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景尚志,明目张胆地用食人魔花害死了景尚宏,还用丧尸攻击翊王府,惹怒了景尚翊,也不懂那人为何要如此相帮景尚志。1357924?6810ggggggggggd”卓顺兴面色阴沉,威严的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如此说来,萧逸寒去找景尚翊,也是萧敬臧的意思……”卓展渊低喃的声音很轻,耳力敏锐的卓副谷主却是听的一清二楚,精明的眸子猛的眯了起来:“萧敬臧准备和景尚翊联手?”
“有这个可能。”卓展渊点点头,目光幽深:“就看景尚翊意下如何。”
卓顺兴不屑轻哼:“景尚翊肯定同意。”调查万毒阁,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岂有不同意之理。
“看来,萧敬臧是真的准备彻查万毒阁,不再像以前那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咱们要怎么办?”多年来,万毒阁与青凉,南疆,漠北的名门贵族都有牵扯,如果全部清查出来,卓氏父子会被处以极刑。
卓展渊沉吟片刻,低低的道:“爹,咱们随便找个人推出来做替罪羊如何?”
卓副谷主摇摇头,满目凝重的道:“且不说萧敬臧铁了心彻查万毒阁,就算咱们将替罪羊交出去,也只能求一时安稳,萧敬臧迟早会查到事情真相,而且一般人景尚翊根本不会相信。”
卓展渊轻轻蹙眉:“那咱们应该怎么做?”
卓副谷主目光幽深:“唯今之计,只有催促萧敬臧尽快举行第三轮比试,你赢过萧逸寒,成为新谷主,萧敬臧就必须退居幕后,不再插手谷内的事情。”
卓展渊摇摇头,低低的道:“萧敬臧是个正直,古板之人,万毒阁流出食人魔花是大事,查明真相前,他绝不会选新谷主,也不会放权。”
卓副谷主细细一想,确实如此,不由得皱着眉头道:“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萧敬臧调查万毒阁,无非是因为景尚翊的状告,想给他一个交待,只要咱们让景尚翊出点事,就可转移萧敬臧的视线,牵制他的精力,到时,他一定会动用雪医阁的人调查万毒阁,而雪医阁和万毒阁一向不合,打打闹闹又时常发生,他们费尽心力,也调查不出什么。”
“这主意不错。”卓副谷主点点头,眼角眉梢尽是赞赏。
卓展渊目光微闪:“若父亲信得过我,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做。”
“好。”卓副谷主点点头,慎重的叮嘱:“万事小心。”
“我知道。”卓展渊轻轻说着,嘴角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败战神么,很快就要败在他手里了。
客房,萧逸寒持起茶壶,为他和景尚翊的茶杯里添满了清茶,墨色的眼瞳里闪着点点柔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翊王才华横溢,惊才绝滟,逸寒自愧不如,以茶代酒,敬翊王一杯。”
“萧少主客气。”景尚翊神色淡淡的,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长长的衣袖流泻而下,清隽高贵的让人错不开眼。
萧逸寒看着,眸底闪掠一抹异样的光芒,虽然只有一瞬间,还是被苏向晚看到了,她轻轻皱起眉头:刚才两人吟了几首诗,景尚翊的才学比萧逸寒高出好几筹,萧逸寒可以钦佩他,也可以敬重他,可他的目光不是钦佩,也不是敬重,而是像一团迷雾,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今日多谢翊王赐教,逸寒就先回去了。”萧逸寒从座位上起身,告别景尚翊,苏向晚走出了客房,不一会儿背影就已消失不见。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景尚翊,苏向晚两人,苏向晚躺到软塌上,头沾着枕头,昏昏欲睡。
身旁一暖,是景尚翊躺了过来,长臂一伸,将她圈进了怀里,在她耳边轻声低喃:“向晚,你觉不觉得,萧逸寒有些奇怪?”
苏向晚回想萧逸寒的一言一行,轻轻点了点头:“是挺奇怪的,在这里坐了大半个时辰,就和你说诗说词,聊些不着边际的事情,看你的眼神还……”
“还怎么样?”景尚翊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怪怪的。”苏向晚对他的眼神只有惊鸿一瞥,具体什么感觉,她也说不上来,总感觉奇怪。
头部突然传来一阵晕眩,苏向晚全身涌上浓浓的疲倦,眼皮沉重似有千斤重,怎么睁都睁不开:“我困了,先休息会,有事情你记得叫我。”清冷的声音轻飘飘的,最后几字,轻的几不可闻。
苏向晚是习武之人,就算再累,也不可能睡的这么快!
