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蔷坐在沙发上面,脑袋里面还回荡着易忠建说的话。
心里的震撼一时半会消散不掉。
看着文殊那张单纯美丽的脸,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恶心,起身匆匆忙忙的闯进卫生间,有些反胃。
文殊看到这一幕,瘫软在沙发上面。
她不知道怎么样解释才能挽回这些年来,好不容易在易蔷心里打造的美好印象。
明明她已经规划好了一切,都怪叶帆,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
文殊眼神落在叶帆的身上,满满的恶毒。
“你别看我啊,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好。”
叶帆躲在易忠建的身后,一副我好害怕的样子。
易忠建也任由叶帆胡闹,但是落在文殊身上的目光,让人觉得后怕。
毕竟来自上位者的怒气,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够接下来的。
“这里是关于文殊的过去,你们感兴趣可以看看。”
叶帆从房间里面拿出来一份档案袋,低身放在易蔷面前的茶几上面。
易蔷翻开资料,里面不仅仅是关于文殊的身世,还有这一年来文殊在法国的生活。文字照片应有尽有。
文殊的父母根本不是什么超市的小老板,文殊的母亲是一家酒吧的小姐,父亲则是一个赌徒酒鬼。
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个充满暴力肮脏的家庭里面。
文殊四岁的时候,母亲忍受不了文殊父亲的暴力和那一笔笔赌债,丢下了四岁的文殊就离家出走了。
文殊一直靠着社区的资助,考上高中大学,认识了当时身为易蔷的学姐。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么文殊是一个让人心疼,努力向上的新世纪好少年。但是显然事实很残酷。
在大学里面,因为从小的贫困也导致了文殊对于金钱的看重,认识易蔷之前,辗转在各个富家子弟之间,谋取更好的生活。
这种现象一直在遇见易蔷才为接受。
文殊不止一次打着易蔷的身份,出入在上流社会之中,结交的人也越来越丰富。自然这种事情一直都是瞒着易蔷进行的。
对于文殊而言,易蔷只不过是在她能力不足的时候的自动提款机外加垫脚石罢了。
在法国的一年里面,文殊似乎认识了一位银行的董事,后来人家成了婚,文殊这才回了国。
易蔷看着这一条条的讯息,以及那一张张大尺度的照片,脸色惨白。
“齐管家,请这位小姐出去。”易忠建特意把“小姐”二字咬的极重。
他对于这种女人本来没有什么偏见,毕竟人家不偷不抢的。但是如果别有用心的接触易蔷,那就另当别论了。
“易姐姐,你听我解释。”
文殊看着脸色不善带着保镖走过来的齐管家,出声喊了出来,带着满满的委屈。
如果放在平时,易蔷必定会阻拦下来,但是此时此刻易蔷坐在沙发上面,脸色苍白的看着被拖出去的文殊。
“叶帆,你确定?”
易蔷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显然刚才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叶帆也微微心疼了下这个妹子。
谈个男朋友吧结果出轨了,落下个心理阴影。
好不容易遇上个妹子,结果又是一个货色。
不是一般的悲催。
“这种事情,就算我看她不爽,也不会随便乱说。”
叶帆懒散的我在沙发里面,眯着眼睛看着打击颇大暂时无法恢复的易蔷:“如果觉得我公报私仇,你可以去找其他医生。”
“我知道了。”
易蔷沉默了一会,便说自己累了,于是上楼休息。叶帆看这人走掉的样子,自讨没趣的耸立耸肩膀。
看着这个样子,易蔷还是没有死心啊。
“易叔叔,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叶帆起身,打了个呵欠。
总不能一直赖在这里偷懒,昨天夏国就打来电话催自己,好像门诊那边已经堆积了许多病例了。
“行吧。”易忠建也没有多送,担忧的看着易蔷卧室紧闭的门,低声叹了口气。
“急不来。慢慢会好的。”叶帆随意敷衍的安慰了,便离开了一家,只留下满脸惆怅的易忠建。
叶帆也没有花钱打车,站在公交站牌,等待着公交车到来。然后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长平街,看着熟悉的小门诊,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欣慰的感觉。
果然,不管哪里,都没有自己的家舒服。
“叶帆?你怎么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叶帆微微一怔。看着出现在门诊门口的周若卿,有些缓不过来。
这丫头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家,为什么不回来。”叶帆缓过神来,笑着开口。
安安静静的宣示了一下自己的主权。“你怎么在这里?”
