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炎沉默了,叶灼华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以至于让他有点懵了。
封炎转身,只见他那曾经的小徒弟定定的看着他,眸子很亮,仿佛能把人一眼看透,看得封炎避开了他的目光,无奈的叹口气。
穿到一本里这么荒诞不经的事情都能坦然接受,更何况猜到叶灼华话里的意思呢。只是没想到除了南宫铭,《修途》中这个一直与男主作对的反派也不是那么单纯的。
至于叶灼华说的其他话,封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它是匆匆拂过耳边的微风罢了。
他懒得信他。
“你师姐受伤了,你去送点药。”半响,封炎冷淡的说完,便不管叶灼华直接走了出去。
等到封炎走远,叶灼华才慢慢的起身,十分用力的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他穿着一件白色道袍,道袍是极好的上品法衣,自然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但他拍的很用心,仿佛衣摆上粘着什么顽固的污渍一般。随即他大踏步的跟上了他的师尊,送药这种事其他人也能做到。
封炎很气闷,这大概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让他情绪波动这么巨大,如同一拳打上一堆棉花般,不仅是无力更是气急败坏。说到底,不论是南宫铭也好叶灼华也罢,他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一直都是尽力捧着他哄着他,但这还不如他们直接动手来得痛快。
有时候他也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选择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在那里他至少还有个破窝,还还有他那台上了年纪的电脑以及几篇正在追的。也不知道他的尸体如何了,那个房东虽然刻薄了点,但他死在那个小出租屋里也算她倒了大霉。想到这,封炎反倒笑了起来。
叶灼华安分的跟在封炎身后,也不知道自己师尊的心思已经飞到那乱七八糟的上上辈子了,只以为师尊还在生他的气,也不敢去触封炎的霉头。
他跟着封炎这事儿与南宫铭有了默契,不敢囚禁更不敢派人跟踪着,只敢硬着头皮在封炎身边晃悠,连正事都没有去做,生怕师尊有一点不自由的感觉,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可惜封炎没承半点情分,不过倒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叶灼华盯着封炎的背影,思绪却飞到两百多年前,那时候他不过十二岁,跟在师尊身后,师尊不似今天这般急急忙忙,总是懒洋洋慢吞吞的,好似在顾及他的小徒弟年纪小走路不快特意等着一般。
师尊想的并没有错,他叶灼华的确狼心狗肺,哪怕说着只要能看着师尊便好,却无时无刻不在觊觎着师尊的身\体,满脑子想的都是把师尊藏起来,让师尊只看着他,在他身下委婉呻\吟,不过可惜他也只是敢想想罢了。上次结契道侣那事,师尊都能把他们扔下再度假死,直接断了他们想要温水煮青蛙的行动,若他真的做了这事,师尊未必做不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这么想着,叶灼华反倒有些好奇,若是他与南宫铭真的一意孤行将师尊囚\禁在身边,强迫师尊接受他们,不知道师尊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素是推衍行卦的好手,师尊遇到这件事的反应他反倒算不出了。
封炎并不知道身后的小徒弟正在测算他被小黑屋play的各种反应,总归封炎从那座天玄宫众人下榻的院落翻墙而出,正落在一个无人的死胡同里,随意的理了理根本没有乱了衣袍,除了巷子,就走到了繁华的大街上,并无人注意他们。
叶灼华不知何时又变回了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低眉顺眼的跟在封炎身后,将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藏得严严实实。
封炎早就不在生气了,虽然他并不想对上南宫铭,也不想搭理叶灼华,但既然又被那缠上了,也只好听天由命,至少那两人行事向来都无所顾忌,却偏生愿意在他面前忍气吞声,这样也足够了,他也没权利贪心不是。
封炎觉得他越来遇心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体胖起来。
时间已近正午,春日的阳光正好,洒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若此刻能躺在软榻上,吃点烧烤,弄瓶冰镇的罐装啤酒,看上一部有趣的喜剧电影,也算人生一大快事。可惜他上上辈子勉强才够养活自己,忙里偷闲追几本已经是极限了,这辈子有时间,现代社会那些便利的事物却已经远去了。
这么想着,封炎突然停下了脚步,扫了眼小心翼翼又毫不掩饰疑惑的叶灼华,突然笑了一声“走,带师尊去吃点烧烤去。”
罢了,想那么多作甚。
叶灼华见此愣了愣,立刻笑着应了一声。
“唉!”
