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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怀抱,看着怀里的女人,细眸半眯,有种醉饮醇酎的迷幻。
如果换个场景,换个时间,他一定会狠狠疼她,把她揉进身体里的那种疼法。可是现在,她受了伤,很严重,他无暇念及其他。
倪荫突然扑到他胸前,皮肤滚烫,额头却在一个劲地冒冷汗。她无力地扯扯唇角,半开玩笑道:“逸南……我不会挂在这吧?”
“不会。”他咬牙,抬头看看:“我会带你出去。”
“逸南……咳咳……”倪荫一口气没提上来,顿时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别说话了,累了就坐这休息会。”骆逸南想背她起来,倪荫却扯住他:“听我说……我不可能上去的,所以,你必须先想办法上去才行,这样才有机会救我。”
骆逸南皱眉,想要拒绝,可这的确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别再浪费时间了。”倪荫睁开眼,朝他笑了笑:“我没那么脆弱,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
咬咬牙,骆逸南点头:“好。”
就在这时,头顶隐约传来阿笙的声音,飘忽着,听不清。
“是阿笙!”骆逸南立即大喊:“阿笙,我们在这里!”
可不管他怎么喊,喊声都被这条深沟吞噬掉,而阿笙他们好像越走越远,渐渐没了声音。
倪荫催着:“快点,你再不上去,我们就都没机会了。”
深深看她一眼,骆逸南蓦地起身,用手去摸两壁,大部分地方很松软,没办法踩踏。他只有一路摸下去,在距离十多米的地方,总算变成坚固的石壁,可以脚蹬借力,做为支点。
回过头再看倪荫一眼,他说:“等着我。”
倪荫好像很累,朝他挥挥手,歪着头很快就要睡着了。
骆逸南强迫自已收回视线,集中注意力,猛地一跳,双手抓住石块后,再继续往上爬,动作十分灵活。
倪荫的眉头突然微微蹙起,仔细听着骆逸南那边的动静,双手慢慢攥紧……
骆逸南终于爬上来,转身对着下面喊:“倪荫,坚持一下!”
底下没有回音。
心像被什么揪紧了,骆逸南来不及休息,他马上去找阿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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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荫坐在原地,动也不动,直到冰冷滑腻的蛇身,慢慢消失,她蹙紧的眉头才一点点展开……
恍惚间,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焦急中带有一丝恐慌。
“是蛇咬的……”
“快带她回营地!”
她被人抱起来,揽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如珍似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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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倪荫总算醒过来。
环顾四周,应该是当地的小医院,设施有些简陋。
看样子,是活过来了。
她不免失笑,先是刀伤,又被鳄鱼袭击,最后还被蛇给咬了,这样都能醒过来,自已命还挺大的嘛!
骆逸南伏在床边睡着了,脸上尽是疲惫。
望着这个男人,倪荫笑了,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骆逸南蓦然惊醒,看到她醒了,舒了好长一口气,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吻了下,声音沙哑着:“你吓到我了。”
面对再凶残的悍匪,骆逸南都没眨过眼,可是,当医生说她情况不妙时,他是真的怕了。医生说,幸好咬她的不是毒蛇,否则……
倪荫心情顿时大好,骆逸南这人呢,是锐气藏于胸才气行于事,为人处事都很稳。能看到他因为自已失控后怕的样子,觉得这罪也算没白遭。
由于背部和肩膀受伤严重,她只能趴在床上,时间久了有点难受,想要活动一下立即被骆逸南制止:“医生让你好好休息,不可以乱动。”
她无奈道:“就这么一直躺在这?”可马上又自我安慰道:“能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微不足道,她能活着再看到他就是万幸。
他给她倒了水,杯子里插上吸管,送到她嘴角。倪荫挑眉一笑:“挺周到。”
之后,她问:“抓到soe和巴沙那伙人了吗?”
“嗯。”他说:“当地警方在河道下游抓到了soe和他的人。”
倪荫皱眉:“他会被严惩吗?”
她表示怀疑。
soe在当地如此猖狂,不是没有原因的。
骆逸南说:“这个我们无权干涉了,而且,我们的目标是巴沙,他这次是全军覆没。”
“楚刀呢?”
虽然受他牵连丢了半条命,不过直觉他是个好人,至少,没有像巴沙和soe那样穷凶恶极漠视生命。
骆逸南阖了阖眼眸,嘴角一抹笑,不可捉摸:“他的身份保密。不过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倪荫盯着他看,好像明白了什么,随即眯起细眸,数落道:“合着剧本都是你们写的啊!那阿笙呢?不会也是你们的人吧?”