“店里今天有些忙,我路过就顺便来帮帮忙。”
周若卿侧身,让叶帆进了屋子。屋子里面此时此刻各种各样的草药都摊放在地面上,夏国正蹲在地上,将药草非类。
叶帆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店里面的药草可能已经不够了,前几日夏国也给自己提到过这件事情。
夏国虽然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但是要独立一个人把所有的药材都弄清楚,显然有些困难。
“抱歉,我把这件事情给忘掉了。”
叶帆挠了挠头,帮着夏国收拾着地上的惨局。
“没事。”夏国抬头看了看叶帆,憨厚的笑了笑,又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之前有朋友见到你和易家的那个女人走的挺近的。夏大哥也说你昨天晚上也没有回来住。”
话一出口,周若卿觉得不太对,又补充了一句:“我就随便问问。”
“最近住在易家。”
叶帆打了个呵欠,伸手翻看着夏国留下来的病例,思考着今天要接几个。
“你们忙吧,我还有事情,走了。”周若卿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起身就往外面走,到是让叶帆楞了一下。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随口说了什么让人误会的话,无奈追了上去。
“易忠建找我给他女儿治病。”
叶帆有些汗颜,不就是住在易家吗,周若卿的反应怎么那么大。
“好久没见了,找个地方吃饭,我饿了。”
“你们去吧,我吃过了。”自认为有眼色的夏国出声,表示自己不打算和这两人一起去。
他才不要当六十瓦的大灯泡。
“易蔷什么时候有病了?”
坐在餐厅里面,周若卿漫不经心的翻着菜谱。许久没有见到叶帆,面前这个男人好像又长帅了一些。
不对,自己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答应保密。”叶帆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行吧,你别勾搭人家,她做事干净利落是出了名的。”
想起来叶帆一直以来的种种劣迹,周若卿突然之间有些担心叶帆会不会被易蔷找人肢解了去填火车轨道。
“放心吧。”
叶帆打了个呵欠,和易蔷相处了这些天,怎么也没有看出来干净利落这一点,否则怎么会被一个文殊耍的团团转还心甘情愿的。
“怎么,面对美人昨天晚上没睡好?”
看着一脸疲惫的叶帆,周若卿脑补了一下少儿不宜的画面,然后发现这种可能性的确很高。
“没有,昨天晚上有人犯病,所以晚了些。”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叶帆冷冷的开口。
易蔷接到文殊的电话的时候,正躺在床上一脸的茫然。
单纯的文殊,笑得腼腆乖巧的文殊,怎么会做出来那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易姐姐,我想好好聊聊,可以吗。”
电话里面传来文殊怯生生的声音,似乎刚刚哭过,还带着啜泣。
“好。”
易蔷低声答应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问清楚。易蔷还是抱有一些希望,希望文殊只是迫于无奈,只是有其他的原因。
“你说,易姐姐看到那份资料,会不会很生气。”
姜南窝在沙发上面,头下面枕着胡然的大腿。咬着薯片目不转睛的看着电影,嘴里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不知道,但是和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
胡然手指在人的脑袋上面,顺好几处打结的头发。
一整天都窝在家里面,姜南都快要懒死了。
“没想到那个年轻人居然是阁主的老板,你说我们应不应该讨好一下他。”
姜南伸手把自己的头发又揉乱,想起来几次远远看到的叶帆的脸,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最好不要。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胡然纵容着怀里的小女人胡闹,虽然不知道叶帆和千机阁又怎么样的羁绊,但是这种事情还轮不到她们插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姜南眯着眼睛,显然并没有死心。
“不过话说出来,真的看不出来文殊有那样一个过去。”
“很正常。如果易蔷愿意去插,自然也能查到。”
胡然拍开人的爪子,摇了摇脑袋,这算是当局者迷围观者清吗。
如果不是上面下令调查,谁会想到单纯的外表之下却隐藏着那么肮脏的事情。
“罢了,反正现在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
姜南也懒得想什么,打了个呵欠准备睡个回笼觉。无论外面发生什么,至少此刻安安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