叶灼华带着封炎去了樊城最出名的一座食肆,定了间上好的包厢,封炎一边等着上菜一边看着坐在自己笑得很灿烂的小徒弟,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敲酒杯“把脸变回来,看着别扭。”
“是。”叶灼华这次不再低眉顺眼做委屈小媳妇状了,在封炎眨眼片刻,又变回了他那桃花入命的叶家主模样,只是叶家主不再高冷如天仙,笑得颇让人不忍直视。
包厢门被敲开,掌柜领着一众端着盘子的漂亮女修鱼贯而入,叶灼华的脸十分有辨识度,掌柜原以为吃饭的只是个修为特别高深的大修士,没想到却是大名鼎鼎的叶家主,但他到底是见过大世面,面上一点都不显,只是态度更热情了些。
叶灼华算是所有自认正派宗门的总扛把子,估计也没谁敢用那张脸招摇撞骗。
封炎看着叶灼华面不改色的接受了负责上菜的十二个女修的媚眼,挑挑眉,喝了一口酒。若他这个小徒弟没有对他这个师尊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说不定此刻他都能喝到媳妇茶见到几个小叶灼华了。
“师尊。”随意的挥手让其他人下去伺候,等包厢终于清静了,就见到师尊呆呆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好出声喊了一句。
“哦,吃东西。”封炎回过神来,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拿起筷子尝了点虾仁。
刚才点菜的时候看着乱七八糟的菜谱,封炎就失了胃口。倒是叶灼华心态极好,一眼就看出了封炎的想法,连忙问师尊想吃什么,封炎看着叶灼华,随口报了个烤龙虾、烤串儿之类的,可怜这樊城最高档酒楼的小二没把眼珠子瞪出来,然而还为等小二阴沉着脸要把这两个明显是来找麻烦的客人赶走,叶灼华便上前一步将小二‘请’到一边,让小二带他去‘问候’这食肆掌柜了。
也不知道叶灼华与掌柜说了些什么,只见他回来的时候,掌柜就异常热情的请他们移步楼上包厢,让封炎觉得他要是拒绝掌柜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得。
虾仁味道鲜美,但尝了几只封炎就停筷子了,喝了几口果酒,酒自然是好酒,叶灼华纵然不说,封炎也知道是他特意让人送过来的,只是吃着却不得滋味。
随手拨了拨盘子上被称为烤串儿的东西,筷子戳了戳,香味扑鼻,想必味道也是极好的,但封炎可以肯定这肉与猪肉串儿羊肉串儿必定没有什么关系,应该是用什么灵鹿名禽做的,灵气浓郁的都能滴出水了。
封炎觉得自己挺矫情的。
在外游历了几十年也没有想过曾经啤酒烤串之类的东西,今天却莫名其妙的为难起自己的小徒弟了。也许是刚才小徒弟突然谈到了他来的那个世界,让他突然有点伤感。
“师尊,可是不合胃口?”见到封炎动了动筷子便不再吃了,一时有些后悔没带把厨子带出来,又把这座酒楼彻底嫌弃一遍,果然是小地方,酒楼里竟然连点能吃的东西都没有。
封炎盯着叶灼华看了一眼,又拨了拨桌子上的其他菜色,都是些烧烤类的,香气扑鼻却让他没有什么胃口。封炎一把将筷子扔了,突然发觉其实并不是他对上上辈子那些加了各种化学佐料奇怪肉杂碎搅成肉串的烤串执念太深,而是因为面前这混蛋徒弟把他胃口养刁了。
将筷子一扔,封炎没好气的一边喝酒一边瞥他“去,叫掌柜上点招牌菜。”
叶灼华哪里不明白封炎的意思,立刻应声出去了,天下间能让叶家主心甘情愿鞍前马后伺候的恐怕也只有封炎一人了。
酒杯是上好的灵玉做的,其上龙形雕花栩栩如生,想必连酒杯那小徒弟都自带了。果酒甘醇,清澈见底,封炎看着杯子里自己的倒影,一时间有些无语。他才在叶府呆了多久,竟然就被小徒弟家的厨子吸引了。以他的修为来说是早就不需要进食的,更不会感到饥饿,吃东西只是满足一下口腹之欲罢了,谁知道小徒弟的厨子太厉害,修士的记忆力和五感又比普通人灵敏太多,一下子就把其他厨子所做的饭菜比较的索然无味了。
叶灼华很快就回来了,招牌菜呈上的很快,味道还不错,封炎一边用了点一边看着叶灼华,也不说话。
叶灼华知道封炎在想什么,却装作什么都没猜到慢条斯理的喝着果酒。他的师尊是个极奇怪的人,明明性命都可随意扔掉,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曾经的他看着那样的师尊有时候真的很恐慌,害怕下一刻师尊就飞升登仙而去了。但就是这样的师尊却偏偏有许多无伤大雅的小爱好,平添了许多烟火气,与师尊相处倒也不似正经修士,反而是凡人家的父子一般了。
