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魔道(1 / 1)

回到王府已经是下午了,下了马车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嘉年,他眼中的眼神柔软、迷人,我知道是我违背自己的诺言,是我又一次把我们的退路切断了,我想我可能会后悔,可是现在我一点都不后悔!

“嘉年,我……”走到他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嘉年上前轻轻摸着我的胳膊,看着我的眼神是怜爱吗?“对于你,我太了解了,既然你觉得这么做是对的,那我陪你!前半身已经让你因为我的决定颠簸了,现在开始就让我因为你的决定颠簸吧!”

“谢谢!”我微微一笑,把脑袋轻轻靠在他怀里,我不知道我做的决定是对是错,可是只要有依靠我就能一直走下去,即便错了,我也不是一个人!

“殿下明儿一早就要公开审理首王妃的案子,我们,去看看吧!”他用一种不确定的眼神看着我,任是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去看看就能结束了吗?

入夜,嘉年来到葳蕤,在被子里紧紧抱着我,那种感觉就好像如果不抱紧,我们就会被拆散,如果不紧紧相拥,下一秒似乎就连手都碰不到了,就算有被子包裹着,我还是觉得周身冰冷,只有他的体温可以给我取暖,兴许他也是这么想的,偌大的夏廷,黑夜邪肆而毫无控制的滚滚而来,我和他的世界没有城墙、没有碉堡,我们剩下的只有彼此……

一夜过去了,似乎大家的沉睡了,可是微微颤抖的睫毛出卖了我们,这样一个夜,寒凉入骨,岂能让人恣意酣睡?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抹上阔别已久的胭脂,嘉年拿着一根珠钗走到我身后轻轻摆弄了一下发髻,轻轻插了进去,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消多说话,只是对着镜子里彼此微微一笑,我只知道,我和他,要生一起生,要死,没有一个人会独活!

到了王宫门口,我和嘉年走下马车就沐浴在周边人的目光中,有热切、有担忧、有逗乐、还有幸灾乐祸,当时南宫舒在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感受,没有想到她死了居然能给我们这么多奇异的感受,心里微微一笑,这女子也算是没有白活一会啊!

听证会,应该可以这么说,在王宫里较高的一处露台上召开,平日里空旷的台子上满满当当都是人,转眼看看一边的嘉年,心中一片清凉,这灿雪还真是想致我于死地啊!其实这也怪不了别人不是?是我自己把可以伤害我的权力交给她,现在就怪不得她刀刀见血、咄咄逼人!走到位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周身的人已经离我和嘉年远去,似乎他们也隐约闻见了今天大厅上弥散的血腥味。

“殿下到!”宫人的通传下,殿下和王后款款走来,山呼万岁千岁,好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免了!”殿下手一挥,众人谢恩回到位子上,“各位卿家、内命妇,今天召集大家来这里也不是为着别的事儿,现如今朝堂和内廷各有一摊事儿要处理,寡人也不怕众人笑话,多事之秋已经算是来了,现在我们就逐一聊聊,大家畅所欲言,对于城内城外传的沸沸扬扬的吸血魔人一说,不知道列卿家有什么要说的吗?”

“吸血魔人?”我倒是愣住了,转头看看嘉年。

嘉年附在我耳边说,“最近京畿里出了许多命案,死因都是一样的,全部都是血被吸干了!”

“血被吸干了?”我愣住了,“这,这是什么死法!”

“所以,殿下才会下令严查,这事儿,说不好有可能是有人利用人血在练魔功,这些都是可能威胁到王权的,所以……”我好似明了的点点头,嘴巴上不说,心里却想起了嘉年上次控制不住吸我血的事儿,不过既然嘉年说的这么坦荡,他应该和这个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收回了探寻的目光,可是下一秒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凌汐和月龄,凌汐的脸上泛着一丝病态红,月龄也是满脸愁容,大家这是怎么了?最近好像都很虚弱的样子。

寻思这些事儿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几个大人的交谈,“看来这事儿还是一时半会处理不了了?”殿下声音气结。

“殿下何不加强防备,只要是贼人肯定有现形的一刻!”一个大人提议道。

殿下沉吟片刻,“看来这也是现在唯一行之有效的方法了!”说着他抬起头看看我,“那还有一件事儿,就是首王妃的事儿!”说罢转眼看着外面,“带上来!”

带着镣铐的流苏缓步上前,衣衫上渗出点点血渍,眼中满满都是桀骜和不逊,好不容易才跪下,她只是定定的盯着王后,一副我就是被冤枉的怎样的表情。

不知怎么了,凌汐一阵急促的咳嗽,殿下看了过去,“七弟,这是怎么了?”

“回殿下的话,”凌汐抬头眼睛有点发红,看上去就像是发炎了一样,“臣弟身子觉得不舒服,可不可以先行告退!”

殿下看看,“回去吧!好好休养!一会儿我要最好的太医给你瞧瞧!”

