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开心。
丁西城的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快走两步上前开了房门,他一直习惯自己一个人在更衣间里做准备,所以和甄开心截然相反,此刻他扩大的更衣室里,就只有自己。
都说新婚夫妻婚前不能见面,可是丁西城实在是有点按捺不住,他想要见到甄开心,见到自己未来的妻子。
因此他匆忙的把画册塞回了盒子里,转过身,随手把画册放在物品繁多的桌子上,去给甄开心开门。
敲门声响了没几声,他就忙打开了房门,把甄开心拉进来;“开心,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坐不住了?不乖。”
丁西城的掌心温热,甄开心被他拉住手,却有一种不太自在的感觉,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毛,笑道:“门外好像有人在吵,我那里听得清清楚楚的,就出来放放风,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哎呦不错嘛。”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剪裁精细得体,细节处十分用心,加之身材本就颀长,显得气质越发出众,那张清俊的脸上,此刻因为气色很好的缘故,显得五官更加深邃迷人,一双长眸温柔而淡然,十足一个偏偏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如同白月一般,丁西城身上自带一种出尘的气质,尤其适合浅色系的衣服,丰神俊朗,兰芝玉树。
看着甄开心投注在自己身上若有所思的目光,丁西城微笑着轻咳了一声,心里繁花似锦,脸上只是淡淡的笑:“我比较简单,还是你的样子比较重要,他从后面轻推着甄开心走到镜子前,把下巴搭在甄开心的肩膀上,挑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我的妻子这么漂亮,一定要充分发挥出来才好。”
甄开心看着镜子中的一对男女,倒也是极为般配,男的斯文俊逸,女的清纯可爱,看上去仿佛天造地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心慌不安的感觉,却是更严重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开心不起来。
丁西城见甄开心低垂着眼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在害羞,顿时对她更多几分疼爱,本来想对罗纤纤的吵闹不理不睬,任凭她喊破喉咙也不去打理,毕竟一来这件事情自己理亏在先,二来今天是自己的好日子,没的节外生枝,可是现在看到甄开心被骚扰的在休息室都待不下去,顿时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出面。
“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去去就来,你累了可以眯一会儿,稍后仪式进行很久,又要应酬,我担心你会太累。”
丁西城贴心的嘱咐甄开心,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她几眼,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甄开心也觉得任由罗纤纤在外面闹腾不是个事儿,这会儿见丁西城出去,觉得心里安定了不少,她本想在沙发上歪一会儿,像丁西城说的一样,闭目养神,等待一会儿的仪式开始,可是因为心慌,总是不能集中精力,自然也无法入睡。
真是奇了怪了。
她睡不着,就百无聊赖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想着丁西城这去的可真够久的,实在没意思了,她就走到桌子前面,好奇的打量着男人用的护肤品洁面产品之类,倒是看出了几分兴趣,蓦地,她拿起一瓶造型独特的鸦片香水,正要拧开瓶塞闻一闻味道,却猝不及防的看到了被丁西城随手放在桌上的画册盒子。
当初何十一把画册送到甄开心手上的时候,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甄开心这会儿却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盒子。
她看着面前装着画册的精致盒子,忍不住把盒子拿了过来,放在手里打开,同时耳边响起了罗纤纤对她说的话:“有机会,你一定要好好的看看那本画册。”
这就是罗纤纤特意在闹事之前,赶过来和自己说的话。
甄开心原本不想和罗纤纤有任何纠缠,也不想去做她告诉自己的事情,可是这本画册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吸引着她想去翻阅。
原本她也许真的会去看的,只是当时一到手就被丁西城要走了,现在却又在罗纤纤的提醒下,在丁西城的桌子上发现了它。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当一件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你面前,而你偏偏曾经跟他失之交臂的时候。
甄开心怀着一种自己都不了解的心情,打开了画册,入目是一个看起来很小白很少女风的名字——暴力总裁囚禁我。
……
罗纤纤在外面闹了足足有十多分钟,才成功的把丁西城引了出来。
按说在丁西城结婚的这天,罗纤纤再怎么吵闹也只能自取其辱,但是温郁和罗小饼这会儿非但没有赶紧出来把她拉走,反而压根没有出现过,看起来就像是温家本身怨气就很大的样子。
而罗纤纤似乎也是怒气积攒了很久,完全豁出去了,几乎是滔滔不绝的在外面把自己和丁西城的陈年往事说了一遍又一遍,正是口干舌燥的时候,一回头,就看见丁西城缓缓的走了过来。
丁西城生的斯文清秀,如今又很是精心收拾了一番,走过来的时候,让人感觉眼前一亮,仿佛面前的空间都开阔了一样,而罗纤纤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看到丁西城走了过来,顾不上花痴,对曾经痴迷的面容冷哼一声:“肯出来了?今天是你结婚的好日子,我特意来道喜,顺便跟大家讲讲,你是怎么对我始乱终弃,把我的面子扔在地上踩的,说着说着,正主就来了。”
当初罗纤纤对丁西城可谓是痴心一片,跟着丁西城出国,为丁西城拒绝了明亦涵的示好,却被丁西城在订婚仪式上抛弃,成了全城的笑柄。
如果丁西城不喜欢罗纤纤,蛮可以一开始就不招惹她,更可以找到更为稳妥不伤人的方式退婚,可是当初竟然闹得那样难看。
饶是丁西城那种宁愿我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我的性子,也不得不承认,不大对得起罗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