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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绝对衷心(1 / 1)

走在相府青石路上,微风轻轻吹起,阵阵花香萦绕,苏向晚停下脚步,回望周烨:“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他帮她算计董氏,她确实欠她一个人情,她苏向晚不喜欢欠别人,这个人情她早晚要还回去的。

周烨‘刷’的一声打开折扇,俊美如妖孽的脸上浮现魅惑人心的笑:“你不用这样,都说了我们是朋友,况且那李妈妈长得也太丑了些,我看着她辣眼睛。”

苏向晚满头黑线,李妈妈是难看了点,但没他说的那么不堪,更何况,李妈妈是相府下人,活动范围多限于相府,如果周烨不来相府,她哪污染得了他的视线,真是个漏洞百出的理由。

正想着,周烨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向晚,他们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今天他们让董氏吃了好几个闷亏,依董氏的性格绝不会就这样收手,他有些担心苏向晚。

苏向晚点点头,周烨的担心她都明白,只不过,无论她反不反击她们都不会放过她,那她又何必一再退让,“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周烨听到苏向晚肯定的答复才稍微放下点心:“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苏向晚有些奇怪,她与周烨不过才见面没多久,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自己?

周烨感觉到苏向晚对这个问题的重视程度,也收起了一贯调笑的语气,认真道:“因为你和这京城千篇一律的千金都不一样,这京城……太过死气沉沉了。”此刻周烨的眼睛里再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反而被浓重的忧愁和怀念笼罩着。

尽管周烨说得委婉,但苏向晚还是听懂了:周烨从小作为质子生活在京城,纵然表面风光无限,但背后的心酸又有几人能知,他定是不喜欢京城这华丽的笼子的,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自由地飞翔。他从自己的身上感受到了自由敢反抗的气息,所以才对自己青睐有加。

苏向晚伸手拍了拍周烨的肩膀:“会有那么一天的。”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她相信,周烨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和安慰。

周烨楞怔了一下,才抬手用折扇“啪嗒”一下拍掉了苏向晚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行了行了,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周烨的心里却是感觉暖暖的,这苏向晚果真与旁人不同,瞬间就能明了自己的心思,和她做朋友自己也不亏。

苏向晚默然,确实现在自己身边还围绕着那么多豺狼虎豹,哪里还能去多管别人的闲事。即便依自己的本事大可以一走了之,但自己答应了原身,要让害她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她自是要说到做到。

周烨见苏向晚又在愣神,用折扇敲了她脑袋一下,引得苏向晚怒目而视,他却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就让人来通知我”想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千万不要太想本世子哦。”

苏向晚懒得搭理他的自恋,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就把他送出了相府。

苏向晚回到宁园,就看到艾野早就在等待着自己,见自己回来顿时“扑通”一声跪在自己的面前:“艾野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苏向晚也不看她,径直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下,才开始细细观察起艾野来:身子有些瘦弱,面容算不上漂亮却也清秀。这样一个丫头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和董氏作对呢?

艾野没听到苏向晚让自己起身,也不敢乱动,只是直直地跪着,想着这大小姐的气势好强呀,就这样不开口静静地坐着也能感受到她身上凌厉的气息。艾野紧握的拳头里微微出了些汗,这感觉比听到自己要被杖毙时还要恐怖,但是自己千万不能在大小姐面前露了怯……

苏向晚不知道此时的艾野竟崇拜起了自己,只是觉得这个丫头在自己这样冰冷的观察中都能冷静自持,十分不易,若是她能衷心伴在自己身旁,自己绝不会亏待了她。

苏向晚观察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让艾野起身,并问:“你今天为什么要撒谎?你就不怕董氏?”

可是艾野却没有站起身,依旧跪着回答苏向晚的问题:“怕,可是奴婢不冒险的话,会比死过得更惨。”

“此话怎讲?”

