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相当怀疑之前那半身女妖究竟有没有被杀死？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披着一层薄薄白沙的娇弱身躯。
“妖孽，你还真是死而不僵，看我结果了你！”程风说着就挥动手中的紫阳鼎，想要那那具身躯砸成肉泥。
“多……多谢……道友出手降妖！”那身影说出这么一段话，没有妖异的魅惑，只有虚弱的感激。
程风硬生生止住继续砸下去的动作。
他转身走到正面，这才看清那女子的脸。
虽然和之前模样相同，但眉宇间却已经没有了妖媚气息，随之浮现的的是一抹令人心疼的痛苦表情。
这表情没有丝毫妖邪气息，活脱脱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仙子，只是苍白的脸色昭示着她伤得不轻。
程风握着紫阳鼎轻轻杵了一下对方的身躯，道：“你……是人是妖？”
“我乃上界……寒月宫冰月仙子，十分……十分感激道友，除此妖害……”
冰月？
程风愕然，栖霞宫宫主不是也叫冰月么？同名同姓的这么多？这名字也没见得多好听啊？
冰月仙子见程风一脸疑惑，浅笑道：“若非道友除掉此妖，妾身只怕也只能再入轮回，如今可以再回寒月宫，当不忘道友恩义……”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冰月仙子恢复了些力气，说话也不再断断续续。
“等等……等一下！让我捋捋。”程风一手捏着太阳穴，一手止住还要说话的冰月仙子，道：“你说你是上界仙子？”
“正是。”
“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那女妖故意变身这副模样来欺瞒我？”
“你想怎么证实？”
“传言妖族冷血，你让我摸摸你……的血，是不是有温度，我就信你！”
“摸……摸我……的血？？”
“我修为低微，不摸我怎知你是人是妖？”
“那……那你……摸吧！”冰月仙子闭着眼红着脸，一副任君欺负的模样。
程风畏畏缩缩的伸手，想摸又怕对方是妖，一时踌躇不前。
冰月仙子等了许久也没有感觉被摸到，不满的睁开眼睛，微嗔道：“你到底是摸还是不摸？”
“啊！啥？”程风夸张的一手扣着下巴看着她。
冰月仙子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话有歧义，把头拧向一边不再言语。
“我擦！莫就摸，谁怕谁！”程风壮起胆子，一把摸在冰月仙子的****上，引来一声尖叫。
“不怪我，谁让你这里翘得最高，我闭着眼也很容易摸到！”程风有些无辜的看着满脸怒容的冰月仙子，那只咸猪手依旧没有抽离，按在那挺翘的部位。
“咦！还真有温度呢？”程风说了一声，有捏了捏，道：“只是这弹性完全不符合常理，哪能这么有弹性的？奇怪哉！”
“……”冰月很无语，她算是见识到这个看似只有三花境后期巅峰，浑身法宝无数的人族无赖脸皮的厚度。
“所谓好事做到底，说吧！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你离开这个地方？”程风说着还在那弹性十足的挺翘处拍了两下。
尚未等冰月仙子怒斥，他又看见冰月腰身上挂着的一枚花瓣形状的玉佩：“咦！这是什么花，真好看！”
他终于让魔爪离开冰月仙子的羞人部位，抓起那枚花瓣玉佩。
冰月仙子暗暗出了口气，道：“这是寒月宫的令牌，就送给你算是报答救命之恩吧！”
“你这命未免也太廉价了吧，这么个破玩意连法宝都算不上，也好意思拿来报答救命之恩？”程风话虽如此说，言语间还是去将冰月仙子扶了起来，并将一股灵力输入她体内。
程风这个小小的善举，使得冰月仙子之前被占便宜的怒意也消了大半，道：“如若有一天你登临上界，凭此令牌可保你性命，你还觉得它廉价吗？”
“你没吹牛吧？这么一枚毫无灵力波动的配饰，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因为它是我寒月宫的信物！”
“哎！算了！”程风郁闷的收起玉佩，且不说这玉佩是否真有那么管用，通往上界的飞升通道早已被摧毁，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登临上界？
程风嫌弃的问了一句：“你可以自己走吗？”他始终觉得这美得不像话的妞儿，是随便拿了件垃圾在忽悠他。
“你已将狐心月击杀，我就在这里恢复便是。”冰月仙子似乎并未打算离开。
程风也没有多说什么，举步准备离开。
“等一下！”
“又怎么了？”
“你叫什么名字？”
“程风。”
“之前忘了问你，现在北斗古域的战争结束了吗？”
“什么战争？”
“消灭魔族余孽的战争啊！？”冰月有些不解的看着程风。
程风知道对方说的‘魔族余孽’其实就是指丹宗和娲族，他定睛看着她，道：“你是在逼我杀你？”
“此话何解啊？”冰月仙子疑惑的看着他。
程风正色道：“那我且问你，何为魔？”