将桌上的哪壶果酒一饮而尽,封炎起身,叶灼华从善如流的跟着封炎走了出去。然而他们都没有发现,当他们走出去之后,一抹黑漆漆的影子慢慢的从窗台缝隙挤了进来,影子很模糊,透明的黑色,影子慢慢从地上爬到桌子上,最后停在了封炎的筷子上。
就在这一刻,包厢门再度被推开,打扫的小二走了进来,将盘子收罗在一起端着出去了,小二并没有注意到桌子下,影子缩在角落,象牙筷子正在它身旁安静的躺在地上。
酒足饭不饱后,封炎跟着叶灼华,随他带自己去哪儿。
叶灼华即使带路也是故意走在他左侧前半步,非常的尊师重道,让封炎不免感叹,这小徒弟若是不想与他搞基,那该是多么完美的徒弟啊。其实他倒是不在乎叶灼华是弯是直,只要别想着把他掰弯就好。
若是粗俗点说,其实男人与男人嘛,不就是屁\股上那点破事,不是小徒弟觊觎他的屁\股,就是他折腾小徒弟的臀部,上上辈子网络那么发达,没见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可他直了那么多年,从来没对屁\股感兴趣过,叶灼华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但是让他趴着任凭别人折腾……封炎只想找块嫩点的豆腐直接撞死。所以说为什么叶灼华这一颦一笑都是男神气场的家伙会对那种事情感兴趣,封炎十分嫌弃腹诽。
天高云淡,独属于街头闹市的嘈杂,封炎眯起眼睛,不由得想起他读书的时候,初恋的样子他早就想不起来,只记得那漂亮的马尾一晃一晃的,笑声很好听。
封炎停下脚步,他以为他忘记了,却发现自己其实还记得。青梅竹马不外如是,可惜一切也只是永远定格在那个冷得有些刺骨的秋天里。
封炎突然有点冷,起先他只觉得是自己文艺过了头,然后却又觉得不太对,等到他回过神来,却见到自己还站在大街上,只是这次周围空荡荡的,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
连叶灼华也不在。
天空变得极阴沉,刚才还阳光灿烂,现下连一点阳光都不见了。
封炎抬脚,却失败了,再度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睁着眼安静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很熟悉不是?
封炎几乎要笑起来了,若他在闹市在叶灼华眼皮子底下出事,不知道他的两个徒弟会是一副什么表情?然而封炎还是努力想要调动一下丹田中的灵气,尝试与自己的金丹沟通一下,事不过三,封炎不想再让自己的小徒弟第三次看到自己死掉的样子,他有种预感,这次死了就是真的不复存在了。
耳边传来幽幽的笑声,由远及近,笑声越来越多,听到最后封炎都分不清有多少人在笑。冷汗从额角留下,封炎闭了闭眼睛,下一秒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人影就像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等到封炎反应过来的适合,它已经移动到与封炎不足五步的距离。
而当封炎彻底看清人影的时候,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人影穿着一件白色中衣,而它的身体也只是个影子。影子向他扑了过来,明明一点也不狰狞可怕,却让封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却听到耳边关切的声音。
“师尊,师尊。”
封炎蓦然睁眼,只看到叶灼华那双担忧的眼神,叶灼华又变成了那张平淡无奇的沐阳,看习惯了也就习惯了。
封炎剧烈了喘息着,甚至觉得有些站不稳,叶灼华立刻扶住了他。封炎深吸一口气,才发觉后背已被冷汗完全打湿,他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喘息,才推开叶灼华。
“无碍。”封炎说道,声音虚弱的连他自己都骗不了。
“师尊。”叶灼华抓住封炎的右手,十指相扣,声音带着十足的担忧。
“真的无事。”封炎没有抽回右手,只是叹了口气“我有点累了,回去吧。”
