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三年没孩子,
吃药调理山沟拾。
万般无奈忆闺友,
夫妻对面说丑事。
王圣德和韩菊花结婚以后,夫妻二人感情很好。郎才女貌,出双入对,真像是两个美丽的鸳鸯。
美中不足的是,他们结婚已经三年多了,仍然没有孩子。公公婆婆、岳父岳母都着急,逼着他们两口子去找医生。医生们给他俩诊脉,说是没有毛病。可三年了还没有小孩儿怎么办?只得开方、抓药,调理一下子。于是,王圣德的家里整天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
韩菊花的年龄大一些,她曾经听说小孩儿都是男人背着粪篮子到山沟里去拾来的。她就让王圣德每天早晨早起,背着粪篮子到山沟里去找小孩儿。他们准备得很好,粪篮子是新买的,里面铺着麦穰、小包褥、小棉袄。一旦拾着了小孩儿,他就会给那个小孩儿穿上小棉袄,用小褥子包起来,往粪篮子里一装,背回来让韩菊花搂着。
如果是那样,他这两口子就不用去看医生,也不用受煎汤熬药之苦了。王圣德背着粪篮子春找到夏,秋找到冬,连根小孩子的毛也没找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王圣德和韩菊花已经绝望,准备当绝户头了。他两个人就寻思:“人家结了婚会有小孩儿,咱两个人这是怎么的?”
韩菊花忽然想起了她的闺友说的“耩铧子”“下种”等那些话,又联想到闺友说晚上睡觉时和丈夫做的那些事。当时她听了的时候,感到很恶心。两口子就是两口子,结婚就是结婚。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就是,还偏偏干那些事。爽口食多偏作病,快心事过恐生殃。王圣德和韩菊花生活在一起相敬如宾,诚实相待,家务合理分担,感情真挚、深厚、忠贞,有了矛盾时不埋怨、不揭短、不挖苦,互相体谅,求同存异,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现在最大的困难是没有小孩儿,虽然他们二人都没拿着当了不起的大事儿。但是双方的父母心急如焚,油煎火燎。因此,他们也不得不共同努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初夏的晚上睡醒了一觉,韩菊花在床这头坐起来点上灯。王圣德也在床那头坐起来,两口子一头一个面对面地坐在床上。起初谁也没说话,经过一阵沉默,韩菊花终于把一个女孩子难以启齿的话告诉了王圣德。
那是韩菊花坐在门外那棵树底下纳鞋底,她的闺友刚结了婚回来过娘家。她也提着板凳,抱着鞋底和麻线来找她玩儿。她们一边纳鞋底,闺友一边把人生的第一次和盘托出。然后,她还兴致勃勃地对韩菊花说:“俺两个人睡觉的时候,一上了床他就把我搂在怀里。他那个有劲,揽得我都快喘不上气来了。压在身上的时候,他骑着大白马,抓住大白馍,啃着红樱桃。马鞍子一起一落一起一落……哎哟菊花,你是不知道那个味儿,我都好受得不行了。好受大了劲儿就难受,哎哟,哎哟,真是恣儿煞啦!”
韩菊花听着这些话,羞得脸红脖子粗。她暗自思量:“我要是结了婚,坚决不像她似的。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做这种不见人的事,还在这里显本事。”
她的心思闺友一点都没看出来,还以为她的脸红了是馋的。正在兴头儿上的闺友嘴还是闲不下来:“我就觉着一点儿也离不开他,耽误一晚上也怪可惜的。
他给我脱小褂脱裤头儿,玩上边玩下边。玩够了就睡觉,睡醒了再玩。我身上干净的时候,上边和下边一块玩。要是来了红的,下边不能玩了,就光玩上边不玩下边了……”
韩菊花和王圣德说着这些话,羞得粉靥泛霞。把头低下去,再低下去。两口子结婚有小孩儿和干这些事有没有关系呢?她不清楚。如果她知道这是要小孩儿的必须,决不会因小失大。找医生花钱拿药喝苦水,让王圣德背着粪篮子起早五更去费事。
结语:
两个鸳鸯好,美中有不足。
结婚三年多,孩子不知处。
吃药背粪篮,准备当绝户。
闺友不要脸,回来纳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