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公主府里的侍卫都被换了,把公主府围的像个铁通一样,以至于公主府里的奴仆愣是没有一个能把公主失踪的消息递出去。
柴房外守着的侍卫不耐烦地隔着门问,“又怎么了。”
明月让开身体,将门缝留给门外的侍卫,“这位大哥,柴房里的流浪人似乎咬舌自尽了。”
那侍卫趴在门缝上看了看,见地上趴着个人一动不动,又看见不远处抱着一个穿着轻衫少年的萧帆,心里暗暗唾弃一声萧帆不知好歹才回了一声等着。
和旁边一起巡岗的侍卫说了一声就跑着去了马厩,牵了一匹马直接冲出了府。
在门房里扯着袖子扇风的光公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侍卫骑着马冲出了府。
急急忙忙跑到门口却被几个侍卫拦住。“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府,否则杀无赦。”
光公公吐了口唾沫,冷笑一声,“狗仗人势的东西,待公主回府定要你们好看。”
骑马离去的侍卫早已经看不见身影,光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尘,恨恨地回了门房处。
旁边伺候的小太监见他火气那么大也不敢上前碍了他的眼,只躲在屏风后面偷偷瞧着。
因为小狸是和萧帆关在一起的,虽然是个流浪人但十有八,九也是个重要人物,那个侍卫也怕耽误了主子的大事,见出了事就急忙骑了马,奔向皇宫。
季晨手一挥令人去询问苏瑾的意思。
苏瑾躺在床上,隔着帐子听着季晨派过来传话的小太监说话,她突然很好奇,殿中的奴仆是否知道她的身份。
却又转念一想,他若是知道的,那就是季晨的心腹,不知道的她就是让他知道了,怕也只是一死,她又何必害人性命。
“我晓得了,死了便死了,让人将陪着萧帆的两个小倌赶出公主府吧。”
“是。若您无事,奴才这便告退。”
苏瑾却突然想到原主死后是化成怨死鬼,可以跟着怨恨的人四处走动的。
“且慢,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将那两个小倌送进白马寺,令他们时刻待在高僧身边倾听佛语,洗涤丑恶的心灵。”
小狸虽然是自尽而亡,但追其根本却是由她和两个小倌造成的,十有八,九会就近杀了两个小倌再来寻她报仇。
即使将这两个小倌送出公主府,也不一定能逃脱小狸的追杀。
她在皇宫中,有龙气护体,自然不用担心什么。
可那两个小倌就不一样了,兴许寺庙中佛祖金身可护得住他们,又有高僧加持,但凭个人造化吧。
现在不过午时,艳阳高照,那侍卫在宫门口等了大半天才等到传令的公公,听了吩咐后塞了些铜钱,才转身上马快马加鞭回了公主府。
刚进公主府就被守在门房的光公公听见了动静,快步冲了过去,拽着马尾不松手。
被拽着尾巴的马儿急急停了下来,打着响鼻后腿一蹬将拽着自己尾巴的人踢走。
侍卫一个翻身下马,一边呵斥着光公公一边摸着马头安抚着马儿。“你不要命了?连马的尾巴也敢拽!”
光公公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捂着被踢到的胸口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掉在一边的拂尘,惨白着脸色,“公主府内不得骑马,即便公主不在府中也由不得你们放肆。”
那侍卫看了他一眼,好心提醒道:“你还是寻了大夫好好瞧瞧,免得落下心疾的毛病。”
话完就牵着马走向了马厩。
光公公见他走远了才吐出一口心血,喘着粗气,嗓子里发出嗬嗬的破音,听见身后急忙的脚步声,连忙颇为狼狈地擦着唇上的鲜血。
迟来的小太监见他弯着腰一副痛苦的模样连忙上前扶着,“您这是怎么了?”
光公公挪着步摇了摇头,任由小太监扶着回到门房休息。
公主…怕是回不来了。
小太监去请大夫,光公公捂着胸口坐在胡床上还没一会就听见吵闹声。
愤愤起身,走到门房门口,就看见公主让他寻来的两个小倌被几个侍卫押着推搡着,光公公简直气急攻心,手指着那几个人,“你们…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说完胸口一痛就喷出了一口心血。
之前骑马的侍卫也在其中,他见这太监吐了血,心里有种莫名触感,吩咐身边的人先走,自己却上前扶着气的吐了血的光公公,“方才我让你去寻个大夫瞧瞧,你怎么没去?”