叶灼华无法,只好拉着师尊继续往前走,虽然他想用抱或者背的姿势,但师尊定然不会愿意,只好使了个小法术,让他们速度快一点,让师尊稍轻松些。樊城有大型阵法保护,任何多余的法术波动都会被攻击,他也想直接弄个缩短空间或者瞬移的术法,可一旦这么做了必定隐瞒不了有心人的窥探,叶府那晚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叶灼华不想把他的师尊又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他的确有些怕了。
封炎被叶灼华拉着,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浓重。
回到登仙阁的时候,擂台赛还在继续,封炎往人群里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南宫铭的身影,又想到此时南宫铭定是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到处晃悠,就算他看到了也不一定能认出来,不由得打消了这个想法。
叶灼华带着他向着登仙阁某处主宫殿走过去,主办方自然给这些掌门家主留了住处,分散在登仙阁的各个宫殿中,若是他们愿意自然也可以带弟子一起,不过那些宗门弟子大多数都会被长辈安排在樊城宗门或家族产业里住下,再不济也有方便周到的旅店可以居住,既不打扰宗门长辈,也方便弟子们游玩。
封炎躺在原是给叶灼华准备的软塌上,也不见叶灼华走开,他暂时没精力去管叶灼华。然而还未等他睡过去,就听到门口有人求见。
叶灼华没什么好避着封炎的,直接让人走了进来,来者是个十一二岁的小道童,进门后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叶灼华握着封炎的手,看到小道童老实的样子,叶灼华心情稍微好了点,连被人打扰他和师尊共处的不快都少了几分。
“何事。”叶灼华冷淡的问道,只想快点把小道童打发了。虽然封炎没有说,但他从师尊的神态中也猜到发生了什么,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师尊下一跳的除了前几天晚上遇到的那件事不做他想。原本以为离开有问题的叶府就能避开,谁知道竟然都追到了这里。
小道童穿着一件灰色道袍,胸口天一阁刺绣封炎看得不甚清楚,小道童根骨很好,看得出来已经筑基,但他哪里受得了叶家主的迁怒,哆哆嗦嗦的直接跪了下来,终于将来意说清楚了。
因为小道童抖得太厉害了,以至于让封炎差点把他当成了个结巴,总归大意就是叶家主好,叶家主吉祥,刚才有人死了,外面闹起来了,他家师祖要他来请叶家主主持大局。
小童跪着,叶灼华也不答话,只是看着封炎修长的右手十分专注,直接把跪着的小道童当做了透明人。外面闹哄哄的他早知道了,只是他懒得去管,被杀的情况左右不过两种,要么仇杀要么故意挑起事端,中州和平太久了,有些人不愿意想要乱起来也很正常。上辈子这事发生的太多,他都懒得搭理了。
更何况还有南宫铭在外面不是?叶灼华正因为发觉封炎被不知名的力量觊觎了而愤怒,连南宫铭都想迁怒了。
反倒是封炎,感觉精神稍微好了点,便下床,理了理并不乱的衣服,发觉衣服上的玉佩不见了,也没有太过在意,只当是刚才躺下的时候无意间扯开了,正要准备找找,却看到可怜巴巴的小童,只拉了拉一脸都不情愿的叶家主,绕过跪着的小道童,向外走了过去。
凭着记忆走到布置擂台的广场上,发现看客已经少得可怜,剩下的还有不少正往另一个方向赶去,就连擂台上比赛的修士也都心不在焉起来。在登仙阁,叶灼华也没有掩饰容貌的意思,许多年轻修士都认出了他,只是大概此刻叶灼华的脸色实在有些不好看,都只是远远的看着,不上前,更不敢过来打扰。
封炎也发现了这一点,看着向来都是微笑着代表正道修士脸面的叶家主一脸不快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哪里知道叶家主是因为恼怒有人盯上了他自己,还以为叶家主因为刚才他敷衍叶家主惹得小徒弟不高兴,一时间又好笑又无奈。
至少叶灼华在他面前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甚至还有夸大的嫌疑,与另一个徒弟成鲜明对比。
