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双虎见势不妙,双双奔逃,一旦他们与:“秃头雕。”等人会合,得知了这边的情形,自己和青青将会很麻烦。
论单打独斗,杨禾不惧怕他们任何人,但是若受到一众高手的围攻,他自问也没有全身而退的能力,更何况还要保护青青的安全?在这种人迹罕至的树林里,人性的恶毒最容易爆发,杨禾也不敢保证,那些人会给他公平决斗的机会。
所以:“岭南双虎。”决不能放走!
:“百步穿云掌!。”杨禾心里默念功法,九阴之气汇集,绵绵密密,在他双手掌心中,不绝地凝聚成气团,功力蓄满,隔空虚拍!
百步穿云掌的两团密集的气劲,分别击中了双虎的左腿和右腿,毫不留情。
嘭嘭两下沉响,双虎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各有一腿,被劲力击中,剧痛之下,扑地而倒。
九阴至寒之气散开,他们中掌的腿,立时凝成了冰凌,再也没有知觉了。是以双虎只发出一声惨叫,便不再,而是叫出了惊恐的呼声。
杨禾冷笑一声,蹿身上前,一指一个,将这两兄弟点倒,提了回来。与扑天雕阮大海扔在一处。
青青吓得不轻,左右一看,上前道:“哥,咱们快走吧,待会儿被那些人发现,就麻烦了。”
杨禾点点头,俯身到三人身边,嘿嘿冷笑。看得那三人无不毛骨悚然。杨禾随即出手以独门手法封了三人身上七八十处大穴,并出言警告他们,解这些穴需要按照一定的次序,不然不但导致武功尽废,人也会四肢瘫痪,成为废人。
杨禾冷冷地道:“一个扑天乌鸦,两个岭南花猫,也敢到这里来逞凶。本来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但是你们却想害我性命,让我差点儿就死在你们手里,这也是罪有应得,不过我今天不想杀人,但是怎也要给你们留下点儿记号。”说着撕破三人的上衣,手指蘸了扑天雕肩膀上的血,在三人坦露的胸口上分别写下了岭南花猫,扑天乌鸦几行血字。气得那三个人怒目圆睁,偏是穴道受制,喊不出话,也挣扎不动。
杨禾在三人身上搜索了一遍,将一应细软之物全部取走,数了数,竟有二三百两银子,不禁大喜,拿了一些交给青青,提着两只死雁寻回马匹绝尘而去,临行前,将解穴之事再次告诫了一番。若他们仍是不听劝告,胡乱施为,酿出什么可怕的后果来,那便与他杨禾无关了。
两人返回镇上,寻了家饭馆,嘱咐店家将两只大雁炖了,又点了些牛肉,花生等物,和青青两人大吃了一顿,饭后,杨禾向店家打听清楚了华阳派的驻地,便与青青一同骑了马,赶去,到了申牌时分,来到一座突兀的山峰之前。
一条残旧的青石小路蜿蜒上行,转了两转,便转进山石掩映的秘处,看不到了。
小路旁立着八个华阳派的弟子,个个衣着光鲜,笑容满面,好像有什么大喜事一样。这八人见杨禾和青青近前,其中一个粗眉大眼的矮个子俗家弟子便上来施礼,请教名号,索要请帖。见杨禾和青青各人一脸茫然,便皱眉道:“两位不是来贺寿的,到鄙派来做什么?。”
杨禾因着岳小玉的关系,自不愿得罪华阳派的弟子,便上前很有礼貌地报上姓名,说道:“我们兄妹一向深居深山,不曾听说江湖中的事,不知贵派有什么喜事,我先恭喜了。我们是来寻岳小玉道长的,还望兄弟带我们去见她。”
那矮个子微感愕然,略一思索,淡淡地道:“你们是什么人?寻四师姑做什么?。”其余七人闲着无事,听到杨禾的话都围拢过来旁听。
青青笑道:“岳道长是我们的结拜姐姐,好几年没有见过啦,我们是来拜访她的。”
众人登时嬉笑着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似乎没有听说过岳小玉在外面还有结拜的弟妹,一个麻脸的瘦子笑道:“你们是四姑的弟弟妹妹,论起来还是我们的长辈,失敬了,我叫马致闲,那个……那个青姑……娘,杨……大侠,是吧?哈哈,哈哈。”
先前说话的那个矮个子也舒展眉头道:“你们是四姑的亲戚,也算是半个华阳派的,大伙儿都不是外人,有话便明着说了,哎,四姑她一直在后山修炼,这些年什么事都不管,也很少出来,大伙儿都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嗯,我带你们去见她吧。”