“诺!”说罢凌汐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月龄看看周边,也只是微微拜了一下立即跟了上去。

这好似是一个小插曲一般结束了,殿下转眼看着台下的流苏,“顾卓媵,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有杀人!”

“笑话!那天,是谁杀了水墨儿!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还荣得了你在这里性口雌黄!”王后怒喝。

“到底是我杀了水墨儿,还是有人设计让我杀了水墨儿,王后再清楚不过了!”流苏大声的质问。

“放肆!”王后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你不要含血喷人!”

“我有没有含血喷人,你们敢不敢检查一下水墨儿的尸体?到时候谁含血喷人不就清楚了吗?”流苏有理有据的说,被她这么一说,倒是真的,水墨儿的尸体还没有尸检,而且她那天突然从我这里扑向流苏也很可疑。

“你是在装傻吗?水墨儿可能患有癔症,她的尸体留不得,昨天就已经焚烧了!”

“是留不得,还是,留,不得?”流苏狠戾的说,“殿下,还请您明鉴,疑点重重的案子,王后娘娘还没有查清楚就盖棺定论,是不是为时尚早啊!”

“欣儿!”殿下侧脸看看王后。

王后转身下跪,“还请殿下明鉴,臣妾自打坐了王后以来,竭尽全力训诫众人,现如今后宫一片和乐融融,难道,殿下就因为她几句子虚乌有的事儿,就来责难臣妾吗?臣妾还真是心凉啊!”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这的确很让殿下难做啊!

“顾卓媵,你说这件事儿不是你做的,你有什么证据?”殿下转脸看向流苏。

流苏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我的确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能说明什么?”殿下笑了起来,“顾卓媵啊,你是在说梦话吗?你杀了水墨儿所有人都看到了,你说你是被冤枉的却拿不出任何证据,何以服众?”

“我,我……”流苏说不出话瘫坐在地上,片刻之后开口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非要这样才能结案,流苏认栽!”说罢偏过脑袋,表现了对殿下的极度不满。

“殿下!”我上前跪下,“流苏年纪尚小,出言冲撞之处,还请殿下见谅!流苏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和她没有关系,可是臣妾还有疑点要说,兴许也算得上是一条线索!”殿下看着我,“当日,水墨儿似乎是犯了癔症一般,冲向臣妾,可是不知怎么的,就在最后又转头冲向流苏,这突然的变故,不能说不是疑点。”

“欣儿?可有此事?”殿下问王后,王后没有说话。

“臣妾刚才听闻王后娘娘说,水墨儿可能患了癔症,她的尸体留不得,如果这么推论,当日在大殿之上,她是不是也是因为癔症所致,产生幻觉才会说着什么凶手之类的言论,企图伤害臣妾或者是顾卓媵。当时事发突然,顾卓媵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自保!还请殿下明鉴!”说着又是一拜,殿下似乎是因为我说的话若有所思。

“殿下!臣妾想说,这卓媵和侧王妃说白了都是同根连气的,这侧王妃究竟是在作证呢?还是要保自己的妹妹呢?还真是让人费解啊!”王后微微一笑,“自古以来,这亲人作证的证词不足为信呐!”

“那可不可以这么说,现如今臣妾的证词,王后认为不足为信,可是可以作证的尸体却已经被销毁了,那这水墨儿的命案,也就成了……”我转头看着王后,“悬案了!”这一句话一出当然四周一片哗然,“众位肯定觉得这么做不妥,可是这证词不可信,证据被销毁,即便是要查,那也无从查起啊!”与其说是无从查起不如说是王后销毁证据,阻碍查案吧!我看看王后,她也只是看着我不说话,看来她已经懂得我的意思了,希望万俟欣是一个知道进退的人。

“殿下,臣有言要进!”嘉年一拜,殿下挥手示意他说,“这水墨儿既然已经得了癔症,况且这件事儿的中心怕是不是水墨儿吧!”

“摄政王说的好!”王后突然像开了窍一般,“水墨儿的事儿,本宫可以不追究,只是这首王妃的事儿,就不能这么一笔带过了吧!你说呢?侧王妃!”她,这句话什么意思?“这水墨儿是得了癔症,怕是就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受了刺激吧!大殿上偏就那么多人,她谁都没有认错,独独说流苏是凶手,这个难道也可以吗?”

“这个自然否认不得!”一旁的灿雪终于开口了,“可是,王后娘娘怕是忘记了吧,这水墨儿说的凶手不止一个人呢!”说着被有深意的看看我,蓦地想起了她说的话,流苏什么下场,就看我怎么表现了,怕是我现在的表现她很不喜欢吧,所以才来了这么一招,想要把我和流苏一起拖下水!

王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水墨儿先是看着你,侧王妃叫了一声凶手,才把矛头转向卓媵的!”王后别有深意的看着我。

“臣妾愚钝,不知道王后什么意思?”

