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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章 天了噜!人艰不拆!(1 / 1)

听说贺远回来了,沈玲伊拖着纤弱的身子亲自来看望六表哥。当她出现在崔小眠目光中时,当真是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美得崔小眠口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怎么没淹死她!

“小眠啊,这是表姑姑亲手给你绣的荷包,看看喜欢吗?”

荷包上绣了一只黑不溜秋像是鸟的东西,身上插了几根筷子,筷子上还有几朵小红花,咦,谁做的火鸡造型这般奇特,有才,太有才!

“小公子,你拿反了,掉过头来,这是喜鹊登枝,捷报临门。”

李妈妈连忙帮她把荷包掉了个方向。咦,原来这不是筷子而是树枝,看上去倒有几分像串烧麻雀,用来给肥仔装狗粮狠合适,老纸很喜欢!

沈玲伊绣的荷包当然不是只有一个,贺远那只要比崔小眠的大,也更精致,上面是一朵白莲出泥来,亭亭玉立,不染尘埃。

崔小眠的荷包里装的是两枚金瓜子,贺远的说不定是一缕用红丝线系起的青丝,电视剧里都是这样,古人最会省钱,头发也能当成定情信物送人。

崔小眠记得贺远屋里扔着好几个新荷包,都是崔绛春和崔蓉蓉绣的,那人身上从不戴这些,做贼的都是这样,哪有挂着一堆杂货的贼,万一掉下一样,就成了呈堂证供。

“多谢表妹,为兄甚少佩戴这些,只能留下做观赏之用了。”

沈玲伊莞尔一笑:“看来倒是小妹多手多脚,无端端绣些这个给表哥添乱,要不我拿回去吧。”

好一招以退为进,崔小眠表示狠佩服。

贺远果然心有戚戚焉,最难消得美人恩,人家当年火场救你是恩,多年不嫁等你也是恩,绣个荷包当然更是恩,你难道还想恩将仇报不成?

“表妹这样说。倒让为兄无地自容了,这个荷包为兄戴上便是。”说着,贺远当着沈玲伊的面,真的把那只荷包挂在腰间。

艾玛。贺远你的原则都伴着春梦了无痕啦,一只荷包就让你连贞操都不要了,啊啊啊?

明知道这朵白莲花不能随便采,你还不采白不采,你当心采花不成反被人采,炉鼎不好做,你造吗?

“咳,咳,咳”

或许是气血攻心,或许是口水流得太多。崔小巫女大咳特咳,白菜连忙给她拍后背,李妈妈则倒了温热的酸梅汤给她喝,肥仔——“汪~~”

总之,一团混乱。

待到崔小眠终于把肺里的浊气全都咳出来。那对狗男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崔小眠确信,贺远不但原则春梦了无痕,就连仅存的节操也随风化做轻烟了。

天了噜!人艰不拆!

好在还有可爱的邱峦少年。

“邱同学,我师父为老不尊,勾三搭四,我狠生气,我们去吃烤鱼吧。”

邱峦对崔小眠的神思路表示很佩服。竟然能从师父身上联想到烤鱼,不愧是偶像的徒弟。

崔小眠的烤鱼并非用树枝串了鱼架在火上直接烤,她把鱼腌上,肚子里填了葱姜,烤到两面金黄时,再洒上随身携带的舶来胡椒粉和辣椒面。香味传出去很远。

不多一会儿,正和婵娘在附近散步的嘉南王闻着香味就跑来了:“两个小的,躲在此处烤鱼为何不叫上本王?为人子侄,不知敬老,天打雷劈。”

邱峦叹息。他好不容易才钓上两条鱼,原本是和小眠子每人一条,如今看来只能敬老了,免得招来天雷滚滚。

嘉南王和他的爱妾吃着香喷喷的烤鱼,不住夸奖崔小眠手艺好,烤出的鱼外焦里嫩,口味独特。

邱峦和崔小眠猛咽口水,相对无言。

偏偏邱峦还不争气,又用了好大劲儿才钓上一条巴掌大的小鱼,待到小鱼烤好,他们悲催的发现,烤好的鱼比活着时又小了一圈儿!

天了噜!人艰不拆!

饥肠辘数的崔小眠从溪边回来时,贺远陪沈玲伊回到清悦庄后也回来了,正在喝着郝氏酿的梅子酒,肯着崔小眠做的卤鸡翅,二郎腿翘起来,不像王爷,更像快刀小阎罗。

那只荷包还挂在身上,摇摇晃晃挺碍眼的。

崔小眠打赌,荷包里装的一定是头发,可当贺远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打开贺包时,里面竟然没有头发,而是一包青梅!

给男人的荷包里装青梅,这是什么意思?让他没事时酸一酸,助消化?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贺远怕崔小眠听不明白,手指蘸了酒,在桌上写下这两句诗。

崔小眠念过书,也懂些诗词,这两句诗只看字面也明白了,提醒贺远时刻记挂着两小无猜时的感情。

女子无才便是德,有文化的女人真磨几。

于是她抓起那几颗青梅全都塞进嘴里。

真酸!

更饿了。

天了噜!人艰不拆!

傍晚时分,崔小眠沿着庄子遛弯,牵着她的是青梅竹马的肥仔。

“肥仔啊,你还没有找到感觉啊,我好饿,走不动了。”

“肥仔,这里的风水挺好,你就屙了吧。”

大树后面坐着一个人,一阵晚风吹过,把一丛灌木花枝吹开,露出了花丛后的人影。

那是个女子,肩膀一颤一颤的,似是正在哭泣,只是崔小眠听不到,但她却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香芋。

崔小眠最是怜香惜玉,尤其是对她宠爱的香芋,更是怜惜。

崔小眠:香芋,告诉爷是谁欺负你了,爷去扁他!

