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维将房间里的物件都毁了一个干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猝不及防,神智大乱。本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M.能毁的东西都毁去了,罗维才力竭地坐在了床榻上,这时罗维才有心思问自己,我该怎么办?
赵福一直就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没了,又等了一会儿,才命人开门,进屋来看罗维。
“滚!”罗维坐在内室的床榻上,听到了脚步声,也不看进来的人是谁,直接就开口赶人道。
魏太医跟在赵福身后,听了罗维的这声“滚”字,忙就拉赵福又走了出去。
“这房里得收拾啊,”赵福站在门外对魏太医道。
“再等等吧,”魏太医说:“这会儿三公子,不是,是王爷还在气头上呢。”
“王爷的身子还能撑得住吗?”赵福问道。
“还有力气骂人,就应该没事,”魏太医说。
赵福看殿前武士又要上锁,就道:“不用了,王爷这会儿好好的,你上什么锁呢?”
这殿前武士被赵福这么一说,忙又将锁下了。
“这可怎么办是好?”赵福跟魏太医愁道。
“这算好的了,”魏太医小声说道:“就砸了一间屋,你没看见这会儿人已经坐床上想心事了吗?”
赵福将魏太医拉离了殿前武士们几步,说:“你觉得王爷能想明白?”
魏太医现在想到罗维,这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是跟着罗维去的北燕,能想像的出来,司马清沙得有多恨罗维。“这该怎么说呢?”魏太医站着想了半天,才对赵福说:“锦王爷毕竟是罗相爷教出来的,知道何为重,何为轻。王爷是个聪明人,会想明白的。”
“您在这儿守着吧,”赵福看看这天色已经不早了,就对魏太医说:“我去前殿看看去。173陛下那里说不定一会儿还得叫魏大人过去,锦王爷这事,陛下这心里也不好受啊。”
魏太医看着赵福走了,才踱回到了罗维这间屋子的门前,侧耳听听,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赵福匆匆赶到了前殿,听见殿中传来说话声,只是殿门关着,听不清是谁在说话。
“总管,”守在门前的太监头儿见赵福来了,忙给赵福行礼。
“罗相爷还没走?”赵福悄声问道。
“相爷已经回去了,”这太监头儿回话道:“陛下让他回去休息一下。”
“那这是谁在里面?”
“是二殿下。”
二殿下龙玄?赵福马上就想到,这龙玄是又给罗维上眼药来了。“殿下进去多久了?”赵福又问。
“刚进去,”太监头儿道,他见赵福对这事在意,又说了一句:“是殿下来求见陛下的。”
公子啊,赵福在心里对罗维道,不是赵福不想助你,实在是赵福只是个奴才,帮不到你啊。
殿中,兴武帝神情萎靡,他看一眼龙玄,说:“你也是来劝朕将锦王送去北燕的?”
龙玄喊了兴武帝一声:“父皇!”
兴武帝道:“如果是这事,你就退下吧,朕不想再听这些话了。”
龙玄给兴武帝跪下了,对兴武帝道:“父皇,您不可将锦王送去北燕,儿臣求父皇您再考虑一下。”
“你说不可送维儿去?”兴武帝对这话从龙玄的口中说出来,颇觉意外,说:“你这话何意?你不知道我们大周如今是何种境况?”
“父皇,”龙玄道:“先不说北燕新帝司马清沙对锦王的怨恨有多深,就说北地寒冷,锦王是畏寒之人,他去北地如何能熬过北国的风雪?”
兴武帝说:“维儿是我大周的皇子,司马清沙就算与维儿有再多的仇恨,也不会让维儿受冻的。”
“父皇如何能肯定司马清沙是个顾及脸面的人?”龙玄道:“他要折磨锦王自有无数种方法,总之儿臣不信这个人!”
兴武帝强忍着翻滚的气血,道:“那你要朕怎么做?”
“儿臣愿再带兵去乌霜,”龙玄说道:“就算今年我大周国运低迷,可儿臣也不信,凭着云关铁骑,儿臣抵不住司马清沙的大军!”
“云州城你自己也去过,”兴武帝道:“那里的疫病有多厉害你是知道的。”
“云关与云州尚还有段距离,”龙玄说:“如果父皇恩准出兵,也只是运粮送草要绕远路,但云关本身还有存粮,只要儿臣和罗世宜节省着用,完全可以撑等到,绕远道送去的粮草。”
“现在我朝还能再打一场仗了吗?”兴武帝问龙玄道:“如果云关铁骑出关而去,北地再乱,我们又该如何?”
“只要能速战速决,”龙玄说:“儿臣认为不会出现北地生乱,而朝廷无兵的情景。”
“如果你与罗启无法做到速战速决呢?”
“儿臣一定尽力,罗世宜与锦王也有多年的兄弟情义,他也自会尽全力。”
“如果你们尽了全力,也无法让北燕退兵呢?”
“父皇这是不信儿臣?”
兴武帝长叹了一口气,抬手让龙玄起身,“不是朕不信你,实在是朕如今冒不得险了。”
龙玄的脸似是急得有些发红了,说道:“父皇说冒不得险,那如果锦王去了北燕,司马清沙也不退兵呢?”
“真要发生这种事,我们再与他决一死战,”兴武帝道:“这是最坏的结果,不一定就会发生。”
龙玄语塞了。
“朕知你的心意了,”兴武帝这时与龙玄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柔和了不少,“你退下吧,此事与你无关。”
“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龙玄却站着不走,问兴武帝道:“父皇为何不再想想?”
兴武帝已经想了一夜,龙玄说的那些他昨夜都已经想过,只是都不可行。罗知秋也想了一夜,最后说了一句江山为重。他们帝相二人,都没有想出办法来,这世上还有谁可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龙玄等了兴武帝一会儿,见兴武帝始终不说话,便又跪倒在兴武帝的面前,叩首道:“那儿臣恳请父皇,让儿臣代替锦王去北燕。”
“玄儿?”兴武帝站起了身来。
“说起来儿臣也是司马清沙的杀父仇人,”龙玄道:“儿臣自幼习武,身体硬朗,比起锦王,儿臣去更为合适。”
让龙玄代替罗维去?兴武帝从没生过这个念头,就算他最为疼爱罗维,但龙玄亦是他的儿子,这种事兴武帝做不出来。“你肯为维儿做到这等地步?”兴武帝问龙玄道:“维儿不是龙翔,你为何这样维护他?”
“儿臣不是维护锦王,”龙玄言辞恳切地道:“锦王幼时就与儿臣一起进学,要说一点情义也没有,那是谎言。儿臣知道他为了罗家考量,与儿臣越行越远,直到如今的形同陌路,这是命,不是儿臣的错,也不是他的错。儿臣到了今日才知道,原来他也是儿臣的弟弟,既为兄弟,儿臣就更不可能看着他去北燕受苦。”
原来这个才是好的?兴武帝听了龙玄的话后,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