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中走出之后,赵三壶放眼一瞧。好家伙,这别墅太气派了。
从外边看来,呈现出仿欧洲的复古设计,通体给人一种很有底蕴的感觉。院子里泳池、花园、露天停车场之类的更是应有尽有。跟个小型公园也差不了多少。
走进别墅内部之后,更是一派雕栏玉砌富丽堂皇。让赵三壶不免暗自感慨,心说这有钱人真是会享受啊。
之后,花思月和花瑶让赵三壶在沙发上坐下,她们则上楼去换衣服洗澡了。二女都有洁癖,所以晚上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更何况刚才还在脏兮兮的烂尾楼附近待过。
赵三壶也没一直坐着,处于好奇,他开始在别墅内走动起来,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就在他盯着一个青花瓷瓶看得入神的时候,忽然从瓷瓶表面映出一个人的脸来。
赵三壶不禁吓了一跳,紧忙向旁边闪了两步,精神高度紧张地转过身来。
他发现,站在自己对面的居然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她套着个围裙,穿着和平常老人几乎一样,非常朴实。可那神态和气质却与寻常老人大相径庭。
她的眼窝有些深陷,整张脸的颜色都是黑漆漆的,就好像已经死了好久的人似的。而且她的脸上还一直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那笑容显得诡异的很,仿佛等待吃人的厉鬼一般。
最可怕的还是她悄无声息的脚步,堂堂的退役佣兵之王,具有刚劲巅峰实力的赵三壶,都完全没有听到。若是她想从后边捅赵三壶一刀,恐怕十之七八已经得手了。
赵三壶擦了擦鬓角的冷汗,保持高度警觉性地望着她,说道:“呔!你乃何方神圣?为什么忽然出现在我身后,难道是想暗害于我?”
“我暗害你做什么?小伙子,做人不要总疑神疑鬼的,这可是精神分裂的前兆哦。另外,男人就该胆子大些,被我一个老人家吓成这样,你不嫌丢人吗?”老妇人调笑着道。
赵三壶被说的满脸通红,居然无可辩驳。
“那你怎么总轻手轻脚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赵三壶不解地问。
“呵呵,男人还是不要纵yu过度的好,因为那样容易头晕耳鸣,影响身体健康。如果严重的话,导致身体各个器官衰竭也是有可能的。”老妇人呵呵笑着道。
纵yu过度?这老太太居然诬陷我纵yu过度!赵三壶心里这个气啊,可人家说的彷佛又很有道理,让他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还以颜色。
“嗯,承认就好。”老太太点了点头,然后道:“你是什么人?偷偷溜进我们家,然后不错眼珠地盯着那个古董花瓶到底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行窃吧?”
“偷偷溜进来的?我是花思月请来的好吗?这破花瓶我会稀罕偷?别开玩笑了。”赵三壶瞪了她一眼,说道。
“唉,小姐也真是的,什么下三滥的人都往家里领,一会我得好好说道说道她了。”老太太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便往厨房走去。
说是走,但赵三壶明显感觉她是在飘动。因为她的步调实在太平稳了,连一点上下起伏都没有。而且她还穿着一条长裙,根本看不到脚。若是黑天半夜的冒出来,真能把人吓个半死。
赵三壶不禁心中腹诽,花家怎么会找了这么个不人不鬼的老太太当佣人?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按了下遥控器开始看电视,不过他的心中一阵忐忑着,唯恐那老太太什么时候再冒出来吓人。自从从龙盾退役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不多时,花瑶和花思月两姐妹从楼上的房间内走出,坐到了赵三壶对面,也加入到了看电视的队伍当中。
“你们家那个诡异的老太太到底什么人?”赵三壶不禁问道。
“哦,你说六婶啊,她是我们家的女佣,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在我们家了。”花瑶笑了笑道。
“我怎么总感觉这六婶有问题?”赵三壶摸了摸下巴,说道。
“六婶平时都是这样啊,有什么问题?”花思月不解地问。
“你们觉不觉得……”赵三壶的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警觉地往厨房方向看了看,确定六婶没有出来,他才转回头,小声道:“你们觉不觉得六婶是个死人?”
