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将要动身去那个小镇时,事情忽然又有了变化,王教授传达了上级的命令,让我们暂时先不要去那个小镇,而是换了另外一个目的地,但至于是去哪里,王教授却没告诉我们,我们也没主动问,大家都知道,该让我们知道什么,王教授就会主动告诉我们的;而不该我们知道的事情,问也没用。
但这次行动之前的准备,却非常特别。
在出发之前,上级要求我们去一个指定的医院,做了详细的体检。
我还从未如此详细的体检,各种复杂的仪器,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还抽血、验尿之类的,折腾了几乎整整一天,才体检完毕,但体检结束后,却没给我们体检报告,王教授说,这次体检,是专门为我们每个人定制一种药品,因为我们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所以每个人都需要单独配置一份。
这到底是什么药,为何要做的如此精细?
五天后,药制作出来了。但王教授嘱咐我们,先不要吃,等他布置好之后,我们要统一吃药,而且药由他统一保管。这让我感到很不寻常,这药还要一起吃?真是够怪的。
我们又休息了两天,王教授才告诉了我们具体的出发日期,我们心里这才踏实下来。
大家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去了,所以都知道该带哪些行李了,而且根据以往的经验,行李带的越少越好,带几件换洗的衣服,以及简单的洗漱用品就可以了。
出发那天,一大早,我们就陆续来到了王教授家里集合。
一般来说,每次到不同的地点,我们都是先坐汽车,去机场或者火车站,然后再去更远的地方,不用说,这次去的地方,也应该是比较偏僻的大山深处、或者森林里之类的,而且一定是沿着秦皇陵地下那绵延数千里的区域。
因为那些和秦始皇陵有关的种种怪异,总是发生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但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这次的出发,却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等我们到了王教授家后,王教授仍然没告诉我们去哪里,也没说别的,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似的,大家也不方便主动发问,可在这种即将出发的时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屋里的气氛显得有点尴尬和僵硬。
见我们都到齐后,王教授才抬起头,扫视了大家一眼,然后站起来,从旁边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我们前两天在医院体检后开的药物,他声音平静地对大家说:“在出发之前,我们每个人要把自己的药吃了。”
大家听了王教授的话后,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在出发时,王教授为何要我们吃药。
王教授既不解释,也不看我们的反应,只是拿起药来,亲手发给我们每个人,而且在发的时候,他仔细看着药袋上的名字,生怕发错似的。
“大家谁也不许先吃,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吃”,听了王教授这个奇怪的命令,我们更是一脸的困惑,今天王教授的这些举动可真够怪的,怎么连吃药还要一起吃?
但大家也都明白,王教授之所以这么做,其中必有缘故。
“把药丸倒在自己的左手掌上”,发完药后,王教授继续下达指令,我们都照他说的做,他还为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杯水。我把药袋里的药丸倒出来,才发现那是三颗不同颜色的药丸。
“好了,听我的命令,一,二,三,吃吧。”
我们按照王教授的命令,把药丸塞进嘴里,然后喝了一口水后,迅速的吞了下去,节奏相当的一致,也许是因为我们几个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彼此之间,已经有了相当默契。
当我把那三颗彩色的药丸吞下去后,我好像能清晰的感到药丸在体内经过的路径,因为药丸经过的路线,都隐隐发热,但是那种很舒服的热。好像在体内,画出一条无形的经络似的,从喉部,经食道,然后一直到胃里。
吃下去后,我立刻感到头有点晕,意识迅速的模糊了,几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失去了知觉。
而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周围凉风习习,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不冷不热,让我觉得浑身懒洋洋的,我脑袋仍然是晕晕的,但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感。
等我的意识渐渐清醒后,才发现我躺躺一片广袤的草原上。
我坐起来,往周围看看,发现王教授、张大军、魏世宏、冯晴晴、胡梦、王同、麦克、秦晴、郑旭都在附近,他们有的站了起来,有的坐着,还有的仍躺在了地上。
看到他们,我心里才踏实下来。
但这究竟是哪里?我们在出发前,吃了药以后,就失去了知觉,就像是睡了一觉似的,但一觉醒来,怎么突然来到了这个地方呢?不止是我,其他人也全都一脸的迷茫。
