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张哥家的直系亲属吗?那他是谁?是军哥家的小孩?
“秦哥,太好了,你总算是来了。”就在我思索这是谁家的小男孩时,张军迎面朝我跑了过来。
可他对我说话时的神情脸色也太奇怪了吧,居然是夹杂着几分兴奋,而且在走到我跟前后,居然还跟我握着手,给我的感觉像是在欢迎宴客入席似的。
亏我刚刚在路上的时候还故作一番深沉后才好意思走过来,结果你自己倒好,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他奇怪,我可不能没礼貌,所以我还是很哀痛般的对他轻语道:“还请节哀,不要太难过了。”
可他对于我的辞掉致词,却像完全没听到一样,反而还一脸好奇的对我问道:“秦哥刚刚蹲在这干嘛呢?”
见他总算说了句稍微正常的话后,我也立即对他回道:“刚有个小孩摔倒了,我扶了他一下。”为了证明我说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了我的身边。
可当我在转头看向身边的时候,却发现刚刚那个小男孩居然不见了,是又跑去别的地方玩了吗?
军哥见我认真的东张西望着像是找什么东西,就转而对我问道:“你在找什么?什么小孩?刚刚这里有小孩吗?”
他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正当我打算向他比划一下那是跟你一样系着丧布的小男孩时,一个看上去跟军哥差不多相仿年龄的女子朝这里走了过来。
她跟军哥一样身披着米白色的孝服,军哥在看到她后立即朝她挥了挥手道:“小尤,我们在这里。”
“老公你怎么跑这来了。”原来是军哥的老婆,没想到在等她靠近一看时,发现军哥的老婆我们倒是挺熟的,因为早餐店就是张哥和她在张罗,还以为这是张哥女儿呢,原来是儿媳妇啊。
“小秦你来了啊,咦,小雅大夫呢?她没来吗?”她跟平时卖早点时一样,很有礼貌的跟我打着招呼,可是同样的语气跟笑容,用在此情此景上,却听得我浑身不自在。
或许并不全是因为她一个人,而是因为她跟军哥一样,我从他们两个人的脸上丝毫感觉不到半点悲伤之意。
仿佛今天所举办的并不是他们家的丧礼,而是一件极其喜气洋洋的高兴事。
这氛围太怪异了,大白天的都让我感觉有点毛骨悚然,我觉得我今天真不该来这里。
一会儿把蜡烛钱送到账房后就随便找个借口走了吧,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正准备询问军哥账房在哪时。
军哥的老婆居然递了一件丧服给我,而且还丝毫不给我推辞的机会,直接热情的将它披在了我的身上。
此刻我已经很不高兴了,甚至还加深到了极度愤怒的境界,这要是在卓玛村的话,别说是没人敢跟我这样,如果真有哪个不怕死的敢这么鲁莽的乱来,不死也会得到严厉的惩戒。
或许我现在也一样可以一把无情的推开她,我跟你们又非亲非故的,肯拿出这份蜡烛钱来参加丧礼已经是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了,现在让我穿丧服这算什么个意思啊,看我是小孩子好欺负吗?
可我现在爆发情绪翻脸的话,似乎也一样会把关系闹僵,于是我不但没有当场宣泄心中的怒火,反而还强颜欢笑的对她故作推辞道:“嫂子我就只是过来送大哥最后一程,我马上就得回去,医馆那边小雅一个人忙不过来,还等着我去帮忙呢。”
可也不知她们是真的没读出我心中的不悦,还是故意在那装傻,只见我都已经在跟嫂子的推搡中,自己在动手脱去丧服了。
可她居然还不依不饶的继续一边为我穿上,一边对我眉开眼笑的说道:“既然小秦弟弟肯来,就是自己人了,再说就算要回去也是吃过中饭后了,那吃完再脱也来得及啊。”
真的是每个都会有那么令人讨厌的一俩个人,而我在看到这夫妻的嘴脸后,我唯一感到庆幸的是,我幸亏昨晚没答应张大哥什么,否则真不知道自己会被这家人纠缠到什么时候。
而接下来我真的是决定发自内心去逃避了,账房的蜡烛钱我也不去了,打算随便找个角落一桌,等饭一吃完就拍屁股走人。
于是我就怀着这种心态走进了大厅堂,没想到亲朋好友来得人数还挺多的,也有个十几来桌。
不过当我在看向这些坐在餐桌上的人们时总算是让我看到了正常的一幕,这些人的脸上一个个都挂着忧心忧虑的神情,有些还在一边低声的交谈中,一边惋惜的摇着头,像是在说“实在可惜啊,这么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就这么说走就走了。”
说实话,看到这些人的神情脸色,我内心也才真的有一种像是来参加丧礼的感觉,哪像这个儿子和媳妇儿啊,说难听点,简直就是在假哭丧。
而我在看了扫视了一眼后,刻意坐到了稍微比较偏辟的一桌上,这桌人都是我所不认识的,看上去都是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或许是我身上穿着丧服和年龄较小的缘故,再加上我的脸上也是阴沉的,令他们觉得我内心肯定是沉痛的,所以他们在看了我一眼后,也没有开口来打扰和找我搭话。
就在我千盼万盼般的等到那一声示意开始吃饭的鸣炮声时,麻烦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如约而至。
率先过来找我的,好像是一个看似长辈模样的五十出点头的华发老年人,我当然不认识他,他也并不认识我。
他会来找我,估计全是因为我身上穿着的这件孝服。
只见他在走到我的身边,不但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直接拉起我的手道:“你是自家人,怎么跑去跟宾客坐在一起,快到那里去做。”
这下我真的恼火了,不是我心胸狭窄突然忍耐不了,而是他这种行为也实在太不尊重人了,把我当狗在拎吗?于是我随即就阴下了脸,准备喝止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