他失笑,抚过她的脸,将细碎的头发撩到耳后,说:“她不是,她是楚刀的女朋友。”
怪不得。
倪荫想到在L市时,骆逸南就跟阿笙有所接触了,敢情那时候就在给巴沙下套了啊!
突然想到什么,她问:“荣寨那边呢?”
“警方突袭,抓获几十人,其中有六名A级通缉令嫌疑犯。现在,那里已经重新开始整治。”
“拓爷呢?”
骆逸南抿抿唇,摇头:“他和黑子都逃了。”
倪荫也不说话了,一时间,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似的,感觉做了这么多都白费劲了。
骆逸南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抓到他们的。”
“哦。”她有点提不起精神,又问:“李三传呢?”
“他没事,目前还在荣寨。”顿了一下,他说:“过两天,我也要回去。”
倪荫并不意外,望着他淡定道:“抓拓爷?”
“嗯,警方围剿的时候,他们都跑散了。所以,我还有机会去联络他的余党,争取将他们一网打尽!”
倪荫闷闷的把脸扭到一边,骆逸南蹲下身,守在她跟前:“不高兴了?”
她声音刻板:“累了。”
他抿唇无声笑了下,手掌摸摸她的头:“我会小心的。”
倪荫蓦地扭头,瞪着他:“警察队伍里就剩你一个了?你又不是专业搞无间道的,还没完了是不是?骆逸南你知不知道,这些毒贩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你想让我刚嫁你就守寡吗?我告诉你,你要是出了事,我第二天就能把自已给嫁出去你信吗?”
骆逸南充满魅力的脸庞上,全是宠溺的笑,附和着点头说:“信,你这么美,说什么我都信。”
倪荫狠狠瞪他一眼,知道自已说再多都没用,他任何事都好商量,除了工作。
她懊恼得又把脸埋进枕头里,透不过气也硬憋着。
骆逸南把她的脸转过来,眸中带笑,望着她说:“我是去完成工作,不是去送死。况且,有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已出事的。不过,说起这事来,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乖乖等我回去?你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却只身犯险,要是出了事,你对得起我吗?”
低下头,凑近她耳边,一字一句道:“别忘了,你是我的,全身上下都是我的!”
倪荫被他气乐了:“恶人先告状?行啊骆队,讹人都讹我身上了!”
骆逸南捏捏她的脸:“我哪舍得啊。”
他说:“等你身体恢复一些,我让阿笙送你回去。”
倪荫盯着他,勾了勾手指。
骆逸南近身,她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就把婚礼给办了吧。”
他笑了:“嗯,一定要盛大。”
她摇头:“不用,就把认识的人都请来,大家坐一块吃顿饭就行了。”
“那不行。”他正色道:“我这辈子就娶一个女人,婚礼当然要好好操办才行!”
“哦,我可没打算这辈子就嫁一个男人,那我多亏啊!”
“想作是吧?那你试试。”骆逸南皮笑肉不笑地看她,眼里有锋芒,好像她真这么做了,他会二话不说拧断她的脖子!
倪荫撇嘴,真当她不敢?
突然想到什么,她一脸严肃说:“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楚刀交给我的那批钻石,被我藏在林子里了。”
他拧眉:“还记得藏在哪了吗?”
“我画给你看。”
骆逸南想让她先歇会,倪荫不肯,生怕夜长梦多。她身上这些伤,可都是为了那些钻石啊!
看着她的手绘路线图,骆逸南抚抚额角:“你先休息吧。”
“这次一块去带货的,还有另外三个人,郝姐,陶雷和袁小梅,你们找到他们了吗?”
骆逸南皱眉摇头,说:“待会我让人给你做笔录,你详细说一下这他们三人的信息。”
倪荫应一声,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倘若,他们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还在林子里游荡,保不齐会发生危险;但是,如果他们明知营地已经被警方控制了,还故意逃避,恐怕责任更大!怎么说他们也是共患过难的交情,倪荫还是希望他们能够主动投案。
这时,门被推开,阿笙扶着楚刀进来。
倪荫还在记恨着楚刀坑自已这茬,也没有好脸色,骆逸南让开身,请两人坐。
楚刀率先开口,诚恳道:“倪小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遇到这么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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