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李玉函和柳无眉。
李观鱼几人也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李玉函和柳无眉的反应他们都看在眼里,就算柳无眉不是石观音的人,也必定有着甚么关联。
何况,柳无眉的武功并不弱,哪个浣纱女能有此等武~功。
叶海看向柳无眉,淡淡的问道:“‘无忆’,你怎么说?-”
柳无眉的身躯又是一颤,她忽然从地上跳起来,似乎已忍耐不住这简直是_种折磨的问话。
李玉函却忽然一把扌止住了她,大声道:“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莫要再说了!”
叶海还是淡淡的道:“若是你们真不知道,那么咱们就来算算这次你们要谋害我的罪过吧。”
李玉函道:“算就算,此事都是我一力谋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叶海笑道:“你倒是条硬骨头,不过你以为你这么说说,令夫人就没事了么。”
叶海不等他答话,继续道:“你们两人都难逃牢狱之灾。”
叶海向他展颜一笑,道:“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最近京城刑部大牢地方不大够用。唔,我想想,好像石观音的牢房还比较宽敞,应该能再塞上一两人。”
李玉函和柳无眉面色大变,这次想起传闻说叶海捣毁了石观音的阴谋,而且把石观音关入了刑部大牢,原来传闻非虚。
柳无眉再也忍耐不住,挣开李玉函的手,大声道:“不错,我以前确是石观音的弟子,我也确是叫‘无忆’,可是,可是……”
她说着说着,已泣不成声。
李玉函满面都是痛苦之色,大声道:“你又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她已经脱离了石观音,跟那女人已毫无关系。”
李观鱼等人都勃然变色,谁也想不到这看起来彬彬有礼的柳无眉竟然是传闻中阴险毒辣的石观音的弟子,萧石、凌飞阁和铁山道长甚至已抓住了身边长剑。
叶海却忽然摆摆手,笑道:“大家也不需紧张,李公子说的也是实情。”
李玉函嘶声道:“姓叶的,你也不要假惺惺了,你到底想要我夫妻二人怎样?”
叶海笑了笑,指着李玉函道:“你瞧这人,不识好人心,我是个捕快,做的事惩恶扬善的事情,我还能无故为难你夫妇不成。”
李玉函虽然身前略微缓和,还是瞪着叶海,警惕的道:“那你到底要怎样?”
叶海道:“就先请令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咱们再做他议可好?”
李玉函还想说什么,柳无眉已慢慢的道:“好,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柳无眉当下将自己的过往简略诉说了一遍,大致与书中所写相似。
柳无眉是石观音收养的孤儿,被石观音取名“无忆”。她见惯了石观音的毒辣,终于对石观音起了异心。这其中当然有很多故事,在此且不一一言表。
终于有一日,她拐弯抹角的对石观音说:“我已是大人了,已经应该出去见见世面。”
出乎意料,石观音轻易的就答应了她,而且当夜还为她准备了酒菜践行。
第二天早上,石观音又亲自送她出谷。但是,柳无眉走了不到五百里,就觉得腹痛如绞,就好像有条极小的毒蛇在肠子里蠕动着,用毒咬着她的心肝。
叶海听到这里已经在叹息,因为若依书中所说,柳无眉是没有中毒的,只是她自己在不停的暗示自己已经中毒,所以才那样的痛苦。
柳无眉恨恨的道:“原来她已在酒菜中下了毒,她算准我一定要爬着回去求她。”
黄鲁直叹了口气,道:“她既然已放你离去,又何必做这样的事情呢?”
柳无眉痛苦的道:“因为她要我知道她的厉害,要我永远不敢背叛她,要我跪在地上求她……她喜欢看别人哀求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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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石忽然道:“但你当然是没有回去的。”
柳无眉道:“不错。”
她继而解释道:“因为她曾教过我,有种名叫粟罂的毒药,它虽能使人沉沦,但有时却也是止痛解毒的良药。我早已在提防她下毒手,所以已偷偷藏了一匣自罂粟提炼出的白色粉末。
柳无眉道:“我自然也知道若以罂粟来止痛,实在无异饮鸩止渴,但是那时我实在已痛得无法忍受。”
.. . .......
众人都在叹息。
叶海却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叶海忽然问道:“你一直在以粟罂缓解毒性的发作?”
柳无眉承认。
叶海忽然站起身,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他似乎在思索什么很重要的线索。
旁人虽然已等的心忧如焚,却也不敢出声打扰他。
叶海忽然眸子里绽出了光彩,他似乎已想到了这事情的关键。
叶海忽然走到柳无眉什么,道:“可否让在下试一下脉?”
柳无眉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抬起手,撸起了袖子。
叶海轻轻的伸~出三指搭在柳无眉的手腕上,思索的神色在她的瞳孔和眼眉间巡视着。
叶海忽然收回手,他的眼中已露出了成竹在胸的神色。
叶海目光灼灼的看向众人,他沉声道:“不知在下说的话,众位可能信服?”
李观鱼和几位老人都表示:无论叶海做出什么推论,都相信叶海。
叶海看向李玉函和柳无眉。
柳无眉惨然一笑,道:“我也相信你,因为你实在没有骗我的必要。”
叶海道:“那么我就得先说一件事,那就是你根本没有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