光公公大口喘着粗气,似乎这样胸口的痛感能缓轻一些。
“你们这群粗汉怎敢趁公主不在府邸就这样嚣张!”
“若公主回府我定要将你们的所作所为上报。”
辛侍卫想替这个小太监揉一揉胸口,却被他不领情地拍了下去。
见他义愤填膺忠心为主的模样竟然让他莫名想笑。
好笑地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等着。”
清风明月到了白马寺时天色已黑,月亮初上,见过了主持方丈后被安顿在一间客房里,收拾好杂物后侍卫都回去了才松了口气。
清风看向旁边的明月,“那些侍卫似乎并不是公主的人,现在我们到了寺庙里修行,还怎么勾引萧帆?”
明月皱着眉头,来回踱步。
“虽不是公主的人但十有八,九是公主的意思。”
“可是待在寺庙做什么,难不成是公主反悔了,嫌弃我们碍了眼?”
清风坐在床上摸了摸被褥,有些嫌弃地拍了下,“我瞅着倒是不像,可能与那死去的小狸有关。它既能附在人的身体里,这一死十有八九可能会重新找个身体,我们和他待在一个屋子里,又面貌清丽,下手肯定会找我们,况且公主若是觉得我们碍了她的眼,也不必大费周章将我们送进寺庙里,一杯毒酒便能了事了。”
“可是难道要我们在这寺庙里躲一辈子不成?更何况防鬼怪不该去道观吗?”
明月摇了摇头,“先将东西放好,打些水来将屋子好好擦擦吧,灰尘太多了。至于待多久,去哪里待着,我们自己是做不了主的,既然做不了主又何必想太多。”
两人一起拿了木盆去打水,浑然不见在萧帆面前时的针锋相对。
一时三刻,被扔在郊外乱葬岗的小狸从身体里站了起来,飘飘荡荡地就进了城门直往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小狸刚进柴房就见到了被关在柴房的萧帆把自己窝成一团,睡得很不安稳。
心里既恨他又心疼他。
环顾四周,那两个少年竟然不在。
他只好围着萧帆转圈,杀?舍不得,不杀?心中又恨着他。
身上的阴气让萧帆一抖,醒了过来。
他下午听人说,那个乞丐就是他的小狸。
他不敢相信。
他的小狸多善良呀,长得犹如九重天上的仙人,喝的是琼浆玉露才是。
怎么会是那个乞丐,半夜里抓着地上的蛇羹吃,浑身散发着恶臭,面目狰狞,无缘无故对清风明月拳打脚踢的乞丐。
萧帆紧了紧抱着自己胳膊的手,迷茫地眨着眼睛,好半天脑子才有些清明。
可他若不是他的小狸,那他的小狸在哪里呢?为什么不来找他,不来救他。
爹娘救不了他,小狸不见了,清风明月被抓走了,只有他一个人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
“是季晨…”
“是季晨害我,利用我!”
“还有季苏瑾,那个毒妇将我的小狸藏了起来。”
“季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帆抓着脑袋,疯言疯语,一副濒临崩溃的样子。
围着他转的小狸却直接冲出了柴房。
“季苏瑾,是季苏瑾害得我与郎君阴阳两隔姻缘尽断!”
“杀了她。”
转遍了公主府也没见着苏瑾,就连那两个少年的影子也没看到,小狸恨的双眼发红,隐隐有些入魔的样子。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他这边找的发狂,苏瑾那边却迎来了一个大禽兽死变态。
苏瑾刚入睡,恍惚间就觉得有人在摸她,刚睁开眼睛就迎面扑来一阵烟雾,下意识闭息却还是迟了一步,整个人浑身发热,脑子也渐渐开始发沉。
耳垂被wen热的嘴唇含,住,含糊不清的“苏瑾”被她听的清清楚楚。
“季…晨。”
“真乖”
衣,衫,尽褪,红帐,翻滚,耳边残,存的喘息声,苏瑾感觉像在做梦,浑身燥,热而难受,但是有人正在极力替她疏解这种难受,想要带给她清凉。
可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谁都可以,就是这个人不行。
为什么…
苏瑾觉得自己快要融hua了。
9527急得快要哭了,[宿主你快清醒过来啊,再不醒你贞操节操就全没了。]
季晨喘着粗气,摸着身下人的脸庞,见她毫无意识地像个猫儿一样蹭着自己的手,轻笑一声,“好姑娘。”
_|\○_让窝死一死,窝不行了…好羞耻(つд)
苏瑾醒时已经过了午时,浑身酸痛,眼睛微扫就见手臂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不仅是被褥换了,她的衣裳也被换了。
脑子瞬间蒙了,不是梦?