肥仔:汪~~

香芋被忽然从背后跳出来的一人一狗吓了一蹦,樱桃小口张成血盆那么大,七魂去了六魄,好一会儿才归位。

“小公子,没人欺负奴婢,只是奴婢思念家中爹娘,偷偷哭了一会儿,给小公子添了晦气。”

“没事没事,爷气场强大。牛鬼蛇神全都免疫,不嫌晦气。你有多久没见爹娘了?”

“奴婢已经两年没有回过崔府,还是上一次五太太和六太太来时,给我带过平安。”

这崔绛春也真是的。又不是相隔几百上千里,崔府和贺王府都在京城,逢年过节府里也给下人们放假,有娘家来接的就让她们回去团圆,也犯不上让香芋两年不见爹娘面啊。

“两年前,奴婢的娘随六太太来府上,那是奴婢最后一次见娘的面,崔大姑娘说王爷回来了,不让六太太再随便进府,从那时起。奴婢便再也没有见过家人。”

这可怜见儿的,香芋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崔小眠心里酸溜溜的,显然是崔蓉蓉嫌太婶婶上不了台面拿不出手,便不让她随便进府了,连带着香芋也见不到她娘了。

“香芋。别哭别哭,王爷说年前咱就回去,到时爷亲自送你去崔府,和爹娘住上几日。高兴了吧,给爷笑一个。”

香芋没笑,轻轻摇摇头:“爷,您错会了奴婢的意思。奴婢虽然想他们,可是不敢回去,奴婢和其他三个陪嫁丫头都是崔府的家生子,都有老子娘在崔家,奴婢们都答应过王妃,若不是同王妃一起。都不会走出王府半步,平日里如若不是主子打发,就连文绣园也不出来。奴婢们坏了规矩是小事,可家里老子娘就要受连累,如今奴婢离开了文绣园。跟着小公子,这心里也没有一日安宁过,奴婢跟着小公子的事,早晚会连累到爹娘,奴婢就是担心他们。”

崔小眠越听越狐疑,崔蓉蓉谨慎也就罢了,可崔绛春一个小孩子哪来这么多心计?

她从身上掏出两颗樱桃糖,问道:“香芋,你可从王妃那里见过这个?”

“这是糖豆啊,没见过,王妃和别的小孩不同,她从不吃糖,奴婢伺候她这么多年,唯一见过的还是王爷让人送去的采芝堂的糖果,只是王妃也没有吃,都赏给我们了。”

“香芋啊,这里既不是王府也不是王爷的地盘,这是嘉南王的庄子,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会让人偷听了去,你摸着胸口说一句,爷对你好还是不好?”

香芋脸红了,吱唔道:“爷虽然总是逗弄奴婢,可奴婢知道爷是正经人,对香芋也没有坏心,不像外人传的那样。”

你们听听,这姑娘多有眼光,那些整日嚼舌根子说爷不正经的都是花痴,想爷想疯了!

“乖,爷没白疼你,那你跟爷说说王妃的事儿,比如说她平日里玩些什么,做些什么,得了什么病,用些什么药。”

香芋这姑娘吧,嘴巴特别严,她当日投水险些死了,崔小眠收留她,也要装神弄鬼才骗她说出厌胜娃娃的事,但除了那事以外,崔小眠就很难在她嘴里抠出东西来,上一次崔小眠从外面买点小吃给贺远吃,依例要给王爷用银针验过,香芋这才对白菜随口说出王妃连洗脸都要验毒的事。

或许是刚才哭得太过伤心,或许是小公子的笑容太过无害,香芋竟不知何时一只小手竟被小公子握在手中,小公子的爪子比她的还要白还要小,却更加温暖,暖得香芋姑凉的心窝子跳个不停,竟然舍不得把手抽出来。

总之,就是崔小眠用她的伪娘脸加耍流氓初步动作,稳准狠地撬开了香芋的嘴。

“王妃第一年进府时,就在屋子里发现一条蛇,我们都吓得不敢动,可王妃却拔腿就跑,逃得远远的。五岁那年,皇上大寿,王妃没能进宫,宫里就赏下寿桃,王妃却不肯吃,等到我们都出去时,奴婢看到她拿着根儿针一个个的试”

“头两年,崔大姑娘搬出文绣园,王妃便正大光明地试毒了,您还别说,有那么一两回真的出事来着,一次是外头新送的薰香,王妃不用,就赏了给葡萄,葡萄身上正带着葵水,用了一日葵水就没了,她没在意,继续用那薰香,自此葵水就再也没来过,我们私下都说,就是那香的缘故,想来是有人不想让王妃来月事,呀,小公子,您瞧奴婢都在瞎说什么。”

“无妨无妨,那你有月事吧,王妃也有的吧?”

香芋轻轻点点头,却再也不肯再说话,脸红到耳朵根儿,低着头,眼睛都不敢抬起来。

崔小眠也不忍心再问下去了,多可人的丫鬟啊,可惜爷终究还是缺条腿,唉,一见少爷误终身,不见少爷终身误。

噗,看着羞答答的俏丫头,崔小眠也有了几分文艺女青年的气质。

以前不是没有,而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如果是和浣之哥哥在一起,她早就诗情画意了,天天对着贺远那个贼坯子,除了吐糟也没有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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