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先生,您是在开玩笑吗?”这是我听完秦明伟说完这句话的第一反应,而秦明伟则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没和你们开玩笑,我真的见过那个人,但我没想到你们居然也知道这件事。”
郑旭和王同都一脸惊愕地看着秦明伟,我的脸上应该也是这种表情。
“您真的见过?在哪里见的?什么时候见的?”王同眼睛大睁,愣愣地看着秦明伟问道。
“就在离开那个小县城的前一年,我父亲带我见得,我也不知道我父亲为何带我去,而且我是被蒙着眼睛带进地下的,走了很久之后,才解下来蒙在眼睛的、厚厚的黑布,我看到眼前一片黑暗,好像在黑夜中一般,只在附近不远处,零零星星有几盏灯笼,发出微弱的、蓝莹莹的光,很像传说中的阴曹地府,我顿时吓得两腿发软,紧紧拉住父亲的手。
在极其暗淡的光线中,我隐约看到前面好像有至少上千阶台阶,并且台阶很陡,抬头望往看去,发现台阶上面的平台上,好像有个巍峨的宫殿,我紧紧扯着父亲的手,往上爬了很久,才爬到了上面,台阶上的那个宫殿很雄伟,虽然光线暗淡,看不清宫殿的全貌,但仅仅从几盏灯笼的映照下,就可以感受到它的规模和气势。
它差不多有两层楼高,在黑暗中显得空旷而神秘。而且宫殿里静得吓人,没有任何声音,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当父亲带我走进那个大殿后,我吓得真想大叫一声,可还没等我叫出声来,父亲就用手紧紧地捂住了我的嘴,虽然没有喊出来,却觉得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裤腿里流下,原来我是吓尿了!
因为大殿里的那一幕太实在是吓人了!
大殿里空荡荡的,仍然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在离我们十米左右前方高台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的就像连环画里的阎罗王,难道这里真的就是连环画中的阴曹地府吗?不过那个人的旁边,倒没有站什么‘牛头马面’,或者‘黑白无常’之类的。
我父亲弓着腰、低着头,两手抱拳,步子也迈地极小,一直走到离那个人大概四五米时,才停下来,我紧紧拉着父亲的衣角,跟着他有些踉跄的往前走着,当他停下来后,拉着我跪在地上,给那个人磕了好多头,并且边磕头,便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不知道那些话到底是什么话,发音很奇怪,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我父亲说很久,坐在上面的那个人,才声音异常低沉地回两句。
虽然那人的声音很低,我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听着却让人感到一种无比的敬畏,有种特殊的威严和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我还从没见我父亲对一个人那么诚惶诚恐、那么恭敬过。
我父亲和那人说了很大一会,才告辞从大殿里出来,在那个大殿中时,虽然我只看见坐在上面的那个人,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在那个大殿的黑暗之处,应该还有人站在那里。
等走出大殿后,父亲再次把我的眼蒙上,为了怕我累,他还特地把我背在背上,可能是因为我惊吓过度,竟然在父亲的背上昏睡过去了,等我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家里的**上,当然,尿湿的裤子也换了下来。
父亲之后对我说,我见到的那个人,就是秦始皇转世者,那个转世者继承了秦始皇本人的全部思想和记忆,那时我虽然小,但因为家庭的熏陶,已经算是熟读中国史书了,对历史有相当的了解,当然也知道秦始皇是谁了。
我当时还以为父亲跟我开玩笑,而那个什么‘秦始皇的转世者’,肯定是有人穿了戏服假扮的,但我当时只问了句‘为什么带我去看他’,父亲也长叹一口气,沉默好久,才说了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然后就什么都没说,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后来,我跟叔叔聊天时,还曾提到过那次诡异的经历,而叔叔听完后很吃惊,却也没说什么。
直到今天,我仍然不太清楚父亲为何会带我去那里,去见那个所谓的‘秦始皇的转世者’,虽然后来我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对那个秦始皇陵越来越了解,也知道那个秦始皇的转世者是怎么回事,但却始终没想清楚父亲为何带我去那里,按照现在的教育观点来说,去看那么诡异恐怖的地方,他难道不怕在孩子幼小的心灵中留下创伤吗?”