9527嗓音沙哑,[你中药了,怎么喊你都没用。]
怎么听声音觉得被上的是9527?
嘴角抽了抽,心情有些沉重,在心里问着9527,[这季晨是不是没吃药啊?亲妹子也能下的去手?他有病吧,绝哔有病!]
越想越悲愤,[这搁在现代这就是迷.奸!这是犯罪!]
[你之前说他可能是bug,我看他就是bug,正常人能做出这种事吗?一言不合就下药,又是囚,禁又是乱,伦的,老子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碰到这个死变态]
[9527我严重警告你,你是我的附属品,如果下个世界你还是这样不靠谱,不根据宿主的能力随意挑选世界,我会上报检修你,看看你是不是乱码了!]
赤果果的迁怒。
9527有些委屈地说了声好,然后立马就遁了。
到了晚间,季晨又来了,他带着一脸笑意撩开帐子,坐在床边,关切地问着苏瑾,“身体还好吗,我再替你上点药?”
苏瑾扭开头不理他。
看见他就恶心。
“看来是好了。”
苏瑾似乎又闻见了前一晚的失魂香。
果不其然,身体里突然涌出一股热!意,震惊地看向季晨,“你…”
季晨却摸着苏瑾的头发,“这次的香没昨天夜里的药性大,别担心。”
苏瑾吐血的心都有了,用着吃人的眼神看着季晨,季晨却自顾自地脱了衣裳上了床进了被子。
亲了亲苏瑾的脸庞才动手解苏瑾的衣裳。
苏瑾咬着牙,手指拽着自己的衣袖死活不撒手,可她每日闻着软骨香,力气轻如鸿毛,季晨轻轻一拽就从她的手中把衣袖拽了出来。
“我定要你死在我手上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无关原主,无关剧情,只关季晨这样对她。
季晨轻笑一声,用唇堵住苏瑾的嘴,“我等着。”
第一天,季晨迷,奸了苏瑾。
第二天,季晨点了催,情药,还是把苏瑾吃抹干净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苏瑾几乎每日都睡到午后才能醒。
寺庙里的清风明月日日跟在主持方丈身边诵读经书,可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
柴房里的小狸不知怎么的又和萧帆纠缠在一起,每夜现身与萧帆相会。
萧帆的脸色一日比不上一日,精力开始下滑,人也开始渐渐消瘦了。
被困在空间里的柯姬出不去,帮不了苏瑾,也只能干着急。
苏瑾几乎以为她的下辈子都得这样度过时,当夜的季晨几乎不要命一样抱着她疯狂地那啥,等她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张大床上了。
这应该是地下道密室之类的,石桌石凳,她躺在一张石床上,屋里也没有燃着香。
可她依旧抬不起手来。
手也没有被扣在床上。
这是确定自己离不开这石室?
苏瑾轻笑一声,闪进了空间,用神识取来了丹药,吃了颗最低级的洗髓丹,排出了体内的残留的软骨香,感觉自己能站起来了才松了口气。
在她进空间的那一瞬间,柯姬就感觉到了,苏瑾刚吃下丹药就听见了响动,转头就见柯姬走了过来。
“待会我带你出去,你替我将小狸的魂魄打散,从此你不再受制于我。”
柯姬心中一喜,上前一拜,“柯姬再次多谢您的大恩大德。”
苏瑾觉得不止人心奇怪,兽心也奇怪,若你一直给她笑脸,她只会蹬鼻子上脸,只觉得你对她还是不够好。
若你一直对她不好,偶尔给个笑脸她就像吃了蜜一样满足。
驭下之道不外如是。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笑着点头,一个念头就转移到了溪水边任由溪水从自己身边流过带走身上的污秽,洗干净后,套上轻纱,手一伸,柯姬就幻做了她穿在身上轻纱上的一根纱线。
从空间里拿了一根防御钗子放在袖中带着柯姬一起出了空间。
苏瑾出了空间,稳稳当当地坐在石床上,“这里是哪里?”
