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出去后,云婉清依旧一言不发的躺了回去,对着墙面,不去看外侧的赵璟烨。
“婉儿这是又在吃朕的醋了?”
赵璟烨心知云婉清不高兴,只好讨好的笑着道。
云婉清本想佯装睡觉不理会赵璟烨,可听到“吃醋”二字,顿时心虚,不假思索的起身酸溜溜的道:“臣妾怎敢与皇上随意吃醋,皇上宠爱后宫众姐妹,臣妾理应为她们感到高兴才是,若因这就吃醋了,岂不太没风度了?”
赵璟烨看着云婉清一脸酸意的样子,不觉好笑的逗弄道:“是吗?那婉儿的意思是希望朕宠幸她们咯?”
“臣妾人微言轻,岂能左右皇上的决定?一切全凭皇上的心情喜好,臣妾只不过是皇上众多宫嫔中的一个,皇上若想起臣妾了,便来看看臣妾,逗逗臣妾,皇上若不愿想起臣妾,那臣妾便只能像那过了花期的花朵,从此凋残,反正皇上后宫众多,多臣妾一个也不多,少臣妾一个,自也不少.........”
云婉清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气赵璟烨,只突觉心中有一股沉闷之气,堵的她十分不快,所以她就这么不受控制的将心中的不快对着他发泄了出来。
赵璟烨听到云婉清的一番言论后脸色不禁铁青起来,什么叫“若想起臣妾了,便来看看臣妾,逗逗臣妾,若不愿想起臣妾,那臣妾便只能像那过了花期的花朵,从此凋残”,是他对她太好了吗?才让她敢如此不顾他的感受,说出这些令他心伤的话,她将他的好都当做什么了?
赵璟烨强忍住自己心中因云婉清的不理解,喷涌而出的怒火,压低着声音,用尽量不吓到她的声音道:“朕有朕的打算,你又何必因这些表面上的东西而吃醋?朕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难道还看不明白朕的心意吗?”
云婉清的误解令他忿然,想着自己从未如此掏心掏肺,全心全意的为一个人着想过,可那个人却不领情,还要误会自己,这让他如何去接受?
“皇上有什么打算无需告诉臣妾,皇上认为是表面的东西那便是表面的东西,皇上是九五之尊,您怎么说臣妾就怎么听便是。”
“你!不识好歹!既你想朕去宠幸他人,那朕便随了你的意,也好让你高兴高兴!”
说罢,广袖一挥,愤然离去。
这该死的女人,我为她所做的一切难道在她心中,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云婉清此时真的很想骂自己几句,她明明不想这样的,干嘛还要说出令他生气的话让他离开,不是早就告诉过自己,不要去奢求一个君王的专宠吗?只要他心里有她。能挂念着她,偶尔能来看看她她就心满意足了,可当她看到他在她面前若无其事的夸赞着其他的女子,她的心便开始深深的恐慌着,她害怕自己会像香若兰,秦海莲还有余韵等其他失宠的宫嫔一般,被她们所取代,从此只能独守空院,与清风明月寂寞相伴了。
呵.........云婉清,原来你想要的也不过如此。
赵璟烨大步流星的走出傲芙阁,刘玉卿心有疑惑的提步跟上。
方才见皇上好像挺高兴的,怎的才转眼的功夫就铁青着脸离开傲芙阁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赵璟烨的忿然离开,惹得傲芙阁的众人有些惶恐不安,纷纷在心中猜测着他离去的原因。
柳儿跑了进来关心的道:“主子,皇上怎么走了?”
双儿随后进来见云婉清也是一脸的不悦和委屈,同样关心的问道:“是啊主子,奴婢看皇上脸色好像不太好,发生什么事儿了?”
面对二人关切的目光,云婉清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没有说话。
陈福安在这时跑了进来,他看得出云婉清的不悦,小心的上前问着:“主子,膳房已经将午膳送了过来,您看是现在用膳吗?”
“不用了,你去跟他们说皇上已经回养心殿了,让他们送去养心殿便可。”
“这........奴才这就去说。”
陈福安不敢多言,转身走了出去,吩咐着膳房的人将膳食送去了养心殿。
“我不饿,你们都先下去吧!”
“可是............”
双儿欲开口劝慰,但见云婉清失落的表情,便只好止住了言语。
“主子,您的蛇毒才解没多久,身子虚弱的很,多少还是要吃一点呀!”