想不到秦明伟还有如此诡异的经历。
“我觉得您父亲带您去见那个秦始皇的转世者,可能是为了你以后的安全,也许见了他之后,那个村的村民、或者别的什么势力,都不敢轻易伤害你了,因为从一个父亲的心理分析的话,儿子的安全应该是第一位的”,王同试着分析道。
“嗯,王同说的很有道理,和我的想法倒是有点不谋而合”。郑旭很少称赞人的,没想到这次却夸了王同,而王同也得意地看了看郑旭,两人相视一笑,看到这一幕,一种怪怪的醋意涌上我的心头,让我觉得非常不是滋味。
“是啊,你们说的有道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有了儿子后,也特别能理解这种感情,唉,反正我这一辈子,和那个秦始皇陵算是扯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有太多的纠葛了,它也让我一生都生活在恐惧中”,秦明伟很感慨地说。
“您想过感染这种可怕病毒的过程吗?难道您不觉得这很蹊跷——午睡竟然会做那个奇怪的梦,而正是那个梦,才引导你去堵那个洞,之后才导致你被那种病毒感染,这一切,是不是像是个圈套,而这个圈套,又是谁布下的呢?”郑旭一层层地剥离着事情的真相。
秦明伟长长地叹了口气:“唉,这些问题我不止想过一次,可总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个梦好像是我父亲托给我的,但如果我父亲在天有灵,他也绝不会害我的,如果他知道我堵那个洞口会被病毒感染的话,他绝不会让我去那么做的;
而且我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我父亲并没死,他好像用一种特殊的方式仍生活在我周围,比如,当我准备修葺坟墓时,他托梦告诉我不要动坟上的土,见我没能领悟,最后还借助于那只猫,把他的意图说出来。
而那次让我堵那个洞口也一样,也是托梦给我,并且同样还让那个猫暗示我,因此,我很有把握的觉得,的确是他想让我堵住那个洞口,可也许他不知道我堵那个洞口时,会被病毒感染。”
秦明伟说完这些后,眉毛猛地一抬,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问郑旭:“你有什么高见?”
郑旭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看了看那只猫,然后又看了看我和王同,问了我们两个一句:“还记得我们在那个小镇上的经历吗?”,我和王同被郑旭问的一愣,不知她怎么又忽然问到这个问题了。
“当然记得啊,我们在那个小镇上,遇到了一件怪事,就是那里的**,四周都有一圈木板围着,很像是个棺材似的,当地人之所以睡这种**,是那里的一个风俗,据说很早以前,人们没睡这种**之前,在那个小镇上曾经流行过一种怪病——就是人在前一天晚上睡觉时,还一切正常,但第二天醒来,魂魄就像被吸走了似的,变得无比痴呆起来,连最基本的吃喝拉撒都不会了。
而有人说睡那种四周有木板围着的**,并且四周的木板上,还要画上很多符咒,这样魂魄就不会被吸走了,一来二去,这就成了当地很特殊的一种风俗,甚至可以说是宗教了。”
我又简单的叙述了一下,目的就是让秦明伟知道我们在那个小镇上遇到了什么。
“嗯,这个风俗我知道啊,的确有这么回事”,原来秦明伟知道这件事。
而郑旭点点头,这才接着说下去:“我觉得这件事,和您父亲给您托的梦有关。”
“哦?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你仔细说说看”,秦明伟很急迫地说。
但郑旭的下一句话,却把屋里所有的人都镇住了:“我觉得您父亲的一部分记忆,可能传递给了这只猫。”
听完郑旭这句话后,秦明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看了看郑旭,又看看旁边那只猫,一脸的惊恐、怀疑、还有若有所悟,他情绪显得很激动,嘴唇翕动着,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而郑旭却一脸的冷静,她没再继续说什么,好像先让我们,尤其是让秦明伟,消化一下她的这句话似的。
而我听完郑旭的这句话,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什么?那只猫继承了秦明伟父亲的一部分记忆,这太瘆人了!不过仔细想想,却也有几分道理——那只猫为何能用秦明伟父亲的语气和声音说话呢?而且有时这只猫的咳嗽声,也很像是秦明伟的父亲,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等秦明伟的情绪稍稍平静后,郑旭才接着解释说:“在日本的传说中,有一种专门吃人梦的兽,叫食梦貘,在那个小镇中,听到关于那种**的风俗时,不知为什么,我就忽然想到了这种食梦貘。
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那个小镇中,竟然也崇拜角人。
大家还记得那个风凯,他也是信仰角人的,结果被诱骗到那个特殊的模拟环境中,变成了一只奇怪的猴子,而且他的意识,好像也是被慢慢吸走了一样,时而清楚,时而糊涂,并且剩下的意识越来越少。因此,那个小镇中关于魂魄被吸走的传说,也许不仅仅是传说,这种事情应该真的发生过,才在那个小镇上引起了巨大的凡响,从而形成了那种奇特的风俗。
这些说用什么呢?说明在这一带,记忆被窃取、转移的事情,也许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因为有人有这种能力,秦老先生的那个兵符,就是最好的例子,它就可以把一些信息,直接输入到我们的大脑里,刚才秦老先生也说了,这些信息不但可以输送给人,还能输送给动物,如一只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