花思月二人一听,也都吓了一跳。
“三壶哥,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花瑶拍打着自己的小心脏,一脸恐惧模样说道。
“姓赵的,不要以为成了我们家的保镖,就能胡说八道。”花思月也是一脸紧张道。
“你们不要觉得我在危言耸听。我在当兵的时候,听战友说过,云南那边有人会一种妖术,就是让死了的人复生。复生之后和他生前一模一样,也会和正常人一样吃喝拉撒……”赵三壶说道这,发现花瑶正在对他连连挤眼。
“哎呀你听我说完。”赵三壶没做理会,接着道:“但是那个人会被施术者控制,并具有一定诡异的能力。比如悬空飘浮什么的。”
“那你是怀疑,我们最为尊敬爱戴的六婶,是个已经死去多年的老僵尸喽?”花思月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赵三壶重重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一只手捏在了赵三壶的耳朵上,然后用力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哎呀,疼疼疼疼……六婶快松手!”赵三壶大叫着求饶道。六婶什么时候从厨房里走出,然后站在他身后,他依旧毫无察觉。
“臭小子,第一次来我们家,就在两位小姐面前这么损我,你胆子不小啊。”六婶用左手把餐盘中拖着的两杯热茶放下,右手拧赵三壶耳朵的力道又加了一些。
“我只是实事求是地阐述了我的猜想而已。虽然这个猜想大胆了点,但也不无道理啊。”赵三壶面容扭曲地辩解道。他不想六婶的力气居然这么大,自己的耳朵就要掉下来了似的。
“你还敢乱说!那你告诉我,僵尸会不会像这样收拾你这个臭小子,嗯?”六婶冷声道。
“不会不会,我想起来了,僵尸都是用牙咬人的,我错了行了吗?六婶快松开。”赵三壶求饶道。
“哼!知道错就好。”六婶微微一笑,拧着赵三壶耳朵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我再问你,身为两位小姐新雇佣的保镖,你就这点本事,连我一个老太太都对付不了,你配吗?”
此时,表情最为精彩的还不是赵三壶,而是花思月两姐妹。看赵三壶被六婶收拾得服服帖帖,她们开始是捂着小嘴轻笑,最后直接捧腹大笑起来,那模样就跟中了头奖似的。
“我可是退役的特种兵,怎么不配了?要不是念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我早……哎呦!”赵三壶话没说完,又痛叫了一声。
“你早什么?早把我收拾了是不是?现在的特种兵素质怎么都这么低,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部队里混过来的。该不会是逃兵吧?”六婶戏谑道。
“我堂堂赵三壶会是逃兵?臭老太婆,你不要欺人太甚。”赵三壶火大道。
“欺人太甚怎么样?不要觉得自己会点功夫就如何了。我告诉你,我可是受花老爷子真传过功夫的,虽然现在年岁大了,但收拾你个小屁孩还不在话下。”六婶对花家姐妹挤了挤眼,笑着道。
“你……”赵三壶咬着牙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你什么你,快说两句好听的,不然我饶不了你。”六婶不依不饶道。
“快说啊三壶哥,大丈夫能屈能伸。”花瑶笑得眼泪都彪出来了,说道。
“赵三壶,六婶心地最善良了,你说好话她一定会放过你的,这个我可以保证。”花思月挑了挑眉毛,说道。
“六婶……过年好……”赵三壶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脸恳求地望着六婶道。
“现在还没过年呢,拜什么年?换一句别的。”六婶瞪了他一眼,说道。
“那六婶,国庆快乐,这总行了吧。”赵三壶哭丧着脸道。
“嗯,这还差不多。”六婶这才将手松开,然后对花思月二姐妹说道:“两位小姐,你们稍等一会,马上就能开饭了。”
赵三壶揉了揉自己疼痛欲裂的耳朵,本想喝杯茶压压惊,可他发现六婶只拿了两杯茶。而且已经被花思月二姐妹拿了过去,滋溜滋溜地喝得好不惬意。
“六婶,好歹我也是保镖,怎么也不给我倒杯茶。”赵三壶无奈地转头问,可他发现,六婶再次诡异的消失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赵三壶对花思月说道:“我说花总,你们家有六婶这样强悍的人存在,还找我做保镖干什么?直接让她保护你们不就得了。”
“你有所不知,六婶身染重病,现在也只是靠功力支撑着,做些家务还可以,总跟我东跑西颠的,是万万不行的。”花思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嗯,本来六婶也是自告奋勇,要保护姐姐的,可姐姐心疼她老人家,就没答应。”花瑶也跟着道。
“什么重病?不会是传染病吧?”赵三壶忧心忡忡道。可他刚说完,厨房里就传出“当”的一声,里边的六婶用菜刀敲击了铁锅一下。
赵三壶知道这是六婶在跟自己示威,于是马上识相地住嘴了。不过同时他也奇怪,这六婶的耳力也太好了,自己的声音已经尽量放到最小,却还是被她听了去,她该不会是顺风耳托生的吧?
“你们看电视吧,我出去四处转转,熟悉一下你们这里的地形。”赵三壶站了起来,说道。
“嗯,也好,别忘了一会回来吃饭。”花思月点了点头道。
“对,好好尝尝六婶的手艺。她打人很厉害,菜烧得更厉害呢,今天你可有口福了,三壶哥。”花瑶嬉笑着道。
赵三壶起身走出了大厅,来到别墅右侧的一个僻静位置。他双手按着墙壁,紧紧的咬着牙。
这货说是来看地形的,其实是出来泻火,因为刚才那个六婶实在太气人了。自己一个堂堂的佣兵之王,没想到居然被一个死老婆子收拾的这般凄惨,让赵三壶如何能不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