这些吃人的恶魔更加愤怒。他就要死去了,对残酷地杀戮又能怎样,只能悲愤而已。
他和小尼姑一样,即将上演同一种悲剧,就在眼前,在短暂的时间里一切都会结束。
从红发鬼王话语中,他确认,那个抓惠影的恶魔就是“圣主”。面对这些本领奇高、性情凶残的妖魔,他只能一死,是必然的结局。
红发鬼王见夜无痕有些伤心,冷笑一声,神情很不屑:“小子,认命吧,既然来到我们洞府,这就是必然的下场。你还幸运,有人陪伴,能和美女的亡灵一起上路,也是一件高兴的事,知足吧。”
红发鬼王急欲填饱噜噜饥肠,不想和猎物无滋无味地闲聊,大叫一声扑过来,带起一阵腥臭的妖风。
这瞬间,妖魔那对又圆又大的眼睛红光更盛,刺得人心颤;尖牙利齿红光闪烁,增添了血色的恐怖;那双尖利的手红芒长了许多,坚硬锋利可碎石断木。
红发鬼王迅猛扑杀,势不可挡,眼睁睁要血溅尸横。瞬间的暴发,瞬间的消亡,这瞬间充满了恐怖、凶残、凄惨、血腥……已把“地狱”推入万丈深渊……
夜无痕见红发鬼王扑过来,急忙挥刀迎敌,拨打同时闪身躲避,只听当当的金属碰击声,没有伤到红发鬼王手臂。想不到,这里的妖魔和“圣主”一样,都有妖光保护,如钢筋铁骨无法伤及。
妖魔这么厉害,他只能被动挨打,真的死定了,就在短暂的现在,深感恐惧和绝望。
这时,青虎扑上来,在两个猎物夹击下,红发鬼王分了心,让夜无痕减轻一些压力。
红发鬼王见猎物逃过一击,很恼怒,全力运作气势更盛。此时,妖魔更可怕,血红大嘴张开来,满口尖牙红光闪烁,恐怖的红芒长了许多;双手锋芒尤为惊人,足有两尺长。威力和气势虽然和“圣主”不能比,但是同样令人畏惧,无力抵御。
红发鬼王飞身扑向青虎,夜无痕急忙从背后杀过来,妖怪稍一迟疑,青虎机敏地躲开。红发妖怪又扑了空,气得嗷嗷喊叫,吼声凄厉惊人。
红发鬼王已经怒不可遏,立即兴起妖风,带着腥臭之气在岩洞里呼啸旋转,吹得沙尘飞起,站立不稳。妖怪趁机扑过来,对夜无痕下了狠手,双手闪射着锋利的红芒,就要刺入猎物前胸。
夜无痕在妖风里,身体失衡,动作缓慢,刀法迟滞,无力抵挡,无法躲避。完了,他看着飞速刺来的利爪红芒,眉头紧锁,心寒如冰,不由自己地闭上眼睛,绝望地承受瞬间的死亡……
在将亡的瞬间,一个黑影如利箭一般飞过来,咬住妖怪胳膊拼命撕扯。原来是青虎,它被妖风吹得身体不稳,依然为救朋友拼命。
红发妖魔吃了一惊,随即怒火升腾,挥动另一只手向青虎打去,青虎已无法躲避,眨眼间被闪射红芒的手刺入头部,来不及叫一声就瘫软下去。紧接着,红发妖魔那条被咬住的胳膊挣脱出来,又狠狠地打去,刺进青虎的胸腹,立刻鲜血飞溅摔在地上。
夜无痕躲过必死一劫,青虎却送了命。
红发妖怪怒火未消,转身要对夜无痕下手,惊魂未定的夜无痕孤身奋战,注定在劫难逃,死于非命。
红发恶魔两眼血红,怒不可遏,正要扑向夜无痕,突然浑身颤抖惊恐万状,一连声地嚎叫,非常凄惨。他不再顾及夜无痕,发疯似地逃出洞穴,呼啸的妖风很快消失了。
夜无痕既惊恐又悲愤,对红发鬼王的怪异变化非常吃惊,恶魔本来能轻易地要他性命,为什么又放过自己啦?
他巡视一下岩洞,除了自己和死去的青虎,没有任何活物,也没有细微变化,更加不解。红发鬼王当时的神情异常恐惧,在垂死挣扎,之后又发疯似地逃走了,这是为什么呀?谜,又是一个难解之谜。
夜无痕无心再想这些可怕的事情,也无心于难解之谜,对自己的生死不再顾及,扑到满身鲜血的青虎身上,放声大哭。
青虎死得太突然,太快了,尽管在意料中,却依旧感到意外,他泪水流淌,心痛不已。
青虎是异类好友,是亲密伙伴,又是相互依赖的朋友,有很深的感情。尤其今晚,在他孤独恐惧之时,青虎及时地出现,一直陪伴在身边,使得烦乱的心情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