景尚翊深邃的眼瞳猛的眯了起来,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她口中,压低了声音道:“向晚,醒一醒,你不是困了,是中了别人吹进来的迷香。”
话音刚落,紧闭的窗子突然被推开,五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窜了进来……
看着相拥而眠的景尚翊,苏向晚,黑衣人目光一寒,手中利刃倾力而出,扬起一道冰冷寒光,朝着软榻上的两人,毫不留情的刺了过去。
景尚翊嘴角弯起一抹轻嘲,袖袍轻轻一挥,无形内力飞射而出,狠狠打到了黑衣人胸口上,黑衣人们倒飞出四、五米远,撞到墙壁又反弹回来,重重掉落在地,摔的头晕耳鸣,眼冒金星。
景尚翊慢悠悠的坐起身,白色衣袍轻垂地面,纤尘不染,黑曜石般的眼瞳里闪烁着幽冷寒芒:“谁派你们来的?”
清润的声音带着森冷的寒意,听的黑衣人们后背发凉,眸子里闪着浓浓的震惊,他们用的迷香无色无味,随风灌进房间,清新自然,再绝世的高手,也会栽在这神秘莫测的迷香上,景尚翊怎么会没事?
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的黑衣人们险些喘不过气,高大的身躯忍不住轻轻颤了颤,相互对望一眼,厉声道:“去问阎王吧。”五名黑衣人同时拔地而起,朝着软榻扔出一条条花花绿绿的毒蛇。
景尚翊眼眸微眯,手指轻弹出一道道内力,打向毒蛇们,毒蛇被打落在地。
“翊,小心。”苏向晚清醒过来,睁眼就看到原本打落的毒蛇重新飞身而上,之前被景尚翊打烂的蛇头七零八碎,然而那些毒蛇竟生生从尾巴处又伸出一个头来。
竟是双头毒蛇!
“别担心,我没事。”景尚翊轻轻说着,内力游走周身,毒蛇瞬间被震飞出去,重重掉落在地,蛇身剧烈的扭动着,痛苦异常。
被景尚翊内力震慑的毒蛇爆炸开来,横飞的血肉溅了黑衣们一脸一身,巨毒的血毒烂了他们的衣服,落到肌肤上,细腻肌肤以人眼看得到的速度快速腐烂,黑衣人们满目惊恐,撕抓着腐肉,痛苦的哀嚎:“啊啊啊……救命啊……”
苏向晚冷眼旁观着黑衣人们的痛苦惨状,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景尚翊反应稍微慢了那么一点儿,现在被毒药侵蚀的就是他了。
“砰!”紧闭的房门被推开,萧逸寒急步走了进来,见景尚翊,苏向晚没事,暗暗松了口气,刚想说话,却见萧敬臧,卓副谷主,卓展渊等等一大群人走了过来。
苏向晚挑挑眉,消息传的很快嘛,这里刚刚发生事情,谷主,副谷主就已经知道了。
看着满地狼藉,半地血迹,萧敬臧紧紧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苏向晚瞟一眼黑衣人们,悠悠的道:“这就要问他们了,我们正在房间休息,他们突然闯进来刺杀,还拿毒蛇咬我们。”
半身破烂,痛苦不堪的黑衣人倒在地上,痛苦哀嚎,毒血将他们的面巾腐蚀的七七八八,露出一张张血肉模糊的脸,根本看不清原来的面貌。
萧敬臧看着生不如死的刺客们,冷若冰霜,道:“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说出来本谷主可以饶你们一命。”
黑衣人们扭曲挣扎,张大了嘴巴,口中呜呜哇哇着,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萧敬臧道:“来人,带他们下去医治,务必要让他们交代出幕后主使!”
雪医阁的弟子拖了黑衣人就要退下去,在经过卓展渊的身边时,突然头一歪,口中吐出股股黑血,双手颓然垂下,眸中一片灰暗,已然了无声息。
“谷主,他们死了。”
萧敬臧眉头紧紧皱起,他还什么都没有审问出来,刺客们就死了,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卓展渊道:“真是可惜,刺客们都已气绝身亡,根本查不出想要杀害翊王和王妃的凶手。”
可惜?听他的语气倒是高兴得很嘛!
“刺客们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经过卓少主身边时断了气,这可真是巧合呢。”苏向晚嘴角微扬,笑的意味深长。
萧敬臧目光凝了凝,没有说话。
卓展渊冷眼看向苏向晚,眼瞳里隐有怒火燃烧,一字一顿的道:“王妃的意思,是怀疑我下毒杀人灭口?”
