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墓碑上如眼泪般滑落血迹,我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怒气冲冲的提刀着刀,朝那墓碑狠劈而下,嘴上也是怒气冲冲的大吼着:“搞来搞去就这点小把戏吗?滚出来吧。”
“砰!”谁料当我在劈中这块流血的墓碑之时,它竟然如一个炮竹似的爆裂而开,一滩腥臭而又恶心的血液溅了我全身。
“耍这些雕虫小技奈何不了我,还是早点滚出来亲自动手吧。”这种把戏也不是我第一次领教了,所以我没有半点惊慌和害怕,而是非常冷静的做着警戒御敌准备。
“呼…”可是我的有备而战却只换来了一阵清风在我身边微拂,四周也是静得可怕,仿佛这里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弥漫于此。
“滋…滋…”就在我掉以轻心之际,我的胸口忽然间传来一阵剧烈钻心的刺痛,像是有千万只蛇虫鼠蚁在撕咬拉扯一样,将我的心给一块块撕裂。
我痛得直接弯下了腰,额头更是冒出了豆大的冷汗,手也情不自禁的捂向疼痛的地方。
“蹭…”当我的手掌在触摸到自己的衣服之时,我的手心就像碰到了滚烫的开水,将我烧灼得通红。
在月光的照射下,我看到手心的皮肤瞬间出现了水泡和红肿,真实的疼痛让我清楚的意识到,这绝不是幻觉和假象。
慌乱中的我,猛的一把将手掌放于泥面上,并拼命的来回翻滚着用泥土的阴凉和湿气缓解着我灼伤的痛楚,但即使做出了最快的应对,我的整个手掌还是因为强烈的疼痛而变得颤抖。
可这时候的我还无暇去顾及我这只灼伤的手掌,我忍着手掌的剧痛,解开衣服,低头往我的胸口看去,然而胸前的景象更让我差点昏厥过去。
烂了,我左胸心脏位置的皮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高度腐烂,从里面流淌而出的鲜血也同样又腥又臭。
这种视觉与嗅觉多味相交的折磨,让我的身心除了感到恐惧外,更是对我忍耐力的煎熬考验,虽然我知道这一切肯定是被那摊血液的溅洒,可我却无能为力也不知道该怎么挽救自己。
我要死了吗?看着血肉一块块的从我胸口脱落而下,我真的开始绝望了,这一刻,我不甘心,不罢休,我要活下去,我还要找到我的爷爷,还要回去见小雅。
渴望活下去的意志,使我熬着剧痛,扶着黑刀战战兢兢的站立而起。
“咣…”可还未等我站稳,我就亲眼看到自己的整个心脏从胸腔内剥落而下掉在了地上,而我的身体也瞬间犹如一具被扣掉电池的洋娃娃,直直的愣在了原地,两眼虽没有闭合,但目光中却已没有任何的生机。
“小雅!!”这是我脑海中最后的一个意识,在我无声的呐吼中,我的眼球中的世界就像谢幕的人生一样,由两块巨大的黑布,上下闭合而拢。
在我死后,我似乎来到了地狱,这里空洞阴森而又昏暗,除了一些朦胧的狰狞面孔外,就全是无尽的黑暗,而我也在这里饱受着煎熬与折磨,难道是要我为生前做天葬师的行为所恕罪吗?
“秦哥!秦哥!快醒醒啊…”可当小鬼的鞭子在朝我的身体鞭打而来时,我脑海中竟忽然间传来了小雅的声音。
而且还是每当这个小鬼在我身上抽打一下,就能听到一声。
昏沉绝望的我,原本已是毫无反抗之意,可在听到小雅的呼喊声后,我全身的每一根筋脉、每一寸肌肉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立即暴喝出了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
“小雅,我在这儿…”这一声吼叫集结了我所有的力量,仿佛都要将我的声带给震断了一样,令人听得身心都跟着颤抖。
而我也在同一时间睁开了这双沉重无比的眼皮,想要在这阴黑的地狱找寻小雅的身影,
可当我在睁开眼睛之时,气氛却又变得异常尴尬而又凝结,小雅那张稚嫩而又熟悉的脸颊,就在我的咫尺面前,她正用像看大熊猫似的目光,盯视着我的。
小雅用两手的食指堵塞着自己的耳朵,并用纳闷不解的语气对我道:“你干什么?吃枪药了?还是神经搭错线了?”
我无视小雅的话语,先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欢笑而又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身体,经过再三的确认后,我瞪着眼睛对小雅大声说道:“我没死?我居然没死!?”
而相比我的高兴至极,小雅却被我弄得一脸不知所云了,她看着此刻犹如一个白痴的我道:“你搞什么?睡了一觉,睡傻了吗?”
梦一场,梦一场啊,虽然现在知道只是一场噩梦,但这么逼真的梦境还是让我后怕的长舒了一口气,这种感觉真的像是经历了一场重生,让我庆幸而又万分害怕。
不过在冷静下来后,我又忽然间猛的意识到,小雅怎么醒了?我不是把她弄晕了吗?难道是我很久没练习,手法生疏了?
我用心虚而又关心的眼神,看了一眼小雅,对她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出于肢体的本能,在一边问向她的时候,一边用手去触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想检查一下她有没有发烧发热的后遗症。
可我的手却一把被她拍落而下,并反过来对我不悦的说道:“你这一觉睡醒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搞什么鬼,还要不要去夜探商城了?如果不去,我就继续睡觉了。”
我感觉小雅好像对自己昏睡的事没有任何印象,我就好奇的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十一点了?不会吧?我居然睡了近五个小时啊。”在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后,我也一下子就明白释然了,原来是过了针灸的时效。
那这也真够丢脸的,我下针戳晕人,自己却比她还要晚醒来,我绝不能让小雅知道这事,否则就算她不追究我戳她的事,我也起码要被她笑掉大牙了。
于是为了不让被小雅继续纠缠下去,我就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催促她:“快点,我们该出发了,去晚了可能就要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