艾野提到此事,竟开始抽噎起来:“大小姐有所不知,那李妈妈有个傻子儿子,她想让我给她儿子做媳妇。呜呜,若只是傻子倒也罢了,可是她儿子好色还爱打人,原来李妈妈给他说的媳妇全被打得遍体鳞伤地死去,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嫁给他了。于是李妈妈就把主意打到了奴婢身上,奴婢孤身一人在相府为奴,没有人肯帮奴婢说一句话,夫人也默许了李妈妈的行为,奴婢害怕,才不得不……不得不……呜呜呜”后面的话已经被淹没在艾野的哭声中。

苏向晚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那李妈妈和董氏欺人太甚,艾野才不得不利用这样一个机会摆脱他们,她知道,自己得了这样一个机会绝不会轻饶了李妈妈,于是就站出来帮自己说话。尽管她稍稍利用了自己一下,但毕竟也是帮了自己,甚至差点丢了性命,自己开口救她一命也是应该。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虽然希望艾野能够留在自己身边,但苏向晚从来不会强人所难,她给艾野自己做决定的机会。

艾野似乎是没想到苏向晚会平静地赶自己离开,原本低着的头突然抬起来,哭的通红的双眼直直地望向苏向晚:“不,奴婢不走,奴婢愿意留在大小姐身边……”

“做我的丫鬟,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绝对的衷心,你能做到吗?”苏向晚同样回望着艾野,冷然道。

艾野听完苏向晚的话,突然朝着苏向晚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大小姐放心,奴婢的主子只有大小姐一个人……若是奴婢对大小姐有二心,就让奴婢天打五雷轰……”

“你记住,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艾野立即接口道:“奴婢绝不会背叛大小姐,否则就让奴婢不得好死……”

苏向晚起身把跪着的艾野拉起来,艾野似乎是没想到苏向晚居然会伸手来拉她,一时之间忘了反应,只是喃喃:“大小姐……大小姐……”

苏向晚轻笑一声:“怎么?傻了?”

艾野这才回过神来,马上摇了摇头:“奴婢没傻。”

“没傻就好,快去收拾收拾自己,这模样真是……难看死了。”苏向晚突然心情极好地调笑起了艾野,这丫头,呆傻呆傻的,似乎没有自己之前认为的那么聪明啊,不过还挺好玩的。

艾野一跺脚,满是泪痕的脸颊上悄然染上了几许红晕:“大小姐嫌弃奴婢,奴婢不依……”说完就一溜烟跑下去整理自己去了,连和苏向晚告退都没来得及。

苏向晚摇头笑笑,也不管她,就自己进了房间开始休息,一天之内经历了那么多事,她也有些乏了。吩咐宁园的丫鬟,千万不要打扰自己休息以后,苏向晚就脱鞋上床睡起教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苏向晚才悠悠醒来,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青竹香,苏向晚伸了个懒腰,觉得这一觉睡得真是身心舒畅,之前的疲惫都一扫而光了。

“小姐,你起了吗?”门外,艾野询问的声音响起。

苏向晚“嗯”了一声,艾野就推门进来侍候苏向晚洗漱。

本来,按照艾野的身份是不能贴身伺候苏向晚的,可是昨天苏向晚临睡之前突然差人去通知了董氏,说自己很喜欢艾野这个丫头,要把她提为一等丫鬟,如果董氏不答应的话,那么她送来的丫鬟自己一个也不要。董氏哪里肯这样就把埋在自己身边的眼线拔走,无奈只得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于是,今天一大早,艾野就作为一等丫鬟来伺候自己梳洗。

听说,昨天自己派去传话呢丫鬟走后,董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又把兰园的瓷器砸了个遍,气的连晚饭也没有吃就休息了,连苏向晴的求见也被拒之门外。

苏向晚暗笑,这样就受不了了?以后的好戏还多着呢,她们之前加诸在原身身上的,她要她们一样一样地还回来。

苏向晚看着艾野手上的衣服,有些疑惑:“这是?”

“回小姐,这是夫人命人送来的,说小姐是相府嫡女,不能失了身份……”

董氏会有这么好心,让人给自己做衣服?说得倒是好听。

苏向晚正在揣测董氏的意图,就听旁边的艾野道:“不过这身衣服有些眼熟,好像二小姐穿过……”

“艾野,今天相府有没有什么事发生,或者什么人要来?”

艾野低头想了一会儿,才回复道:“今天二小姐邀请了其他府上的千金来相府游玩。”

苏向晚冷笑,她知道董氏玩的什么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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