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布拉达虹,似乎对于帕朗图而言似乎真的意义非凡,他满脸露出欣慰和幸福之色,双掌合十的仰头而语着:“真的没想到,在我生命的最后尽头时,真能让我跟圣贤使者擦肩而过。”
看他这副像是中了彩票五百万的样子,我也真的是不忍心去泼他冷水“她会出现是为来阻止你行恶,又不是因为你的虔诚打动了她。”这个问题其实是很简单的逻辑,只是现在处在亢奋中的他,完全忽略了这最基础的一点,我怕这时候去告诉他真相,他可能会一命呜呼,所以就让他沉浸一下在自己的世界里吧。
不过帕朗图在冷静下来后,他也继续为我说道:“圣贤使者所恩施给你的那块冰,一定是恩泽万物的冰阴珠,你体内的毒,也肯定是在那时候被化解的,败给圣贤使者,我无话可说,而我与你爷爷所相差的距离,也如同天涯海角,让我触之不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有这番觉悟,又岂会落到这般地步,现在说这些话也没用了,还是想想办法,解决当前的事吧,而我在听完这一番分析后,我对着帕朗图推测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爷爷很有可能就在冈仁波齐?我可以前往那里去碰碰运气?”
这时候,帕朗图也逐渐的恢复了情绪,他也非常肯定的对我点头认可道:“这是你肯定要去做的事,不过是为了找你爷爷,更是为了跟圣贤使者的相见,以你的资质如若能得到她的提点,你将来的成就很有可能会远在你爷爷之上。”
对于他心目中那位至高无上的圣贤使者,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去拜访,我只要找到爷爷就行,于是我心中也已经有了决定,一会儿我就去找村长卸任天葬师,然后前往冈仁波齐。
可帕朗图接下来的话,又将我的情绪拉回到了忧愁之中:“去冈仁波齐固然重要,但你还有一件事也同样刻不容缓,这也是我今天特意找你来的目的。”
冷峻的目光,严肃的神情,惊得我立马问道:“什么事?有比圣贤使者还要严重的事吗?”
帕朗图用很清晰的思路对我说道:“找不到圣贤使者,最多只是你人生中的一道最大的遗憾,可你如果不去做这件事,你将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应该已经没理由吓唬我了,而且他又说得如此正儿八经,所以我也很认真的问道:“是什么事?”
“离开这村子,永远别回来。”
虽然我卸任天葬师的职务后,离开这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帕朗图的言语神情让我感觉事情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在听完后眉头紧皱,两眼直瞪的对他问道:“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要离开这里?”
“危险!!”帕朗图的言简意赅,两字箴言就回答了我的疑问。
可我还是听得一头雾水的继续问道:“还有什么危险?”我的言下之意其实也在问他,你都已经落网了,还能有什么危险。
帕朗图侧过头来与我的双眼凝视而望着,在过了一会儿后他才对我认真开口道:“你就没想过,以我一人之力真的能完成这些遥不可及的事迹?”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立即惊呼道:“帮凶?!你还有帮凶,是谁?”
他既然是为了这个事专门把我叫过来的,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的直接问了,可帕朗图虽然面露忧伤之色的站起了身,但他却没有开口告诉我真相,只把话题引往了别的方向:“我只能提醒你,这股背后的暗涌不是你所能招惹的,趁他们还没有对你动手,早点离开这里。”
他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在危言耸听,可是一时间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难以接受和相信这一事情,而且如果真是这样,村长那边呢?他不管吗?所以我带着这个疑惑我对他问道:“村长呢?村长他知道你所说的这个事情吗?他没有逼问你?”
帕朗图会心一笑,可他的笑容中夹杂了太多的无奈和苦涩,让我感觉这事情的背后可能真有我不可预料的真相。
他又拿起酒杯喝了斟酌了一口,接着道:“以他的才智谋断,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所以他才会同意让我与你相见,希望能让你从我的口中得知他所要知道的真相。”
听他这么一说,我情绪一下子就上涨了起来:“那你还不快告诉我,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趁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势必会带来更大的恶果。”
可即便我这么说,他仍是闭口不言的对我摇头道:“你不用问了,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其他的我也不会透露,我也不能说,如果你相信我,就尽快的离开这里。”
“为什么?你受他们威胁了?你都快死了,还怕他们什么?莫非是你的儿子?”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老伴早已死了多年,但他膝下还有一个年近五十的儿子,能让一个将死之人畏惧的,无非就是他的家人。
见我不依不饶的追问,帕朗图抿嘴笑了笑:“好了,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这股势力不是我们村子所能抗衡的,而你虽然有你的爷爷庇佑,但总有漏缝的时候,听我一言,早点离开这场漩涡。”
当我再三听到他劝我离开,我忽然警觉的对他皱眉道:“你这么急着劝我离开是有什么目的吗?是我把你送上了断头台,按理说你应该恨我,把我赶尽杀绝才对,为什么还在这里苦劝挽救于我?”
对于这个关键性的疑问,他也很淡定的对我侃侃而言道:“在这之前你我之间确实是敌人,但也只是因为争名夺利立场不同,并没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而我虽然败于你手,但你仍是我可敬的对手,你将来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所以我不希望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