麻脸的瘦子马致闲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这迎接宾客可不能失了礼数,封师兄,你不在,我们大伙儿心里可都没底儿,杨大侠,青姑娘都不是外人,由师弟我带他们去就行了。”
其余的几个人闻言都不约而同地发出嘲弄的笑声,有个黑脸塌鼻梁的少年笑道:“大伙儿都是素笺糊灯笼,心知肚明,马师兄,你是借口去见娇滴滴的袁师妹吧?。”
马致闲脸皮之厚超出了众人的想象,闻言嘿嘿一笑,半点儿也不介意,只向杨禾与青青道:“青姑娘,杨大侠,你们跟我来吧。”
杨禾见这师兄弟几个闹成一团,与七年前在江海坊所见的董良、费光侠、万梓三人的勾心斗角截然不同,也不禁暗感欣慰,便向马致闲拱手为礼道:“多谢了。”当下跟着他一路向上行走,走出老远,身后仍是不住地传来他的师兄弟们装腔作势学着女子的口吻打情骂俏的声音。马致闲只管嘿嘿傻笑。
杨禾想到岳小玉几年来独居深山,旦闻杜宇哀猿,暮对青灯古卷,形单影只,生活大不如意,甚至还不如自己,心下黯然。忽然又想到三姐弟自七年前别后,两个深困孤峰,一个流落天涯,竟无一人能够顺心适意,难道是天命使然?上天未免太不公平了。想着想着,往事又一一涌上心头,沉浸在回忆中。
不知不觉,三人已转了十几道弯,山道两旁草木都已凋谢,枯枝败叶,冷冷清清,又转过一道弯,夕阳金光迎面直射而来,众人一直在山阴中行走,习惯了阴暗,乍见阳光,都觉得眼目刺痛。
山路在前方不远处分了岔,一道盘旋向上,通往主峰,一道兜转而下,深入西侧的腹地。马致闲指着下方的山谷道:“四姑便在那山谷中修行,这几年我只见她出来过一次,那是三年前明教的人前来闹事的时候,四姑出谷来助阵,那一回,她受了伤,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她了,有什么事也是遣三个师妹前来传递消息。”
杨禾一惊,问道:“受了伤?伤在哪儿?谁把她打伤的?。”
马致闲点头道:“是重伤,不光是四姑,连三师叔师父都受了伤,四姑中明教的光明左使杨好问一掌,伤得不轻。不过已经痊愈了。”
杨禾放下心来,问道:“明教怎么会打上你们华山?这是怎么回事?。”
马致闲忿然道:“这些魔头心性难测,诬赖我们华阳派抢了他们的圣火令,还打伤了他们的人,谁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
杨禾心中大讶,他先前看过倚天屠龙记,得知明教的圣火令曾经丢失百多年,直到张无忌去了灵蛇岛,才从波斯人手里夺了回来。莫非圣火令就是从此遗失的吗?若真是如此,那么明真正的圣火令是给明教的波斯总坛收了去。这样看来,明教倒非是存心诬赖华阳派,这中间一定存在着很大的误会。但是此事却无法向马致闲说明了。他难得有机会打听江湖上的事,此时正好询问,便向马致闲打听了明教的一些事情。
马致闲道:“明教教主叫做关千重,下面有光明左右使,四大护教法王,五散人,还有各地的坛主,舵主。教众多不胜数,大致的情形就是如此。”
明教高层的架构杨禾在中都知道,他本想再问四法王、五散人的姓名,忽然从山下走上一个少女来,青衣持剑,长发飘飘,长得颇有几分姿色。杨禾心知这多半便是岳小玉的弟子,看她登山如履平地的轻盈脚步,内功该有几分造诣马致闲一见那女子登时眉开眼笑,老远便喊着打招呼,称之为:“王师妹。”快步奔上前去。
杨禾和青青随在他身后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便与那青衣少女在半山腰上碰了面。只见她眉心用朱砂点着一颗红痣,环佩钗钿都不曾戴,只不过十四五岁年纪,显得颇为稚嫩,她遇见三人颇有些紧张的神色。她看了看杨禾和青青两个生面孔,又将目光转到了马致闲的身上,冷然道:“马师兄,你又来做什么?。”她用了一个又字,足见马致远在这山谷中也算是常来常往的熟人了。
马致闲正色道:“当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见你师父了,四姑呢?。”虽是正色说话,不过此人天生一副滑稽相,就算是一本正经的说话,也总让人觉得他是在装模作样,直惹人发笑。
那姓王的少女道:“师父正在给几位师姐传授武功,出去弄些米粮回来。”眼珠儿一转,盯着杨禾道:“这位前辈和姐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