循着众人的方向拉着叶灼华走到事发地的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了,近乎两三百人挤在一处大殿前,而且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叫好声。因着拉着叶灼华的缘故,封炎很顺利的挤到了前排,然而还未看到前面发生了什么,就听到谩骂声,声音的主人还很熟悉,封炎挤到前面一看,果然可不就是早上遇见的雷阁长老张顺田的徒弟杨炳么。
而站在杨炳身边的另一个人,封炎看了足足两眼才认出来,那是顶着别人模样的南宫铭。只见杨炳怒视着南宫铭,破口大骂了几句便持刀向着南宫铭冲了上去,刀身上隐隐有雷光闪动,一看就知道是金丹期修士的奋力一击,刀锋上甚至还带着传说中的意境,反正剑意刀意这种东西,封炎就从没有点亮过这方面的技能,他大概天生就不是剑修的料,给人当剑奴都能把主人带歪的那种。
正胡思乱想间,就见到南宫铭二指夹住了杨炳的刀刃,然后在一脚将人踹了出去,连带那一柄宝刀也被他扔到了一边,围观众人又爆发出了一阵喝彩。只有少数人能够看清南宫铭那一夹直接是破了杨炳的刀意,手段不可谓不高。
然后杨炳又爬起来,继续拿刀要与南宫铭拼命。
局势很明显是一边倒,旁人不知道南宫铭,只以为他与杨炳同为金丹期修士,对他好生佩服。封炎难得翻了个白眼,对南宫铭完全以大欺小不要脸的行为彻底无语。
而这时候封炎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张顺田的另一个徒弟王文锦,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只是却没在看不远处杨炳和南宫铭的闹剧,而是一直盯着他看,哪怕被封炎抓个现行也丝毫没有避开目光的意思。
大约被王文锦看得浑身发毛,或者说眼前杨炳与南宫铭拼命的样子太过奇怪,封炎突然有点了不太好的预感。而这时候再度被南宫铭踹开的杨炳拿起刀冲向南宫铭,就在众人以为同样的情况再度上演的适合杨炳却突然转了方向向着封炎冲了过来。
大概只有真正对上杨炳,封炎才知道南宫铭赢得那么轻描淡写是有多可怕。巨大的杀意锁定了他的所有动作,没有任何死角,封炎下意识的就知道无论他向着哪边闪躲也躲不过杨炳的刀锋,躲不过横死当场的下场,他只有硬拼才有生还的可能。
下意识的摸了摸食指,却发觉自己的储物戒不见了。紫府空空如也,他天生与灵器八字不合,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适合的本命灵器,这件事有好有坏,好的方面大概就是他不会对敌时因为本命灵器而受到敌人针对,坏的方面便是遇到这种危急情况直接措手不及。
索性他独自一人游历中州也不是游山玩水的,封炎掐了个口诀,指尖多了点温润的白光,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封炎的战斗意识已经先于大脑做了决定,正当他想要与来势汹汹的杨炳硬碰硬的时候,就见到一柄长剑横在他与杨炳之间,轻轻一挑,刀锋应声而断,杨炳倒退了两步喷出一口血直接倒了下去。
封炎顺势放下右手,封炎懒得去看长剑主人,叶灼华不仅是叶家家主,深不可测的大修士,同时也是中州屈指可数的练器大师与符篆师,推衍天机测算无疑更是天下闻名,不过很少有人记得他是以剑问道,是个可斩日月的剑修。
叶灼华面无表情横剑直指南宫铭,他那一剑下了死手,杨炳再无醒来的可能。他与南宫铭不同,无论刚才南宫铭是惜才也好,戏弄也罢,南宫铭玩弄杨炳可以,但南宫铭无论如何也不该把师尊置于危险的地步。
然而就在这时,王文锦却走到了叶灼华面前,看也不看杨炳一眼,只是直直跪下“请叶家主交出凶手替我师尊雷阁长老张顺田报仇。”
说着,却直指叶灼华身旁封炎是杀害张顺田的凶手。
王文锦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哗然,不仅是因为王文锦魔道修士跪求叶灼华,也是因为王文锦责难叶灼华包庇凶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浮梦沉汐的票票,(づ ̄3 ̄)づ,抱着蹭蹭,么么哒
粗长了,两更合在一起,应该还有很多虫,懒得捉了,第四段故事开始了,狗血要来了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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