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的伤很重,子弹从后背打进去,几乎贯穿,流了很多的血,那片草地上还有她的一滩血迹,可是人就是不见了。
薛盈还是非常伤心的,毕竟是跟了她五六年的孩子,平时乖巧懂事,在苏婉没回来之前,几乎跟她就如同母女一般,结果,说死了就死了,尸体还找不到。
只是,薛盈没想到娜娜居然对丁默有意思,这五六年的时间里,她愣是一点没看出来,这么一想,娜娜的心机也很深,联系起之前她做过的事情,薛盈除了伤心难过,还别有一种复杂的感受。
同样觉得心头复杂的,还有唐宝。
晚上月朗星稀,凉风阵阵,唐宝和明世勋在露台上乘凉,她双手搭在露台上,仰头去看天上的星星,那光芒映照在她的眼睛里,显得她一双美眸更加晶亮。
明世勋站在她身后,伸出手臂环住她,线条流畅的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甜甜的气味,深吸一口气:“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世界上除了好人和坏人,还有人不好也不坏——人是很复杂的动物,简单的用好坏来评价有些太片面了。”唐宝身子后仰,把全身重量都靠在明世勋身上。
“你在想娜娜?”明世勋哭笑不得:“不要忘了她坑了你多少回。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来,小傻瓜,我们来做一些简单的事……一个动作可以重复好多遍那种。”
唐宝:……
你妹啊能不能不时刻准备着精虫上脑?
就不能愉快的交流一下高大上的哲学问题吗?
她的生活就注定被啪啪啪占满吗?
他刚刚皱了皱眉头,张开小嘴准备抗议,嘴巴就被明世勋的嘴唇堵住,他柔软的舌头撬开她的小嘴,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将这可口的小女人拦腰抱起,向着卧室走去……
一切准备就绪,到了罗小饼结婚的这一天,唐宝都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
然而罗小饼却是一副神清气爽,身轻如燕的姿态,就好像结婚的人不是她一样,一早上,唐宝和罗小饼以及苏婉,就匆匆忙忙的开始准备给罗小饼做造型,先去试了婚纱,之后赶往教堂举行婚礼。
婚纱是量身定制,听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独立设计师制作,到婚礼当天,才有实物可以看,十分神秘。
罗小饼笑嘻嘻的拉着唐宝走近放置婚纱的房间,一推门,唐宝就惊讶的呆住了。
宽敞的房间正中,衣架上陈列着一件美得让人想哭的婚纱。
上半身是若隐若现的透明薄纱,需要遮挡的部位有花朵形状的白色软莎点缀,裙摆层层叠叠,像是漂浮在天空中的云彩,又像是松松软软的一大团棉花糖,婚纱的整体形状精美绝伦,像是一只最为无懈可击的沙漏,零零星星的碎钻点缀在层层的薄纱之间,微风吹过,整条婚纱仿佛波光粼粼的湖面,折射着醉人的色彩。
每个角度都有一种独特的美,每个角度都无懈可击的漂亮,这样的裙子,穿上简直会让人窒息——心动到窒息。
唐宝是个设计师,又是一个女人,对美的事物天生的没有抵抗力,不由得看的呆住了。
“这也……太漂亮了吧。”苏婉咽了咽口水,很诚实的赞美:“跟这个比起来,其他的婚纱不能叫婚纱,只能叫白裙子,太厉害了啊……”
罗小饼伸手一推唐宝:“去试试。”
“我?”唐宝用手指头指指自己,有些犯难的皱眉:“你的婚纱,我试试?”
“不不不……”罗小饼晃了晃手指头:“谁说这是我的婚纱?这明明是你的,你老公没日没夜的设计了好几天,我敢穿,他不杀了我?”
“这婚纱是明世勋设计的?”唐宝觉得整个人都玄幻了:“不是说……不对……小饼,你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小饼拉着唐宝的手走到婚纱前,笑眯眯打量她:“恭喜你,唐宝,今天补办婚礼,我希望你是最幸福的新娘。”
唐宝:……
妈个鸡啊,谁能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就最幸福的新娘啊,到了结婚当天才知道自己要结婚的新娘,到底有多幸福?
要不要让你也这么幸福啊啊啊啊啊。
在罗小饼和苏婉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解释中,唐宝终于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明世勋要给自己补办婚礼,又想给自己一个惊喜,所以跟罗小饼温郁这对足以手捧一百多个奥斯卡小金人的情侣说好,以他们要结婚的名义,让唐宝跟着挑选一应物品,在婚礼当天,再告诉自己实话!
这是惊喜么,这简直是惊吓好不好。
唐宝如坠云雾中,整个人的状态是懵逼的,还是罗小饼和苏婉帮着她换过了礼服,化了淡妆,之后一应人等把她簇拥出门,上了花团锦簇的劳斯莱斯,直奔教堂。
一路上,唐宝的心里都在反复的回响一句话:我结婚了,我结婚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婚礼会来的这么突然,这么防不胜防啊!
教堂前围满了亲朋好友,一张张熟悉的笑脸让唐宝心里温暖了些许,清晨熹微的阳光下,一群群白色的和平鸽在教堂周围回旋,地上铺满了鲜花,一下车整个人如同置身于一片花海,罗小饼和苏婉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唐宝,走进教堂门口,一身黑色燕尾服的丁默走过来,接过了自己的妹妹。
“本来应该是爸爸挽着你进行典礼,”丁默的墨瞳一眯,笑的欣慰又温暖:“可是除了明世勋,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就是我,所以,我毛催自荐,抢了他的活儿。”
唐宝穿着洁白的婚纱,托尾在鲜花上慢慢的拂过,一走一动,就仿佛一条出水的人鱼,在姿态曼妙的摇曳,明净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丝丝缕缕的喜悦和羞涩,美艳不可方物,长长的头纱垂下,让她的小脸若隐若现,她被丁默的话一下子逗笑了,心里的紧张都消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