苏向晚眨眨眼睛,轻声道:“是与不是,卓少主自己心里清楚。”
看着她清澈通透的目光,卓展渊的面色阴沉的可怕:“苏向晚,我的万蛊之王险些咬伤你,你记恨我,我不怪你,但万蛊之王已经被你杀了,咱们之间的账应该一笔勾销才是,你为何还要公报私仇,含血喷人?”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他们一直都奇怪,卓展渊费尽心力炼出的万蛊之王怎么说没就没了,原来竟是被苏向晚杀了!她是景尚翊的妻子,北邙的贵客,他们不能怪她什么。
苏向晚微笑,说不过她,就转移话题,卓展渊真是个聪明人,可事情,不会朝他预想的方向发展:“我从来都不屑公报私仇,也不需要对你公报私仇,我为了自保,杀了你的万蛊之王,你恨我,所以派刺客来杀我是吗?”
卓展渊一怔,眸子里浮上浓浓的怒意,真是个伶牙俐齿的臭丫头,他没算计到她,还被她反过来将了他一军:“当然不是,你是山谷的贵客,我怎会为难与你。”
“说不定这些刺客正是从我万毒阁偷出食人魔花的恶人,他们见到景尚翊来了北邙,可能是心虚了,怕翊王查出他们做的坏事,故而,想先下手除去翊王。”。”
“卓少主知道的真是清楚!”苏向晚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我只是猜测,事情真假尚不能判断。”卓展渊冷冷说着,面色阴沉,他怎么感觉,自己进了这间客房,一直被苏向晚牵制着?
萧敬臧目光沉了沉,低低的道:“老夫会仔细调查这件事情,如果他们真是受人指使,老夫定会将幕后主谋绑来翊王和王妃面前,听侯发落。”
卓展渊利眸微眯,食人魔花是万毒阁的东西,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听萧敬臧的意思,根本没打算善了,还是说萧敬臧已经怀疑到了他们父子身上?
“翊王,翊王妃早些休息,老夫先行一步。”吩咐下人抬走黑衣人的尸体,萧敬臧低低的说着,转身走出了客房,弟子们也都紧随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卓顺兴看着地上那爆体而亡的毒蛇,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瞳仁里闪着莫名的情绪。
“卓副谷主还有事?”清润的声音传入耳中,卓顺兴抬头看到了景尚翊,黑曜石般的眼瞳就如一汪幽潭,能够沉溺一切,容纳百川,卓副谷主的眼皮猛烈的跳了跳,淡淡道:“无事,告辞。”
目送卓展渊父子走出客院,萧逸寒走上前来,看着景尚翊染血的雪衣,眼瞳里闪过一抹暗芒,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瓷瓶:“这是伤药,早晚各一次,再重的伤势也会痊愈如初。”
“多谢萧少主关心,不过这血不是我的,而是那个刺客的。”景尚翊淡淡说着,不着痕迹地拒绝了萧逸寒的好意。
萧逸寒的眸光暗了暗,道:“刺客们一击不成,说不定还会再来,备点伤药在身边总是好的。”
人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苏向晚目光闪了闪,接过药瓶:“多谢萧少主。”
“王妃不必客气,刺客们说不定还会再来……”萧逸寒还想再说些什么,苏向晚却不给他开口继续下去的机会,委婉的下了逐客令:“多谢萧少主关心,我们会注意的,天色不早了,萧少主早些回去休息吧。”
萧逸寒目光黯了黯,随即又恢复如常,微微笑道:“不打扰两位了,告辞。”
目送萧逸寒消失在走廊里,苏向晚松了口气:“终于走了,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这萧逸寒的话这么多?”
景尚翊看着她郁闷的小脸,眼瞳里浮上一抹清笑:“身为雪医阁少主,他只是在关心客人。”
苏向晚狠狠瞪他一眼:“他只关心你吧,我也在客房里,也被刺客刺杀了,怎么没听他关心我半句?”
景尚翊看着她愠怒的目光,嘴角弯起一抹笑,双臂轻揽着她的小腰道:“怎么,你连他的醋都吃?”
“谁吃醋了,我只是觉得事情有些怪异。”景尚翊和萧逸寒明明是刚认识,在一起坐了一个多时辰,对了几首诗,不至于拥有兄弟般的友情吧。
景尚翊见苏向晚皱眉,目光闪了闪,轻声道:“你不喜欢他,我以后不理他就是了。”
“也没那么夸张,你和他聊天时,多注意注意他,我总觉得,他怪怪的。”苏向晚轻轻说着,清冷目光透过大开的窗子,看到了西下的夕阳,猛然想起,景尚翊一天没怎么进食:“你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吧?”
“好!”景尚翊点点头,蜻蜓点水般吻了吻苏向晚的唇瓣,他很久没有吃到苏向晚亲手做的东西了,之前不让她动手,是怕她太过劳累,今天嘛……可以例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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