柯姬神识发出去,覆盖在石室上,“似乎是郊外,有几个凡人守着”
郊外?
还有人守着?
“距公主府有多远?”
柯姬从她袖上跳了出来,闭着眼皱着眉好一会才笑着看向苏瑾。
“从地面上来看不足两公里,这地下有地道,走来更近些,只是这地道是直通皇宫的。”
“你在公主府可瞧着了小狸?”
“附在萧帆的护身符上。那萧帆可能没几日好活的了,精气神俱失,身上的三盏灯忽明忽暗。”
苏瑾心中暗乐。“你去吧,将该说的都和萧帆说了,问他想死还是想活。若是他想活便让他自己解决了小狸。”
“此后我便能恢复自由了吗?”
“小狸死后你要回来让我知晓,此后你自然是自由的。”
正想说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却脑中一闪,震惊地看向柯姬,“小狸附在萧帆的护身符上?”
柯姬一脸莫名,“没错。”
苏瑾站起身走向柯姬,“鬼怪怎么能附在开过光的护身符上面呢?寺庙里佛祖的金身可能护得住被冤鬼盯上的人?”
柯姬迟疑了一下,“佛祖是普度众生的,三清才是降妖除魔吧?”
苏瑾脸色颇为难看,第一世活佛济公看太多,以至于自己下意识就让人将那两个小倌送进寺庙里。
柯姬见她面色难看,只好安慰她“只是这个世界的天地规则,似乎三清祖师才是正道,佛祖还在西方,东方是这边管不到什么。不过寺庙多多少少也是可以防着鬼怪的,您可是担心之前找来的两个小倌的安危?”
耳朵动了动,“有人来了。”
苏瑾一抬衣袖,“先上来。”
柯姬低垂着脑袋化作流光附上了苏瑾的衣袖。
苏瑾急急上床躺好,将先前藏在袖中的钗子塞在了枕头下面。
没一会就听见了石门转动的声音。
“醒了?”
苏瑾转头看向季晨,他不再穿着一身明黄常服,改穿深色的衣饰,看过去整个人都带有压迫感。
季晨揉着眉心将袖子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黄油纸放在石桌上才走向石床,“你似乎精神了不少。”
苏瑾心中一惊,像以往一样将头转了过去不去看他。
季晨摸了摸苏瑾的脸,脸色红润了,发丝也比以往更亮了些。
“看来软骨香断了能让你变这么多,我并不知道对你的影响会那么大。”
苏瑾转过头看向季晨,“我说过,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中。”
季晨用手掌盖住她的眼睛,不愿意看到那双倔强的眼睛露出厌恶他的情绪。
“听说清河妹妹今日去了忠亲王府吃了顿便饭。瑾儿,你说,你又是谁呢?”
苏瑾有些不敢相信。
“你胡说什么?”
季晨将手挪开,微笑地看着她,“你如今离了我,没有户籍入不了京城,即便是模样未变,可前面已经有了一个季苏瑾,你就是进了城,忠亲王府也不敢认你。”
“易容?你找的谁?言行举止和我相似便是连父王母妃也分辨不出来,是青果?青衣?还是青云?”
季晨摇头不语,“你问这个又有什么用,我这样说只是希望你别再郁郁寡欢,安心待在我身边,我对你的心思你该明白的。”
“你对我的心思?哥哥对妹妹起了不该有的龌龊心思?”