“王教授,咱们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呢?这不是在梦中吧,我记得吃了那种药后,我们就迅速失去知觉了,怎么一睁眼就在这里了呢?”,等大家都围到王教授身边时,我第一个发问。
王教授微微一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但我们来的这个地方,必须用这个方式来,这是上级要求的方式,我们也只能照办。”
“您给我们吃的是强效安眠药吧,要不然怎么会吃完就睡着了呢,我想这是不是为了保密?就像咱们以前去那周凯之的那个山洞,必须要蒙上眼睛,而这次更彻底,让咱们直接昏睡过去,在沉睡中,把我们运到这里”,秦晴试着推测说。
但王教授却摇了摇头:“咱们吃的那种药,不算是安眠药,而是最新研究出来的新型药物,对人的记忆和感觉,都有微妙的抑制,而且和一般的安眠药比,几乎没有任何副作用,人吃完这种药后,就会进入一种特殊的状态,虽然那种状态很像是睡眠,但和一般的睡眠有很大的不同,在那种状态中,人的身体会得到最高质量的休息,身体的免疫能力也会增强,能大大加快伤口和疾病的自愈。
这是人类梦寐以求的药物,但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种药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可以说每颗药丸都价值连城,根本无法批量生产,只因为我们的探索意义太重大了,并且也取得了重大成果,比如找到了那种’能量石’,所以上级部门才不惜一切代价,为我们每个人量身定做了这种药物,就是为了我们的探索工作,能更加顺利的进行,你们看看时间,从吃药到现在醒来,已经过去整整十天了。”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连忙看看手表上的日期和时间,果然,从出发的那天算起,真的过去了整整十天了!大家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应该不是国内,可能是在南半球,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在澳洲,我来过澳洲很多次,因此对澳洲非常熟悉”,张大军忽然说了一句,张大军的这句话,同样让我们感到非常震撼。
我们要探索的是秦始皇陵,怎么到国外来了,而且还是南半球?
“现在是冬季,如果是在国内的草原上,现在已经大雪覆盖、寒意逼人了,而现在这里却像是夏季,所以我才推测这是南半球。”张大军进一步解释。
“嗯,张教授说的有道理,上级只是通知我们吃这种药,至于去哪里,连我也不知道”,王教授点点头,看起来他赞同张大军的说法。
这时,郑旭蹲在地上,拔下来一株草,仔细地观察着,然后轻轻地说了句:“不,这不是澳大利亚的草原,我们仍在国内,看,这是猪齿草,这种猪齿草只有咱们中国才有,它是一种可以吃的野菜,因为烹调是我的业余爱好,所以对食材算是有些研究吧,因此,我可以确定的是,这种猪齿草在澳洲是绝对没有的。
再说了,如果真是在澳洲的草原上,我们应该能看到袋鼠、考拉,或者其他的一些澳洲特有的动物,但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看到,还有最简单的一点——可以通过太阳的照射角度判断是不是再南半球。看现在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显然也不是在南半球。
因此,我这应该不是澳洲的森林,我刚才看了一下周围的天空,发现都是碧空如洗,没有一片白云,但在我们头顶这一片的天空中,却有一些白云,这是大气气流造成的,说明什么呢?根据气流的原理,说明周围可能都是森林,只有周围是森林,才能出现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这是森林深处的一片草原,但这片草原的面积很大,而且我们应该处在草原的中心位置,所以还没看到草原边缘的森林。
总而言之,我们仍然在国内,这不过是森林中的一片草原。”
郑旭的分析无懈可击,张大军和王教授连连点头。
“哎呀,还是郑旭想的全面,在推理和观察方面,我还是自叹弗如啊,真是不服不行”,张大军摇摇头,一脸感慨地说。
确实,郑旭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我们望尘莫及。
“上级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把我们放到这种地方呢?郑旭,你帮大家分析分析”,冯晴晴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过她问得这个问题太难了,连王教授对此都一无所知,郑旭怎么会知道呢?
郑旭看了看冯晴晴,又看了看远方,意味深长地说:“还记得施方给我们资料里的那些故事吗?在那些故事里,都是记忆转移的例子,尤其是第三个故事,那些人的记忆和意识,居然被转移到了动物身上;
还有第二个故事,朱元璋的记忆被转移到几百年后、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而那种记忆被转移的感受,是不是和我们现在有点像——一觉醒来,发现不知身处何处,在空间上、时间上,都失去了概念,只是我们的记忆和意识、没移到其他人身上而已。
我想,上级是用这种方式,让我们体验一下那些人记忆被转移后的心理,对我们以后的研究,是有好处的,除此之外,还告诉了我们重要的一点……”,但说到这里时,郑旭忽然停了下来,眼睛看着远方,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