“不尊天道，妄图推翻上界统治，贪得无厌的上古余孽，难道不是堕了魔道？”
程风怒道：“你说反了吧？上古先民凭借自身努力飞升上界，享受更多的修行资源何错之有？上界之人不思进取，被飞升先民取代地位，那是咎由自取。你们口口声声把天道挂在嘴边，那么我问你，什么是天道？是谁的天道？上界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吗？”
“程道友，你这话有些偏激了。”冰月仙子也不知道如何去辩驳，因为她只是一道分魂，本体的很多记忆都没有，能记住的也就是降临下界之前，本体灌输的一些记忆。
而程风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更何况她被困这一界这么久，确实也没有见过有人前来搭救，她心中对上界的感觉其实很模糊。
三六九等的思想观念由来已久，久居上位时间太长，养成了唯我独尊他人皆贱的自大，也容易忽略他人的努力。
有人凭借自身努力威胁到上位者的统治，却被定性为谋逆，这何其不公？
最早的上界之人，又有哪个不是自三千下界飞升上去的？
此等数典忘宗之举，才是真正的堕了魔道！
“偏激吗？你敢说这不是事实？修者凭自身努力修行道一定程度，通过上界通道而飞升，你上界的先辈不是如此吗？凭什么阻断三千下界修士飞升上界？还无耻的打断飞升通道，此等罔顾众生的自私自利行径，何以服众？凭甚为仙？”
“你原来是五行道体？”
“怎么？五行道体咋了？老子不怕告诉你，总有一天会杀上上届，将那些高高在上的伪君子打下神坛！”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情况告知上界，降下天罚？”
“因为老子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程风说着突然出手，一下将这高高在上的寒月宫仙子拘禁在手里。
谁知冰月仙子丝毫不惧，任由程风将她制住。
“或许你说得对，但你一人之力就想逆天，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我相信还有无数和我一样想通过自身努力改变命运的人，都将会以此为毕生追求的信念，总有一天会做到真正的众生平等！”
“行！既然上界通道已毁，我这道分魂暂时也回不去，不如就跟着你，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程风惊愕道：“你这是一道分魂？”
“要不然又怎能轻易被你这个小喽啰控制？”冰月仙子做了留下的决定，似乎心情也开朗了不少，其实她本身也对上界当初发动这场战争的目的很怀疑。
或许留在这里，还能见识一下这个心比天高的小家伙的成长历程，未来对本体的修行也算多一种借鉴和感悟。
“那你的意思是我方才和你说的那些话，你在上界的主身也能知道？”程风有些后悔自己口不择言。
“那倒不会，除非我这分魂回归本体，你之前说的话只有你我知道。再说了，你不是一心想要逆天么？怕什么？”
“懒得和你说。”程风说着转身朝更远处走去。
他并不是嗜杀之人，就算对方真将他的存在和野心告知上界也无所谓，经历了两次天劫和那道眼神，他相信上界应该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上界的截杀早晚都得面对，眼前这冰月仙子，其实并不讨厌，模样还挺好看，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杀她。
冰月仙子也没有打搅他，安静的跟在他身后，他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两天过后，程风几乎将这寒窟逛了个遍，却始终没有发现寒炎融魂果的下落，不禁觉得有些烦躁。
“你到底在找什么？”冰月仙子问道。
“寒炎融魂果！”
“你找它做什么？”
“你管我？”程风没好气的瞪了冰月仙子一眼。
冰月仙子很乐意看到程风吃瘪的样子，也不生气，道：“说不定我知道哦！”
“你知道个屁……”程风突然转身抓住冰月仙子的双臂，摇晃道：“对啊！你自上一纪元就在这里，你肯定知道冰焰树在哪里？赶紧告诉我！”
冰月仙子点点头，道：“我确实知道它在哪里，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的救命之恩我已经报答了。”
程风脸色马上阴转晴，一脸贱笑，道：“你美得这么出类拔萃，该不会是小肚鸡肠之人吧？你如果让我得到寒炎融魂果，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包括以身相许。”
“谁稀罕！”冰月仙子丢了他个白眼，就朝寒窟外面走去。
“你去哪儿啊？赶紧帮我找冰焰树啊？仙子？漂亮仙子？姑娘？姑奶奶……你大爷的！”
冰月仙子突然转身看着程风，疑惑道：“你认识我大爷？我有大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