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亥子‘交’更之时,全家人穿着麻衣聚到祠堂前,祠堂正中摆着口方形漆黑的棺材,棺材的左上角被有意打磨成一个弧形,爷爷慈祥地躺在里面,就像睡着了一样。。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这时,由身为长子的父亲,给爷爷左手上塞给大白馒头,正准备给嘴里塞了个开元通宝。
小婶看了直乍舌,小声问到,“我说他大哥,这玩意哪来的,一定得要真的么?”父亲没回答,只是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小婶撅了撅嘴,硬生生把还未讲完的话咽回去。
父亲接着整了整爷爷的寿服,用黑布盖了身体,并把爷爷生前用的碗筷放在棺材右下角后,棺材盖半盖着,往上铺块白布上面以桂木压上些纸钱。再点三注香,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后,把香放在棺材右下角,示意大家按辈分一次磕头上香。这时,叔爷拉响风雨钟,一共七七四十九响,按习俗,响第一声大家便开始嚎啕大哭,再响一声哭声必须停止,接着再敲第三声时有开始哭,如此往复。
我并为在意这种习俗,钟声未响,我就止不住的哭起来。而让所有人都感到以外的是,只有堂叔跟小婶特别能掌握这个节奏,该哭就哭该停就听,而且声音感天动地,把所有人都吓到了。只有豆子在一旁冷笑。见我望着他,豆子赶忙收住笑意,只有些无奈的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哭得似乎要晕厥小婶,晃眼间突然看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变,急忙凑到我跟前,小声问道“阿干,你有没有发现堂上的牌位有些古怪啊?”
“哦,你说的是那些牌位都是空的,没写任何字吗?”我头也不抬,还沉寂在失去爷爷的悲痛中,“以前我好奇,也问过爷爷,他只说这是祖上定下的规矩,凡是宗祠内摆放的牌位,均不能写明,据说是祖训,要告诫后人,大家遇事需一致对外,族内则要一视同仁。”我故意看着小婶她们,抬高嗓‘门’嚷道。
父亲跟小婶她们一样,都瞪了我一眼,不过谁也搭理我,好像各有各自的心事,豆子见状,也不敢多言。
夜里,按习俗丧者的男眷必须留宿祠堂,在棺材左右各垫一行木头,排成排,头对着棺材板,枕着木头睡。豆子打小跟我形影不离,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也执意跟着睡了进来。
半夜,我辗转难眠,转头见豆子正盯看,我俩心领神会,蹑手蹑脚地跑到屋外的回廊处,豆子顿了顿,小声对我说,“阿干,你真的不觉得祠堂上的牌位有些奇怪么?”
“怎么了?”我狐疑着转头,借着有些惨白的烛火,从‘门’口瞥了眼牌位离我最近的一个牌位,不由得就是一惊,“那个长方形牌位的左上角,好像人为的磨成了弧形。”
“不仅是这样。”豆子补充道,我顺着豆子的手望去,所有的牌位,左上角都被刻意磨成了弧形,我又是一惊。
“你注意到没有,这里所有牌位的整体是一个长方形,左上角却好像有意少放了几个,构成了一个弧形!”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等等,不只有这些,”我心中猛然就是一动,“不仅仅是这里,还有正堂内的凳子,桌子,八仙过海图,卧室房‘门’,每一阶楼梯还有扶手,还有这回廊……不对,就连菜刀也……”
“难怪你堂叔才不小心撞到桌角,因为桌子的两边根本不对症;还有两边的楼梯扶手左上角都是光滑的,而右边却是直角,所以靠右走时,就有可能不小心被楼梯扶手划伤。”豆子有些恍然大悟,“所有者才是你们家里人都是左撇子的原因么?”
“可能还有更离谱的,”我作沉思状,道,“我还一直奇怪,一般正常楼内挂一直钟,为防止铜钟被雨水腐蚀,应该将整个钟挂在离瓦片外延一两丈左右,而你看看我们这宅子的古钟?”我探出头去,望了眼古钟的位置,“居然挂在屋檐的最外边!我之前一直以为那么摆是由于它是风云钟的缘故,现在细想这可能没那么简单。”
豆子伸着脑袋,向上看去,无意间瞥了眼我,嘴巴突然张的老大。他用手指着我,半天吐出半句话“就连你也……”
我也是一惊,恍然一震。因为是左撇子,思考时,我左手很自然的拖着脑袋,右手微微放平,俨然也是……
刹那间,我的惊讶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