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维只能看不能碰了,司马清沙对罗维的兴趣好像暂时也消褪了少,至少在罗维身下的伤处全长好之前,他是不准备再来凝露殿了。173看着罗维伤,他心里不好过,但想他再对罗维好,又不可能,所以也只能先这样将罗维放在一边,不看不想,好像对他们两人都是一件好事。
罗维也巴不得司马清沙不要再出现,身子不那么疼的时候,罗维开始有心力来想想自己如今这个处境了。他是不甘心死在这里的,罗维还是希望自己能回到大周去,那里有家人,还有卫岚,他舍不得他们,就是死,他也不想死在北燕这里。
时间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罗维能下地慢慢行走了,只是气血还是难看,一看就是一个病中之人。楚太医看罗维走路,风吹吹就要倒的样子,想想还是在当晚司马清沙例行的问话中,说罗维还是需要修养。
司马清沙听罗维还是不好,面色难看地挥手让楚太医退下,他登基以来一向勤政,这会儿忙完了一天的政事,已是夜半三更。
钱公公端了夜宵上来,看司马清沙半躺在睡榻上,手里还拿着一本折子在看。
司马清沙正看着的这本折子,是来自大周的密报。大周东南夷人的叛乱呈了败势,现在夷人已经退到了山林之中,借着山林的险势与周兵周旋,预计这仗还要再打上一段时日。还有就是左相罗知秋,日前已经亲自到了南方,处理水患和流民作乱之事。大周的朝中,风闻兴武帝对太子已经几多不满,多次当众斥责,对二皇子龙玄倒是委以了重用。
“陛下,”钱公公将一碗清汤雪耳放到了司马清沙睡榻的小桌上,道:“您先用些夜膳吧。”
司马清沙也不看钱公公给他送了什么上来,端起碗就喝了一口。
钱公公侍立在一旁,看这碗清汤雪耳,司马清沙只用了一口,当下决定,明日还得再换一个御厨来做夜膳。173
司马清沙看着手里的这份密报,大周的形势趋好,等兴武帝真的缓过这口气来,他还能留住罗维几时?将密报往小桌上一扔,司马清沙道:“宣苏美人来,朕要睡了。”
钱公公忙去安排。
苏美人是近日才得宠的宫嫔,份位虽然还不高,但按这样夜夜都能承欢君王的架式,得一个妃位是迟早的事。
司马清沙闭目在睡榻上小憩,在闻到一阵清幽莲香后,睁开了眼。
“陛下,”已经清洗过一番的苏美人跪在司马清沙的睡榻上,身上只着了轻纱,纱下美色一目不然。
司马清沙说:“来了,今天做了什么?”
苏美人道:“奴才今日剌绣,一日没出室门。”
司马清沙翻身将苏美人压在了身下,道:“绣了什么?”
“合欢花,”苏美人娇笑道。
“用你的乡音与朕说话,”司马清沙命道。
“是合欢花,”苏美人用了乡音,却是周朝上都一带的腔调。
“合欢花,”司马清沙听了这语音,脸上才有了笑容,道:“你喜欢这花?”
“是啊,”苏美人身若无骨地攀在司马清沙的身上,道:“奴才也喜欢陛下。”
司马清沙笑道:“好,今晚你让朕快活了,日后朕就让你自称臣妾。”
苏美人马上主动吻上司马清沙的胸膛,这宫里只有宫妃才可自称臣妾,看来她的妃位就在眼前了。
司马清沙搂着苏美人共赴巫山云雨。
苏美人全心伺候司马清沙。她本只是皇后殿里的一个宫婢,不知为何就入了司马清沙的眼,一日之间飞上了枝头。司马清沙贵为君王,面容英俊,身材挺拔,光这相貌就不知让多少女子倾心。更何况司马清沙对身边的女子一向温柔体贴,苏美人如今只求自己能长久与司马清沙在一起,生生世世才好。
“说话,”司马清沙在情事正浓时,突然又对已经眼神迷离的苏美人道。
苏美人伺候了司马清沙这些日子,知道司马清沙的这个癖好,用乡音说起了她儿时与父母在上都的事情。父亲是商人,她在上都出生,在上都度过了儿时的时光。父亲归乡之后,与母亲双双因病身亡,有功名在身的叔父抚养了她,正因为这样,她这个商人女才有机会进到宫中。苏美人以为司马清沙是对她儿时的事情感兴趣,每每在司马清沙身下说起这些事情,都是事无大小,一一详尽。
司马清沙却并没有去听苏美人的故事,他只是喜欢听她的上都口音,喜欢这女子在他身下用这口音娇喘莺啼,这上都音如今让他着迷。
一番云雨之后,苏美人好半天才平缓了呼吸。
“朕很喜欢你,”司马清沙摩挲着苏美人香汗满面的脸,轻声道。
苏美人心中的喜悦无法言喻,她到今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姿色只是中等,不知为何就是入了君王的青眼。
“明日朕就下诏,立你妃,”司马清沙道:“说吧,朕的苏妃,在朕这儿想要什么赏?”
苏美人道:“陛下待奴才已是厚爱,奴才不要赏赐。”
“小东西,”司马清沙道:“在你眼里,朕是小气之人吗?朕可是这天下之主啊。”
苏美人这时才道:“那奴才只想要陛下贴身的一物?”
“哦?”司马清沙道:“你说,朕赏你。”
苏美人便从司马清沙的枕下,摸出了一物,道:“那奴才就讨这个吧。”她常看司马清沙拿着此物看,苏美人就想讨了这个当个信物也好。
墨玉琉璃的佛珠,在睡榻前的烛光照耀下,流光溢彩。
“谁准你碰它的?!”司马清沙看到这佛珠,先前的那份温柔顿时荡然无存,对着苏美人勃然大怒道:“放肆的东西!”
苏美人呆住,半响没有反应。
司马清沙从苏美人的手中夺过了佛珠,只一掌就将苏美人打到了床尾处,狠道:“你竟然敢污了它?!”
苏美人人摔到了床尾,人才从呆愕中醒了过来,全身抖如筛糠,跪伏在睡榻上,连声请罪求饶,“奴才该死,陛下恕罪,饶了奴才这一次吧!”说着已是痛哭流涕。
司马清沙手拿着这串佛珠,先是用手用力擦拭,就像这佛珠上沾了多少污物一样,然后就看着这串佛珠发呆,对于苏美人的求饶充耳不闻,就好像这个女子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钱公公被司马清沙叫进了寝殿来,隔着玉骨的屏风,他就听到龙榻上,苏美人哀哀的痛哭声。钱公公不知道这是出了何事,跪在地上听命。等了好半天,钱公公才听到司马清沙对他道:“去带罗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