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叔,没想到是您老亲临,贵未能远迎,还望多多见谅。”
“哈哈哈,徐贤侄,你我又何必客气,倒是我不请自来,耽误你会客才是真。”
来人正是庞云,而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庞海以及几位精壮的中年人,其中之一便是负责盱眙事物的庞火,想来其他人也是庞家负责一方事物之人。而在前厅之外,又有几人奔来,正是得到消息的庞娟庞青青等人,见到庞云庞海等人,又是一阵热闹的拜见之状。
而原本在厅中的方逸之,看到突然来了这么一群人,诧异之余便走到徐贵身边,悄声问了起来。
“贤弟,这几位是。。。”
看到方逸之过来询问,庞云等人便也看向了此人,就见徐贵向方逸之郑重地介绍道。
“哦,对了,方大哥,快来拜见庞叔,当年江湖人称黑面神金刀庞云庞大侠便是这位。”
“哎呀,原来是威震江湖的金刀庞大侠,真是失敬失敬。小侄绍兴方逸之,见过庞伯父,对庞伯父之侠名可谓是如雷贯耳,却是一直无缘一见,没想到,今日在此地与庞伯父相见,真是方某万幸之至。”
说着,方逸之突然恭敬地跪伏于地,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倒是让一众人惊讶不已,初次见面便以伯父相称,且行如此大礼,可就有些逾越江湖人初见之礼。而庞云眉头一挑,看着躬身见礼的方逸之,有些诧异地问道。
“绍兴方逸之?不知绍兴方家家主方九州与你是。。。”
“正是家父,庞伯父的大名,也是从我家父口中听得,家父对当年庞大侠仗义出手之事,至今感恩莫名,更是告诫我等方家子孙,如他日遇到庞大侠,一定要以至亲长辈之礼相待。”
原来,这方逸之的长辈与庞云,也是旧识,且好像还曾有过出手相助之事,也难怪,庞云年轻之时行走江湖,多有行侠仗义之举,想来便是在那时曾对方逸之的爹伸出过援手。果然,庞云见到方逸之依旧跪伏于地,便急忙上前将他扶起,上下打量着他,点了点头说道。
“嗯,果然有方老弟当年之仪表,不知方老弟他最近可好?”
“拜庞伯父当年援手,如今我爹身体康健,家族事业蒸蒸日上,且时常对我们言道,如没有当年庞伯父仗义援手,我方家恐怕早已家破人亡。且家父曾言道,当年您仗义出手之后便侠踪缥缈,更曾严词婉拒家父所赠之薄金,而随后便听说您光复家室更甚我方家,让家父甚感汗颜。以致此后不敢妄言报答,以免惹您不高兴,更免为您侠名添污,只嘱我等方家子孙,世代要铭记庞伯父的侠名。没想到,今日我竟在此地见到令我所有方家子弟敬仰的庞伯父,实在是,实在是。。。”
说到最后,方逸之竟有些情难自禁,眼含热泪无语哽咽之余,竟是要再次下跪,终是被庞云所牢牢拉住。只见庞云哈哈一笑,看着方逸之亦是有些唏嘘地说道。
“哈哈哈,方贤侄莫要如此,当年出手也仅只小事一桩,却没想到让方老弟如此挂念,好好好,等过一段时日,我与你去见见方老弟就是。”
“哎呀,那可太好了,庞伯父,您如果能去我方家,爹他老人家一定会喜出望外而倒履相迎啊。。。”
“哈哈哈,好啦好啦,贤侄莫再客套,你我之间也无需如此,坐坐坐。”
在这小插曲之后,一众人终于是落座,庞云庞海等人坐下之后,庞家几个小辈便张罗起了茶水,徐贵这才终于有机会问了起来。
“庞叔,您怎么突然来到盱眙?也不事先知会我一声,也好让我去城外迎接才是啊。”
听到徐贵的话,庞云却是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庞娟,随即呵呵一笑,说道。
“徐贤侄,怎么?我这老家伙来看看我这些孙子孙女倒不成了?他们在你这镖局都快半年了,你们也成功走了一趟镖,我来慰问一下还不成?”
“庞叔您说笑了,这龙虎镖局可说是庞家的一份子,理当我等在返回之后,便应及时向您禀报才是,只不过一返回便突发很多事情,这才。。。”
“呵呵呵,徐贤侄,不要说如此见外的话,这龙虎镖局虽说有我庞家之人,可也是以你徐贵为掌门的,没有你徐贵当然没有龙虎镖局。”
“是啊徐大哥,这龙虎镖局可是有您才能创建,一家镖局可是以为首之人最为要紧,其它只是小小助力而已。”
“徐贤弟,你这龙虎镖局与庞家。。。”
一旁听着的方逸之有些疑惑,不知这龙虎镖局和庞家是何种关系,便问了徐贵一句,而听到徐贵将龙虎镖局如何建立之事说与他听后,顿时便让他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他可还没有忘记自己此来的目的,可如今一见这庞云大侠突然来到镖局,便立刻猜出了其中深意。毕竟最近江湖上多有传闻盱眙之事,以庞家与龙虎镖局的关系,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如今由德高望重的庞云来此坐镇,其意自然是明白不过。
当众人一番叙旧过后,便在饭厅摆了两桌酒席为庞云等人接风洗尘,而那方逸之也被邀请入席,毕竟他虽身为说客,但徐贵却未说破,而他自己自得知庞家与龙虎镖局的关系之后,也没敢说出自己此来的目的,便也装作没有此事一般同席。只不过,后来徐贵留他住一夜之时,方逸之却是坚持推辞而去,更是在徐贵送出门之时,悄悄说了一句,他回去之后一定会居中斡旋。
在徐贵感谢之声中,方逸之怀着复杂的心情走了,而徐贵心中却也未曾有过怪责方逸之的意思,而对于他所说之事,也仅仅只是担忧了一下,倒是全无惧怕之意。徐贵做事有他自己的原则,为了镖局可以忍受任何屈辱艰难,唯独不可能以出卖谁来保全镖局,这可就有违徐贵的本性了。
只不过,看着方逸之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镖局门口周围那些形迹可疑之人,徐贵轻轻叹了口气,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自己那徒弟。欧阳龙小小年纪,却经历过那么多艰难困苦,而之后还要面对如此多满含敌意之人,真可说是命运多舛,自己身为师父也不知可否为他挡得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