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失魂落魄的一夜过去,当第二日的太阳照常升起之时,欧阳宇便再次出现在了小院之外,领着欧阳龙及七星卫,缓缓穿过小村向着村后方向而去。
当一众人来到一处小山坡之后停下之时,欧阳龙这才回过了神,却发现眼前的林间,居然有几座坟茔,而最为奇特之处便是,其中一个青石墓碑上的人名,居然也是复姓欧阳。顿时,欧阳龙便意识到,这座坟茔之内埋葬的,估计是自己的亲人。
“龙儿,过来,给你姑奶奶磕头。”
果然,欧阳宇站在那复姓欧阳之人的坟前,让欧阳龙上前祭拜。而当欧阳龙来到那坟墓之前跪下之时,便知道上面写着欧阳梅的坟墓,是自己姑奶奶的坟,随即便二话不说,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梅子,我找到耀天的儿子了,他很好,性子与耀天很像,都是那么倔强,就是我这爷爷他也照样顶撞,跟当年的耀天真是很像。呵呵呵。”
听着欧阳宇如此说,欧阳龙却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确是经常按自己所想而作为,估计欧阳宇也是对自己时常不顺他意的举动,多有不满。只是暗自检讨一番过后,他却有些好奇,这位姑奶奶为何会葬在了此处,而不是七星岛。
就在欧阳宇示意欧阳龙站起身到一旁之后,却是站在了另一座墓碑之前静静站立着,而那块墓碑上写着一个名字,叫乔芷珊。而紧挨着这座墓碑还有一座,上面则写着乔新儒,如此一看,这两座坟墓之内,便有可能葬着的是一对父女或兄妹。
只是,欧阳宇也未对欧阳龙说明,只是静静站在乔芷珊的墓碑之前近半个时辰之后,便转身下山而去。有些意外的欧阳龙,再看了一遍那三个墓碑,以及它们后面七八个姓氏各不相同的墓碑一眼,心中无限想象着可能的故事,追上了欧阳宇的脚步。
随后,欧阳宇便不在进入那村庄之内,而是绕过它,再次来到昨日下船的扬州城外的码头,随意找了处早点摊档,吃了个早点,便直接上了那雇佣的大船。只是,船上除了一位苦着脸留守的船工之外,船老大和其他船工,居然都不在,听那留守之人说,是进城寻花问柳去了。
欧阳宇也没做何表示,便返回了自己的舱房之内,那七星卫依旧留下两人守在欧阳宇房外,还有两人则是照之前几次一般,再次查探了一遍船上的每一个角落,剩余三人则是返回各自舱房休息去了。
多日来的接触之下,欧阳龙也看明白了,这七人始终会有两人紧随欧阳宇,不论是吃饭睡觉都会在最近之处值守。而这两人的位置是七人轮流值守,剩余五人则是会根据当时所处环境,对周围进行一番探查,以保证欧阳宇的安危绝对无虑。有时候欧阳龙也会想,自己这爷爷是否太过小心了,亦或是说仇家太多了,无论何时何地,好似都在怀疑有人会害他一般。
有人害他?有可能吗?难道那个人。。。
欧阳龙站在船舱过道之内,皱着眉头沉吟起来,心中的疑虑却是越来越甚,随即有些迟疑地走向了舱头处。来到舱头处的欧阳龙,看到那位留守的船工正在舱头甲板上,打着哈欠摆弄着一个小火炉,便径直来到他身边,看了他一会,便悄声问了一句。
“这位大哥,是陈团主让你来的?”
那位船工听到欧阳龙的话,明显浑身一震,却是强自镇定地转过身,露出一副茫然之色,又打了个哈欠说道。
“这位小哥,您说什么呢,我没听懂。我们船老大姓姜啊,是他让我留在船上守着的,他们倒好,自己跑扬州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寻花问柳,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受冻挨饿的。”
那船工的表情显得甚是愤愤不平,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反倒是向欧阳龙大倒起苦水来。
“小哥,您可能不知道,这扬州城可是天下最为有名的胭脂地,我们常年在洛阳周边的中原腹地行船,可是难得来一次这扬州城。可您猜怎么着,这该死的姜头居然还要留人守在船上,哎您说,这船上有什么可丢的,谁还能把船整个都偷走不成?那姜头就是小气,说了要请兄弟去扬州城里吃喝,结果怕多花钱,硬是要留下两人守船。要不是大家都吵着要去见识见识,没人愿意留下,那姜头指不定还得多留两个,哎,没办法,就属我最好心,最后留了我一个,他们全都跟去了。哎您说,我这可真是人善被人欺啊,您说是也不是?”
那船工罗里吧嗦地说了一通,却发现眼前的少年只是冷漠地看着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无,那眼神便开始有些发起飘来。
“少主,何事?”
突然,自欧阳龙的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随即,一位黑斗篷便出现在欧阳龙身侧,那看不清面貌的头罩却是冲着那船工,而浑身黑斗篷好似在散发着一股黑色气息。而那船工也好似感觉到惧怕一般,显得有些胆战心惊地向后退了一步,侧着身颤抖着声音说道。
“你。。。你别过来。。。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听说过使船的打劫船客的,可没听说过船客打劫使船的。我可没钱啊,不然我也跟着他们去扬州开眼界去了,哪里还会主动留在这里守着这破船啊。。。”
看着这船工好似极为害怕的样子,那黑斗篷的头罩便转向了欧阳龙,显然也是心中有所疑惑,想听听欧阳龙怎么说。而欧阳龙依旧是如之前那般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之后,便侧过头悄声对那黑斗篷说道。
“老五叔,他脸上带着面具,您能把它揭下来吗?但请不要伤他性命,可以吗?”
听到欧阳龙的话,那黑斗篷便轻轻一颤,显然是被欧阳龙的话惊到,他们是负责欧阳宇安危的七星卫,居然没发现船上混入了一位易容之人,那简直是他们的失职。
而此时,那船工却好似想听听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正向着这边侧耳倾听,随即,突然发现那黑斗篷转向自己,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过来,吓得他立刻摆着手喊着不要过来,向后慌张地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