“这首王妃的位置是你的,在这个位置上你可以保自己部落的安全,可是角耳受到重创的时候夏廷没有伸出援助之手,作为摄政王府的主母,她什么也没有做,这个时候你是不是想要把原本属于你的夺回来啊!”王后随意的说。

“王后的故事说的真好!”我微微一笑,“我都要以为是真的了呢!”看看殿下,“自打我嫁给摄政王,嫁入夏廷做媳妇儿,自问没有做过一件让夏廷利益受损的事儿,殿下明察!”

“欣儿,你这个说就过了!侧王妃曾今也为夏廷出过力的,这样做岂不是让人寒心!”

“殿下人心可变,还是再三揣度吧!”王后别有用意的说。

“侧王妃的野心可不止这些呢!”灿雪站了出来,跪在了殿下面前,“殿下,有件事儿,灿雪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要告诉殿下,就算殿下因为这件事儿责罚金娘,金娘也认了!”她一开口,我就知道我完了,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殿下,可知道当日金娘是怎么进宫的吗?”殿下审视了她一下又看看我,“殿下是侧王妃要我当她的棋子进宫做内应,那个时候侧王妃被削了首王妃的封号,她想要妾身进宫帮她复位,可是妾身没有这么做,她几次三番进攻威胁妾身,妾身还是不应,也许,也许……”她小心的看看殿下,“也许她等不及了!”说着一下俯低了脑袋,“请殿下责罚!”心中一阵寒凉,我怎么就错信了这个人呢!我当真是后悔送她进宫了~

“大胆!”殿下狠狠的拍下面前的桌子,“这么大的王宫,岂容你们这些女流之辈风云四起?”所有的人全部跪了下来,山呼息怒。

“正如殿下所说那样,我们这些女流之辈岂敢兴风作乱,她们,不一样!”一旁的流苏开口了。

“流苏!”喝了她一声,现在什么情况她看不出来吗?殿下已经发火了,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东西就是自找苦吃!

“你说什么?”殿下怒目而视。

“我就这么说!”流苏站起身,看看我,“我知道你们这些女人想要干什么?你们不就是想要对耿菲琳赶尽杀绝吗?一遍一遍的,你们有意思吗?既然你们要一个结局,我就告诉你们,人是我杀的可以了吗?跟耿菲琳没有任何关系,可以了吗?你们还要含沙射影吗?”

“流苏!”她这算是自杀吗?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来人!”

“不用你们动手!”流苏一个转身健步如飞朝着露台外面跑去,“昏君!夏廷必亡于你手!”说罢纵身一跳。

“流苏!”起身迅速跟了上去,顾昶的眼神还在脑海盘桓,他救了我的命,只要我在她女儿需要的时候许她活命,现在怎么可以,“流苏!”还好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十几米的高度,这下去不是死就是残啊!

“要你多管闲事!松手啊!”流苏生气的看着我。

“你的事我就是要管!抓紧!”全身的力气靠在不怎么高的格挡上扣着流苏的手。

“琳儿!琳儿!”嘉年跑过来,“我来!”说着就要跳下去。

“你们都别管我成吗?”流苏大声的喊了出来,“耿菲琳,你脑子有病啊!我在雅望差点杀了你!你救我干什么!”

“因为,你是顾昶顾将军的女儿,因为你是顾流苏!你是我妹妹!”这么喊出来就连流苏都愣住了。

“可是我几次三番要杀了你!”流苏表情开始瓦解。

“可是,我,没有死啊!”向前倾身,“嘉年!救她!”嘉年一个旋身自下而上抱起流苏落在露台上,“流苏!有没有伤着啊?”

“耿菲琳,你是我见过最傻的人,你知不知道如果摄政王不在,因为我你和你的孩子都可能没有了!”

“可是,”我突然笑了起来,“现在不都是好好的吗?”

“菲琳,菲琳姐……”终于,这么久了终于等来了这么一句话,紧紧地抱着流苏,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没有办法让你原谅,可是也有人是最容易原谅的,那是流着相同血液的人。

“好一副好姐妹的戏码啊!”王后慢慢走了过来,“以为这样……”

“这样要好的两个人,就算是让寡人相信她们是凶手也难!”殿下走了上来,“王后这件事儿再查查,侧王妃和卓媵不是这样的人!”说罢就看着我,“到时候,王后问话,你可要配合啊!”说着我点点头,看看王后又看看灿雪,失策的感觉怎么样?如果我可以采访你们,我一定好好问问你!

“殿下,殿下,不好了,出事儿了!”一个宫人屁滚尿流的跑了进来。

“何事?为何如此慌慌张张?”殿下拧着眉头看着这个宫人。

“殿下,吸血,吸血魔人……”指着外面,顿时大家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你说什么!”殿下上前一步。

“宫里死了两个丫鬟,吸血魔人作祟……”那宫人看上去也是吓的不浅啊!

“看到什么其他的了吗?”嘉年立即上前问道。

“看,看,看到了。”宫人颤抖的说。

“看到什么,你说啊!”嘉年扯着宫人的衣领说。

“奴才,奴才不敢……”

“快说!”嘉年松开手。

“是,是,是,七王爷……”凌汐?所有人的表情冻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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