“你又何必激我”摸了摸苏瑾的秀发,“过几日安定下来我带你去各个地方看看,塞外的平原,边疆的沙土。”
“安定下来?看来你的皇位坐的并不安心。也是,夺来的东西,怎么会用着顺手。”
“可若是不去抢不去夺,我所要的永远都是别人的。”
俯下身吻了吻苏瑾的眉心,“你刚醒,肚子饿了没,我带了糕点过来。”
苏瑾撇开头,不去理他。
季晨却自顾自地拿了黄油纸打开,里面几块糕点摆放的整整齐齐,还有些热乎。
见苏瑾扭着头不愿搭理自己,眸光一转,将糕点放在一边,塞了一个糕点放在口中吃着,一只手却扳过苏瑾的脑袋,打算亲口喂她。
苏瑾却利用他腾不出手来对她也没有防备,用尽全力将钗子送进季晨的心口,他却犹如感觉不到疼痛的样子,将口中的糕点送进苏瑾的口中。
脑中划过一幕画面。
手里提着糕点的男人踩着泥泞回到山洞,却被狠心的女人用奇怪钉子钉住,铺在腿上的糕点也尽数散落在地。
“这次,糕点我也吃了。”
苏瑾口中含着糕点,看着面前的季晨,季…诺?
那又怎么样,他不死,她的任务就完成不了,届时死的就是她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季晨死后,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柯姬的神识轻而易举就进了寺庙,发现客房里萎靡不振吊着几口气的清风明月。
拿了苏瑾给的补元丹塞进了两人的口中。
到了半夜柯姬又回到了公主府,柴房里的小狸和萧帆在做着情,事。
事罢后,柯姬才现身,见一人一鬼见她都一副害怕的模样,柯姬右手一伸,幻出了一个葫芦模样的收妖瓶,瓶口对着小狸就要施法。
既然萧帆不懂,也明白眼前的女人来者不善,下意识挡在小狸面前,“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他的小狸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魂魄离体来寻他,怎么能让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伤害到他。
柯姬对着萧帆福了福身,“妾身乃九尾天狐,与公子身后的孽障乃同出一家。”
“最近妾身游历到此,发觉府中怨气冲天,有厉鬼现身,便前来一看。”
“竟不想公子已然中招,恐命数有所变故,寿岁有所伤减,大限将至。”
一番话说的萧帆寒毛都要炸起来了。
身后的小狸却哆嗦着身子,哭泣着嗓音,“郎君,小狸怎么会做出害你之事呢,这个女人之前我在公主府也见过,她是公主身边的人,和我根本不是什么同族,你别信她。”
“妾与你乃同族,无冤无仇又何必害你,但是观这位公子面相,命宫光明,乃超群之士,印堂开阔,应手操大权。如今却被困在这小小柴房。”
“巷路气暗,祸患风云,印堂发黑,离死不远。”
“酒樽气恶,酒色忘身,嫔门色开,欢娱妻妾。两眉锁印者,事业多破败。公子竟然一一占全了。”
袖口一挥,一幕水镜出现在半空。
萧帆险些认不出自己了,面色发黄,本是合身的衣服现在竟然像是大了两圈,整个人都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震惊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小狸,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的小狸会害他。
小狸却以为萧帆又打算将自己抛弃了,心中的戾气再也绷不住了,变出了早已被戾气腐蚀的样貌。
猩红的眼珠,獠牙从口中探了出来,十指发黑,面目惨白,穿着一身死时的衣物。
看见从一个美少年变成恐怖的厉鬼的萧帆吓得魂魄飘飞,一声尖叫,就要跑向对面柯姬的身后寻求庇护。
可他再快也快不过厉鬼小狸。
被小狸抓着后衣领,萧帆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仙子救我。”
小狸却将脑袋搭在萧帆的肩上,“郎君,你既然爱着我,又为何护着别人?我死后回来找你,夜夜恩爱你却又因为别人的几句话打算将我抛弃,为什么?”
萧帆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差点哭不出来了,只一个劲的摇头。
“不知道?那我再问郎君一遍,你爱的究竟是小狸,还是小狸的皮囊呢?”
