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女子一怔,当然没料到杨禾这么快就能找来,大喜之下急忙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左拐右拐地向前行去,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眼前忽然一亮,终于走出了浓雾的范围,顿时整个环境清晰起来。不过杨禾看到眼前的情境是却是脸色微变。
原来众人虽然走出了迷雾,却是走进了一个绝境,眼前是万丈深渊,身后就是那座迷雾阵。想要脱离此绝境,只有返回迷阵一途,不然就只有跳下万丈深渊了。
杨禾脸色阴沉下来,冷冷地道:“你什么意思?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跟在迷阵之中有什么区别?。”
杨禾这句话自是对黄石公说的,但众人既然看不见黄石公,见杨禾喃喃自语,除了青青之外,都是莫名其妙,一脸诧异的神色。
黄石公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怎知一旦带你们脱离迷阵,你们会不会反悔?。”
杨禾道:“那你想怎样?。”
黄石公笑道:“你现在告诉我,我究竟是谁?我仇人又是谁,我就带你们重新找回正路。”
杨禾笑道:“先前的条件说得好好的,你突然反悔,叫我还怎么相信你?你的问题我只能回答你一半,你姓黄,你仇人姓罗,只要你真心带我们离开,我不但会将我所知所有东西相告,还会帮你找回养魂木,怎么样?杨某人说到做到的,绝不反悔。”
黄石公冷笑道:“空口无凭,你也别指望我会相信什么誓言,除非你肯让我在你的灵魂中种下禁咒,日后你若不守信约,我就会催动此禁咒发作,让你断绝修仙之路,毁掉你的慧根!。”
杨禾皱眉道:“如此一来,我岂不没有了保证,你得到养魂木之后若是若出尔反尔,我也危险的很。”
黄石公冷哼一声道:“你倒是精打细算,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一个孤魂野鬼,只能附身在养魂木上才能苟延残喘,日后还要依附于你,怎会对你不利?倘若我真的出尔反尔,你大可毁掉养魂木,我不久就会魂飞魄散了,这样的筹码我在手上,你应该很放心了吧?。”
杨禾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让你下禁咒,倘若我食言而肥,你就毁掉我的慧根!但你得到养魂木之后,必须马上给我解除此患!。”
黄石公想也没想,立即就答应了条件,但很显然他说的话除了杨禾谁也听不见,众人但见杨禾对着空气大声说话,一时间诧异之极。当下黄石公带着众人返回迷阵之中,又是东一头西一头地一通乱闯,终于走出了绝境。回身望去,但见浓雾遮住了大半个山头,把乱石草木尽数淹没,更增神秘之感。
杨禾依照约定,将黄石公和罗真人的名字告诉了他,又将他们之间的恩怨大致说了一遍,最后出示了罗真人笔记为证,黄石公方才相信,他一时间懊悔之极,不住地仰天长叹。待杨禾将罗真人身死的消息告诉了他,这才出了一口恶气,想起毁身之恨狠狠地道:“只可惜此人已死,不然我一定将他抽魂炼魄,碎尸万断!。”
杨禾冷冷地道:“当初若非你逼他杀死父母妻儿,便不会有今日之祸,推原始本,还是你自己造孽,怨得了谁?。”
黄石公只是不甘心地叹息不已。最后叹道:“我不能出来太久,是时候返回瓶中了。对了,我的那几本五行基础功法,你一定要勤加练习,你炼秋水功,那丫头练长春功,你和那丫头的资质都不错,说不定会有大造化!。”
黄石公说完,化为一道淡淡的紫芒飞入摄魂瓶中。
杨禾将摄魂瓶收进小袋之中,长长的舒了口气。当下众人向前之奔,遇到了明教的岗哨,一见抱琴女子出示一块表示盟友的铁牌,明教弟子便即放行,众人脚步丝毫不停地奔行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明教的总坛,光明顶上。
但见一个方圆里许的大广场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绝大部分是明教弟子和昆仑山七派的援手,其余的是波斯明教,血刀门,清真教,黑蛊教和白驼山的人。当中有两人正自激斗,两人都穿白衣,一名是明教的弟子,另一名则是欧阳家的侍卫。两人功力悬殊,高下已分,那侍卫一柄九环钢刀劈出一道道的气劲,步步紧逼,将那明教弟子砍劈得连连倒退,再无还手之力了。蓦地一声大喝,那侍卫猛然一刀劈出,那明教弟子的长剑登时脱手而飞,从右肩到左胁一刀劈开,登时扑地而死。
欧阳雨踏前一步道:“说道两派弟子,我们白驼山终究胜你们明教一筹,杨左使,小女子该有资格向你挑战了吧?。”
竟是欧阳雨主动向杨好问索战,看来欧阳青的死的确给了她很大的打击,为了报仇,她竟然顾不得性命了!