柳儿从小便跟着苏瑾瑶长大,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她的,可她不知,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她昔日的那个小姐了。
云婉清烦躁的吼道:“我都说了不饿了,你们都给我出去,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不行吗?”她的语气中夹杂着太多的不耐,可是她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此刻的情绪。
双儿和柳儿见云婉清的态度如此强硬,只得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而另一边,赵璟烨才刚到养心殿没多久,膳房的人便随后将午膳送了过来。
“皇上,膳房已将膳食送了过来,您是现在用膳还是.......”
刘玉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赵璟烨的怒吼声打断。
“谁准他们送过来的?通通给朕送回傲芙阁!”
那个女人身子才刚刚好点,就开始糟蹋自己了吗?
膳房的人得了刘玉卿的话又急忙的向养心殿外走去,他们心中都觉得十分憋屈,今日这上好的膳食竟送不出去了?在这么折腾下去,都要凉了。
“回来!朕现在用膳!”
赵璟烨从殿中追了出来,喊住了才刚走几步的传膳内监们。
她既让了他们将膳食送了过来,他在让他们送回去,难免不会被再次退回来,这样还不如不送,免得让她以为自己不舍得她,也让自己失了面子,哼!
“吩咐膳房,若傲芙阁的婉常在要吃什么,就马上做了送过去,若有任何怠慢朕拿你们试问!!”
“是,皇上!”
刘玉卿只感觉今日的皇帝孩子气十足,明明那么在意着云婉清,却还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在令人费解啊..........
日暮时分,阳光没有午时那般的烈,凝兰宫的主仆众人踏着落日余晖带着许多的滋补之物来到了傲芙阁。
此时的云婉清仍在内堂,直到陈福安前来通传,她方才奄奄的出了房间。
香若兰见云婉清面容好似有些苍白憔悴,眼睛无意的落在了她直直垂下的左手上,意味深长的道:“婉妹妹的身子好些了吗?今天一早就听说婉妹妹昨夜在养心殿‘舍命’救下了皇上,呵呵,姐姐实在感激不尽,但因着宫中琐事颇多,也就来的晚了些,婉妹妹不要在意才是!”
香若兰的面上满是关切,话中却故意用“舍命”二字来讽刺着云婉清,她之所以下午才来,是心中早有盘算,皇帝待云婉清的特别她看在眼里,包括今早的那场众嫔同封的戏码,她也看在眼里,明白皇帝是为了云婉清才那般做。
呵呵,这么着急的为苏瑾瑶寻替死鬼,皇上您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碧春,碧柳,将本宫带来的补品拿来,婉妹妹这才刚好,可要将身子好好补补才是,这些........可都是皇上以往赏给本宫的好东西,想着我暂时也用不上,就当借花献佛转赠给婉妹妹了!”
不待云婉清说话,香若兰回头看了看同行的碧春碧柳一眼,吩咐着她们将托盘中的人参,灵芝等其他名贵药材一一呈上。
香若兰的话明里暗里无不是在向云婉清炫耀着皇帝曾经有多么宠爱她,可却也在向云婉清传达着另一个信息。
君王的爱都是昙花一现,缱绻不久,便会随着新人的出现而消失不见,就像香若兰如今一般,真可道是:
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萤火流。
月光欲到长门殿,别作深宫一段愁。
桂殿长愁不记春,黄金四屋起秋尘。
夜悬明镜青天上,独照长门宫里人。
香若兰话中的意思云婉清听得很明白,但那又怎样?不是也有人说过: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自爱上一个君王后,云婉清不止一次次的告诫过自己,浮生如梦,何必去奢望那些有的没的,只要眼下他是喜欢着她的,能偶尔想起她,来她这傲芙阁坐坐便好,即使日后她真的被另一个女子所取代了,那也怨不得谁,谁叫,这是她的选择呢?若是一早便不去动情,又何来往后的万般幽怨呢?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念之间。
想起今早发生的事情,云婉清实在无意与香若兰做这口舌之争,只冷冷清清的道:“兰妃娘娘的好意臣妾心领了,臣妾身为皇上的妃嫔,皇上有危险了,臣妾自当以命相博,若是换作兰妃娘娘,臣妾想您也会毫不犹豫的为皇上挡住危险的。”
香若兰听出云婉清是在寒碜自己,却也不示弱的道:“呵呵,那是当然!”
虽不想与香若兰进行口舌之争,可却也不想被她欺负了去,云婉清的眼睛总会有意无意的飘向那呈放药材的玉盘,不免越看越觉得落寞,再道:“更何况........皇上的寝宫会出现毒物,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兰妃娘娘现在算是妃嫔之首了,不知您对此事有何看法?”
“这..........事关皇上的安危,后嫔们还是不要随意多言的好。”
香若兰的双手随意的放在腿上,听到云婉清的话眼中闪过一抹紧张之色,刹那而过,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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