萧帆只一个劲的摇头,哭着看向柯姬求救。
柯姬见火候差不多了,手中的收妖瓶一动,小狸就尖叫一声,挣扎着想逃脱却还是被收进了瓶中。
萧帆腿一软,摔倒在地。
柯姬将瓶子扔给了他,“它的死活但凭公子做主,这厉鬼在这瓶子里活不过三日,公子若是愿意放他一命,三日内将它放出来便是。”
萧帆盯着不远处的瓶子,再抬头看去,柯姬早已经不知踪影。
萧帆在柴房里盯着瓶子三天,愣是碰都没碰一下。
小狸在瓶中被瓶子里的两味真火烤了两日,化成了烟雾,魂飞魄散。
没几日,萧帆也到了濒死之时。
他想的却是柯姬说的话,命宫光明,乃超群之士,印堂开阔,应手操大权。
不甘心啊。
得知萧帆死后,苏瑾提交了任务,公主府已经有了假公主在,有她侍奉忠亲王和忠亲王妃,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柯姬也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自由。
回到了白色空间,9527将屏幕投放在了半空。
[任务总分500分,任务得分0分]
[评价:本宫一生中最厌恶的人便是萧帆季晨和那只狐狸精,你竟让本宫的身体沦落到季晨的龙床上,让他玷污本宫的玉体!更何况兄妹之间又怎可做出那种事!!-400
本宫乃是大燕最得意的女人,你怎可让下人传播本宫婚后不得意,令本宫成为众人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100]
苏瑾简直差点指着她的鼻子呵呵一声了。
可惜扣她积分的人已经离开了这片天地准备接受新生了。
但是有9527在呀。
“她凭什么把我的积分给扣完了?她这么能耐倒是自己上啊”
[这也是宿主没有将自己彻底带入原主的身份,若换做你是原主,你会乐意人们私下里拿自己的事情说三道四吗,你会接受自己和堂哥上床吗]
“可季晨呢,季晨那样你又不是没看见,那是我自愿的吗,原主本就手无缚鸡之力,殿里燃着的软骨香一直没断过,我反抗得过季晨吗?手被链子扣在了床上,我连空间都躲进不去,这事儿能怪我吗?”
“我冒着任务可能失败令自己被困在网络世界中等着被绞杀的危险,如果委托者都是这样不讲道理,再做十个任务也拿不到积分。你觉得我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9527在半空中转了几圈,想了想,还是哄着苏瑾,[任务者当然都不是像这个世界的委托者一样反应那么激烈,你之前做的两个任务不是都很好的嘛,我再给你挑个好的好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苏瑾气的简直要吐血。被季晨那啥了说的好像是她自愿的一样,这原主那么能耐自己怎么不上,瞎哔哔说风凉话一人抵得过十人。
在白色空间呆了很久,苏瑾才气愤地开口说继续任务。
[鉴于宿主这次任务得分被委托者恶意扣分,9527系统已上报实验室,下个任务结束应该会有补偿。]
苏瑾摸了摸心口:“这还差不多。”
脑袋一晕就进了世界。
这次脑袋没有疼,看来警告还是挺有用的,9527也知道害怕了嘛。
这是一个D级世界。
苏瑾从大大的公主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啧~标准的女配脸。
瓜子脸长着一双丹凤眼,活脱脱的炮灰千金,女主角十有八,,九是个小白花小莲花。
将自己往床上一摔,接收记忆。
果然…
青春校园文…
还是个贵族校园。
女主宋惜是在单亲家庭长大,她还有一个弟弟宋江,宋惜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好学生,成绩永远是排在年级前十名。
在学校的校长的推荐下,进了霍华德贵族学校。
霍华德贵族学校一直都是富家公子富家千金的天下,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贫民区的女孩,这犹如闯进狼群的小绵羊。
这只小绵羊被欺负了会哭泣着替自己打气加油,看见别人被欺负了还会陪着别人哭泣替别人打气加油,她有着别人所没有爱心和善心,每日都坚持去公园喂流浪猫流浪狗,看见行乞的人总要向他们鞠躬。
本来宋惜和苏瑾是没有半分交集的,一个是天之骄女,高高在上,还有有一个狂酷炫的王子哥哥苏州,一个犹如路边的小白花,随着风雨飘摇,还要照顾比自己小的弟弟。
但偏偏这两个人因为苏州杠上了。
苏州一眼就爱上了宋惜,每日嘘寒问暖。
可偏偏宋惜盯着第一王子君越。
苏瑾替自己的哥哥抱不平找上了宋惜,宋惜却只哭着不说话。
恰好被打完球和其他两位朋友回教室的苏州看见了,以为宋惜被苏瑾欺负了。
二话不说就压着苏瑾道歉,于是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
每一次苏瑾找宋惜总会有这个王子或者那个王子出来指责苏瑾。
苏瑾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她明明只是来讲道理的,为什么宋惜一哭,她就成了欺负人的那一个呢。
本来是家家看好的千金小姐,硬是被传成了心思不纯的女孩。
最后在洗手间听见宋惜和几道喘着男声做着那种事,慌张逃走却撞到了一旁竖着施工的牌子,刚出了校门就被酒驾的司机撞死的苏瑾最后才明白,什么叫做做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
重来一回,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享受这花一样的人生。
即便是和女主对上,她也要站在道德的最高点。
苏瑾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原主的亲哥可真是够奇葩的啊。
这真的是亲哥吗?