杨好问仍是一如既往的沉静潇洒,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今日是波斯明教想要吞并我中土明教,霸占昆仑山,大事为先,欧阳小姐想要报仇的话,待此间事了,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但现在我却无暇与你比武!。”
欧阳雨冷笑道:“我白驼山四百侍卫,几乎全部丧生在你明教手中,你又将我家的《九阴真经》秘籍盗走,这笔账还是小事吗?。”
杨好问道:“你们若不来昆仑山,岂会有四百侍卫白白送命?更何况你们此来只是向我明教寻私仇,非关部族教派之争,纵然再有四百侍卫身死,仍属小事!再说了,那本《九阴真经》秘籍本来是:“鬼手修罗。”杨禾所有,怎能说是你欧阳家的?。”
欧阳雨怒道:“杨禾的那本秘籍本就是为我兄长欧阳锋所写,他早已将秘籍相赠,《九阴真经》便归我欧阳家所有,此事有真经原主人杨禾为证。”
杨禾踏前三步高声道:“不错,秘籍确实是我送给欧阳锋的,欧阳小姐没说半句虚言,杨左使从欧阳家手中强行夺取,似乎有些不妥!按杨某的意思,杨左使最好还是将秘籍归还人家。”
杨好问笑道:“既然有杨兄作证,看来此时事确然不假,但是我明教既然将秘籍拿来,欧阳小姐想要讨回去,恐怕还要凭真功夫,此乃私事,容后再说,我们先打发了这帮波斯鬼!。”
杨禾点头道:“杨某没有兴趣参与你们之间的恩怨,杨左使要怎样请自便。”转脸又向欧阳雨道:“大小姐,如今我已为你作证,现在杨某欠你的就只一本九阴真经了他日一定会双手奉上。”言罢,负手退回人群,不再言语。
波斯明教的风行使上前道:“你们中土明教也属明教,本该遵从总教的命令,但是数十年来,我总教派出无数的使者前来劝导,宣传命令,你们不但不听,更对使者百般嘲弄,实在无礼之极。总教忍无可忍,才派我等前来收伏你等教众。我和月辉使代表总教主,向你们发出最后的劝告,倘若执迷不悟,拒不服从总教调遣,所有教众格杀勿论!。”
一个手持青竹萧的中年明教弟子笑道:“你狗屁放完了没有?我们明教虽有明教之名,其实是前朝白莲教的化身,与你们波斯明教有什么相干?。”
月辉使冷冷地道:“既然不是明教,干么要冒明教之名?当年中土分教听说是被中原各派联手剿灭,汉狗以多欺少,真是不要脸之极!。”
那中年人大怒道:“你竟然侮辱我白莲教的祖师,本人闵中倒要领教领教你波斯明教的武功高招!。”
月辉使起身笑道:“正好,我二人正要向你讨教。”说着向风行使瞥了一眼。二人走到场中站在闵中身前,冷冷瞪视。
明教群豪登时叫骂道:“两打一,好不要脸!。”
:“闵教主小心了,这两个胡狗歹毒得很呢!。”
闵中一挥手,众人停止了呼叫,跟着铮地一声,从竹萧中抽出一口尺许的乌亮的短剑,冷冷地道:“一个也好,两个也好,一起上也好,闵某奉陪到底!。”
月辉使冷笑道:“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不论你们几人出战,我方只有我和他两人!。”
月辉使如此一说,众人登时明白,他二人必有一套厉害的连击合攻之术,不怕与众人硬抗。杨好问见此情形上前道:“闵兄弟,杨某与你一同共抗外侮!这场仗咱们明教一定要胜利的!。”
闵中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杨兄若一心护教,我当然是感激不尽的,不过小弟这两个胡人小弟一人足以应付了,杨兄你养足精神准备迎战下一场吧!。”
杨好问知他心意,远远地一点头道:“闵兄你要小心了,不可大意轻敌!。”
闵中冷冷一笑,忽然间腰肢猛弯,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挥剑向月辉使小腹刺去,这一下出手太过突然,事前绝无半分征兆。待得月辉使惊觉,短剑已刺到了小腹。闵中出手之突兀,直与偷袭无异,但双方事先已言明比试开始,便不能算是偷袭了。众人嗡地一声发出一片惊叹声,原来闵中不但出手迅捷,手臂前挑,侧身向下,身躯更是扭成了个难以置信的姿势,常人若做这般扭转,肋骨和椎骨早已扭断了,但闵中却若无其事地做到了,着实又些不可思议。
月辉使啊地一声,猛然收腹,腰肢一弓,足不站地地滑后三步,总算避过了锋芒,饶是如此,小腹上仍是给锐利的剑气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直冒。一瞬间把衣衫都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