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宏图和飞龙神刀是不可分割的主仆,也是相濡以沫的朋友。朋友不辞而别,他深感悲伤,泪水在不住地流淌。
青云龙很伤感,只能劝慰,让徒儿暂时先使用普通钢刀,日后有了机会为他弄一把宝刀。
宝刀丢了,丢得无影无踪,十分蹊跷,无论怎样呼唤都毫无反应。程宏图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看来和宝刀的缘分到头了,就不该得到那把神奇宝物。
他很痛苦,念念不忘,盼望飞龙神刀能早日回来,重新团聚,共同征战。他急切地祈盼,无尽地思念,心愿是好的,又是美好的梦幻。
从此,夜无痕在青云洞府住下来,跟随师父学习修炼。
一开始,青云龙没有传授武艺功法,只让他打坐静修,练习吐纳之术。或许,他初来乍到,基础薄弱,需要一个培养过程吧。
每天,程宏图早早就起来了,面对初升的太阳练习吐纳,要把体内浊气污秽排出去,把阳光的无限活力和大地的勃勃生气吸纳进来,通过吐故纳新增强元气和内力。
白天,他苦练桩功,练体力,练意志,既劳累又单调。晚上,他在后洞打坐,排除思绪杂念,静修内功。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夜无痕整天吐纳、练桩、打坐,反复不止。时间一长,新鲜感荡然无存。
转眼已有月余,他一直在独自修炼。青云龙没有过问,也不检查。
程宏图有些着急了,忍不住问:“师父,你老人家什么时候教授武功呀?”
青云龙看看他,摇了摇头:“徒儿,急不得,你现在连门都没入,没有办法学习武功。你基础太差,需要从头做起,去安心修炼吧,到时自然会教你。”
夜无痕没有办法,只好整天反复做那三件事,觉得很乏味。他只能遵从师命,修炼起来也很认真,不敢有丝毫懈怠。
又过了半个月,程宏图心情更加急切,想尽快学习深奥功法,也好掌握高深本领,能和害人的家伙一决高下。
他来到青云龙面前,试探着说:“师父,徒儿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不但吐纳自如,各种桩法稳固,打坐的时候也没有杂念了,请教我武功吧。”
青云龙看看他,摇了摇头:“急不得,急不得,你离入门还差得远呢。什么时候练得吐气如风,纳气如虹;桩如泰山,飓风不动;静中无我,不闻雷鸣,到这种程度才刚入门槛。修炼武功是有条件有过程的,心急可不行,基础打不好,将一事无成。好了,不要耽搁了,快去练习吧。”
夜无痕发愁了,这门槛也太高深了,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呀?吐纳,桩功,打坐,看起来简单容易,可是要想达到师父所言境界,就是练到老也未必行。
他很无奈,想起来就唉声叹气,师父已经发话,只能听从安排,继续练习那些枯燥乏味又高不可攀的基本功。他尽管心情不好,也要认真修练,不敢马虎。
又过一个多月,程宏图见师父依旧独自忙碌,从不过问自己修炼情况,更加急切,又不敢多问,只好耐着性子做那三件不情愿的事。
几天后,他终于忍耐不住了,来到师父面前鞠了一躬:“师父所教之法徒儿已经练成,请师父传授真功夫吧。”
青云龙有些不满,白了他一眼:“怎么,我让你修炼的不是真功夫吗?”
程宏图听了责怪的话语,立刻脸红语塞。他不得不应答,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是……是真功夫。我……我已修炼娴熟,日后要继续练下去。我想请师父传授一些深奥功法,也好同时修炼。”
话音一落,他神情依然紧张,对这样的真功夫,打心眼里不认同,又不敢流露出来,害怕被师父训斥。
青云龙看看夜无痕,有些不悦,呵斥他心急浮躁,好高骛远,凭现在的状态,离入门相差甚远,根本没有能力修炼深奥功法。
程宏图想走个捷径,一边练习基本功,一边修炼高深功夫。
青云龙不同意,告诉他,一心不可二用,现在只能打基础。吐纳、桩功和打坐都是必修课,这三件功课如果达不到要求,其它都是空谈。
青云龙不再理睬,催促他继续修练老三样。
夜无痕泄气了,也有些不满,含着怨气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没入门,没入门,总是没入门,什么时候才是头呀?”
“你说什么呢?”
程宏图见师父追问,脸色胀红难以回答:“我……我说……我真的没入门吗?”
此话一出,他如释重负,自觉应对得体,还说出由来已久的心里话。
“哦,看来你不服气呀,好吧,那就试一试,我稍施功力推你一下,如果能不动,就算你入门了,站好吧。”
夜无痕既意外又高兴,正山穷水尽疑无路,忽然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他暗自欣喜,立刻重心前移,气沉丹田,双腿着力稳住身架,全身使足了劲,决心顶住师父检验闯过这一关。
青云龙面无表情,坐在原地暗运内力,接着一只手向前推去。
这同时,程宏图无法自控,身不由己地向后一仰坐在地上。他眉头紧皱哀叹一声,好像泄气的皮球不再起来。
青云龙不满地瞥了一眼:“徒儿,这回该服气了吧,我说没入门自然不会错。今后,你要一心练功,不要胡思乱想,影响修炼。你有你该做的事,师父也有要做的事,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免得两耽误。至于,你修炼到什么程度,为师自会明了,无需你操心。好了,快去修炼吧,瞎耽误工夫。”
程宏图被训斥,眉头皱起更觉沮丧。他心中无底,也有些不甘,嘴张了两张,还是说出来:“师父,我……我要修炼多久才能入门呀?”话语里含着焦急和忧虑的情绪。
青云龙已经背手离去,听到询问收住脚步。
他看着夜无痕,冷冷地说:“不好说呀,这些基本功看似简单易学,要想修炼成功,十分不易,再快也要七八年,或许十几年,还可能需要几十年。时间长短要看下的功夫如何、悟性怎样、心绪平静与否、身心承受能力到什么程度……总之,涉及到方方面面,既有内在原因,又有外部条件,不是轻易能练成的。好了,不要多想了,也没有用处,去抓紧修炼吧。”
青云龙瞪了他一眼,不再理睬,悠然离去。
程宏图着急了,焦虑的情绪脱口而出:“徒儿要是修炼一辈子也达不到要求,那该怎么办呀?”
青云龙哼了一声,不满地说:“要是一辈子也修炼不成,那是你功夫不到,悟性太差,不是修炼武功的材料。不管怎样,你都必须过这一关,哪怕修炼到老。否则,凭你这基础,为师不会传授其它功法。”
青云龙心中不悦,不再理他,转身而去。
程宏图闻言,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身心凉透了,茫茫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清醒过来,晃晃悠悠地离开青云洞。他尽管懊恼沮丧,却心服口服无话可说,只得接着修炼不情愿的老三样。
夜无痕情绪低落,耐着性子又练十几天,已心事重重,无法平静。他想到没有尽头的苦修日子,一年一年地毫无成效,连声哀叹,拜师的喜悦之情,已飞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