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衣服上也都是裂口。
落凉禾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男人缓慢的说着,双手把挡在脸上的黑发剥开,露出了一张被鞭子打过的脸。
脸上的伤痕随着他的笑裂开了口子,鲜血从口子中流着。
他似乎感觉不到痛,依然笑看着落凉禾。
落凉禾头皮发麻:“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呵呵……你来这里找我,说明你用了我上次告诉你的方法。”
落凉禾心里一跳,双手抱着胸看着他:“你继续说。”
男人继续道:“我上次告诉你的方法,的确可以压制住千年蛊虫的发作,但是……也不是没有副作用的。”
“副作用?”落凉禾心里又是一跳,看着一直笑着的人,握紧拳头。
“什么副作用?”
男人笑着说:“你想办法放我出去,我出去了之后才会告诉你。”
他慢慢坐在地上,仰头看着落凉禾,那样子打定了主意,如果不出去什么也不会说。
落凉禾气闷,感情这个人是有目的接近自己。
她慢慢蹲着,隔着大牢与他对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男人双眼中释放着精光,没有被疤痕伤到的嘴巴微微鼓起。
一声声奇怪的音律从口中缓缓吹出。
落凉禾心中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吹口哨了。
紧接着,她更加惊讶了。
被火光照应的地面上,爬着一条长长的蚂蚁。
蚂蚁像是受到某种召唤,从大牢的角落里排成一字形,快速爬到了落凉禾脚边。
落凉禾惊讶的瞪大眼睛,快速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蚂蚁在地上爬转着,越转越多,越多越转。
慢慢的,一个大大的“蛊”字在地上成型。
口哨声落,蚂蚁缓缓地散去,落凉禾到吸了口冷气,猛的抬眼看着男人。
压着颤抖的声音问:“你是……蛊人。”
“对,我是蛊人。”男人仰头看着落凉禾,布满了鞭痕的脸上缓缓地笑着。
“现在相信我了吧?”
“哼!”落凉禾冷哼,慢慢蹲下看着他:“蛊王也很厉害,但是他照样解不了千年蛊虫,可是我身上的千年蛊虫解了。”
“解了?”
男人惊讶,上下打量着落凉禾笑道,“呵呵……既然你身上的千年蛊虫解了,为何还来找我?”
“因为……”落凉禾有些说不出口,看着挤在他后边的一群犯人,凑近男人小声说。
“我用的血灵芝。”
“哦?”男人布满精光的眼睛里带着点笑:“呵呵……”
“你又笑什么?”落凉禾皱眉不解。
男人缓缓地说:“血灵芝确实可以压制千年蛊虫,但是并不能彻底解决根源,和你阴阳结合的人身上应该也有蛊毒吧。”
“对。”落凉禾不得不承认,对面的人确实很厉害,有两把刷子。
“这就对了。”
男人了然的一笑:“也许这就是你们的命,如果单纯只用了血灵芝,只能对千年蛊虫起到压制的作用,但是无法彻底解除根源。”
“若想要彻底化解千年蛊虫的发作,唯有找个男人阴阳结合,但是如果你找的人是普通人,那个人跟你结合后会死亡。”
“可是好巧不巧,你找的人同样也中了蛊,那么阴阳结合后的人会寻着相同的气味寻找到伴侣再次结合,周而复始,直到死亡。”
“什么?”落凉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
男人笑着无所谓的说:“这就是动物之间特有的寻找伴侣的方式,通过一些特有的气味,或者伴侣身上的某些味道寻找到彼此,再者说你们中的不是普通的蛊虫,一但到了某个需要结合的时间,你们自然会找到彼此。”
“嗯……”落凉禾的心跌入谷底。
“你说了这半天,还是没有说我身上的千年蛊虫到底解了没?”
“想要知道?”男人突然卖起了关子。
落凉禾无语的看着他:“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想要出去。”
“聪明。”男人笑了两声:“你想要知道你身上的千年蛊虫解了没有,只要想办法把我救出去,我自然会告诉你,而且我还会告诉你如何远离你的伴侣,不受到彼此气味的吸引。”
“你!”落凉禾咬牙切齿,彻底被他打败了:“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看样子,短时间内无法知道千年蛊虫解了没有。
但是目前看来自己可以有七情六欲。
这让落凉禾放心不少。
可是一想到大牢里的人说的话,她的心又慢慢提起。
照他这样说来,蓝烁是寻着自己的气味找来的。
而且我们两人身上都中的蛊毒,他循着气味而来,是不是代表我们身上的蛊虫没有死。
落凉禾头皮发麻,转身往回走。
还要把他救出来,她找到监狱长道出身份。
太子的妃子欧阳蝶。
监狱长吓了一跳,上下打量着落凉禾,眼前的人确实有点眼熟。
“你……是不是来过这里?”
“监狱长好记性。”落凉禾笑容满面。
监狱长受宠若惊:“我就说看你眼熟,原来你来过这里,这就对了,我记得你,我倒是觉得你坐牢那会太子为什么对你这么特殊,感情太子喜欢你。”
他回想着落凉禾坐牢的时候,她光逃跑就逃跑了数次,太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亲自守在这里。
他当时就觉得特别,直到后来才知道,太子将这个女人封为妃,并且迎娶了她,可惜据说王妃已经死了。
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太子一意孤行,到底还是娶了她。
可是现在王妃又站在面前,没有一点伤害。
监狱长又懵了。
“你救的那个人我可以放出去,而且放一个两个人也没事,既然这是王妃的要求,我就把他放了。”
“嗯。”落凉禾感激的道:“谢谢监狱长。”
“没事,不过就是个俘虏而已,放一两个这里也就少一两个人,还少两顿饭呢。”监狱长无所谓的说着,手拿着钥匙将脸上都是伤的男人放了出来。
落凉禾找了身官服给他穿上,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回来过。
带着男人躲到没人的地方,一直等到天黑才出来。
“你会功夫吧?”落凉禾一边走一边问身边的人。
男人点头,“对。我会功夫,但是只能自保,做不到像别人可以飞檐走壁。”
落凉禾有些尬,“那就要另想办法了。”
她站在甬道中停下脚步,看着前边走过来的一群官兵。
低头往退后着,官兵转眼看了他一下便继续往前走。
落凉禾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单名一个钰。”
“钰。”落凉禾愣住,转头看着前方,夜色虽黑,但是城门还未关。
一群官兵从身边走过去,落凉禾忙拉上钰走在官兵的后边和他们一起出皇宫。
落凉禾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出皇宫了,就连钰也没有想到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