不会是她妈生她哥的时候把孩子扔了生下的是胎盘吧?还什么狂酷炫,这是中二病吧?
[小白文,度假专用,宿主加油。]
原剧情里,今天是开学的日子。
也是女主入校的日子。
门被敲了三声,“小瑾,快点起来哦,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哎,起来了起来了。”
叹了口气,从衣柜里扯出校服就往身上套,心里和9527嘀咕着[我都好久没上学了,高中的知识早就忘光了,现在还要上学,一切从头开始,搞没搞错。]
[宿主,这不是你要担心的事情吧?原主的成绩一向很烂,你要是成绩突然变好了这才是令原主父母担心吧?]
好有道理的样子,她竟无言以对…
刷了牙抹了各种霜各种乳整理好自己才下了楼。
苏州已经开吃了,见苏瑾下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怎么没有化妆?失恋了?”
苏瑾嘴角抽了抽,也懒得理他,拿了块土司就要走。
苏州跟在她身后,不停地问她怎么了。
[9527,这苏州是不是芯子换了一个人啊,和剧情里狂酷炫的苏州没一点相似。]
[检测到重生者。]
[重生?你是说,苏州是重生了?]
[百分之九十九点八]
[啧~现在这是打算补偿原主这个做妹妹的?可惜喽。]
原主已经不在了。
两人没有像以往一样坐车上学,而是一路走着,到了校门口,却还是躲不过剧情的发展,女主宋惜依旧是跌倒在苏家兄妹的面前。
苏瑾眉头抽了抽,见苏州没有任何动作不由的猜测他上辈子发生了什么?
苏州不扶宋惜,苏瑾却不能不扶,现在的苏瑾还是个乐于助人花见花开的好妹子。
人设不能崩。
刚伸手就被苏州一拽,拖着进了校门,“哎?哥你做什么,刚刚那个…”
“苏瑾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这句话上辈子苏州不知道对苏瑾说了多少遍,不过他这话是为了护着宋惜。
现在说这话,怎么觉得…宋惜是洪水猛兽?
中国文字真是博大精深。同样的一句话硬是能表达出好几种意思。
明面上苏瑾还要揣着糊涂,“哥,你怎么了?”
苏州摇头。摸了摸苏瑾的头发,“你听我的话不会有错的。”
苏瑾听话地点了点头。
原主只说想要享受这像花一样的人生,没有想要报复谁,就是连女主也只是打算井水不犯河水而已。
现在又多了一个重生的苏州。
苏瑾伸了个懒腰,来这个世界放松啊。
却被苏州敲了下脑袋,“以前那么注意形象,现在妆也不化了,半路还伸起懒腰了。”
苏瑾才不理他,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往自己的教室跑。
苏州好笑地摇了摇头,鬼丫头。
却听见响起一道背后胆小的女声,“那个…高一一班怎么走?”
真是阴魂不散。
苏州转身看着宋惜,面貌清淡,长相一般,性格懦弱,胆小怕事,遇事只会哭,他当初到底是怎么瞎了眼缠着她不放被她糟践还委屈责骂自己的亲妹妹?
手指向右边一指。
宋惜却右脚脚尖点着地,十个手指缠在一起绞来绞去,“那个…刚刚,刚刚,学长为什么不扶我一把呢?做人应该乐于助人不是吗?”
苏州懒得理她,转身就走。
宋惜还没来得及反应,苏州就已经走远了。
跺了跺脚才朝右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