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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纹面男大闹会稽山 蛇美人造孽诸暨县(1 / 1)

却说在这一日,山外来了一人。-www.79xs.com-这人高有九尺,头上‘毛’发黄焦,稀疏不过十几根,长短也仅三、二寸,近乎全秃。看上去也就三十多一点的年纪,便就脱发如此厉害,未知何宗原因,得过什么怪病。满面纹青,小眼大嘴。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服,手上拈这一根藤编的麻‘花’‘棒’儿。虽然是藤制,然却硬胜铜铁,因为三、五番放在油里泡过,拿出在日头下晒过。他打破‘洞’‘门’,并大呼:“里头的妖‘精’,出来受死。”游侠心说:“这是谁人,好不晓事?哪里还有什么妖‘精’?”出得‘洞’来,行加质问。这不速之客愣了半天,叫将起来:“胡卢儿,原来你另又变了一副面孔,但一样躲不过今日之劫。着打。”抡‘棒’劈头,不容分说。游侠要是生气:“这贼真真无礼。”与之来战。一经较量,游侠惊奇:“咦,这小子还会撮‘弄’一些神通哩。”看出对方修炼过道术,但是根基极其浅薄,也就算是入‘门’。游侠并没有用多大力气,费多点事,便将对手擒执。小子不服,连挣带骂。游侠“咣咣”掴了其两记耳光,然后拎入‘洞’中审讯。这才清楚,原来这贼名叫牛猛,以前是山下的居民,时砍樵,时狩猎,赖以生计。但是在十年前,胡卢大王落到了会稽山,勒令周边的人不得擅上、擅入。牛猛虽知有此规矩,但偏不信邪,仍旧同往常一样,上山工作。他想,如果妖‘精’敢于对自己动粗,那么自己便予以反击。练过把式自以为高强,年轻气盛胆魄大,不畏惧恶者。但结果可怜,他吃胡卢大王拿获,挨了好一顿杖笞。并且,被刺面纹青,毁了容貌,最后驱逐山外。遭受如此大的羞辱,牛猛窝了好大的火气,导致重病一场,浓浓的一头黑发便是因此而脱落,剩不下几根,秃了顶。一副惨到家的相容更加无法见外人,牛猛怀忿立誓报仇,出外访仙拜师,在茅山随同一位道士学了十年之久,便辞别了老师,返回了家乡,来找胡卢大王算旧账。但他并不知晓金仙‘洞’已经换了主人。其实不仅是他,山外的人也多不知情,尽管胡卢大王已经不存在有三年。因为没有谁敢上山、进山,探寻一下。牛猛也‘弄’明白自己做错,闹了一场误会,忙向游侠赔罪。而且由于自己的父母早已经亡故,自家的茅屋也已经倒塌,无处宿身,所以他情愿留下来‘侍’奉游侠,给他做一个徒弟。游侠见其挚诚,遂纳之为‘门’生,不仅算有一个伴当,也可以做帮手。

过了几日,牛猛却忽然向老师请假,提出自己要出山一趟。游侠纳闷,初始还以为他是要探望什么亲戚呢。但一问才知,牛猛打茅山返乡途中,行至诸暨县,闻得是县最近闹妖‘精’,且极其猖獗,吸取人的血浆脑髓,残忍至极,已经有很多的人遇害。牛猛候了多日,不遇妖‘精’,也等烦了。又加上急着到会稽山报仇,于是暂且作罢。今又想起,‘欲’为民除害。游侠心说:“就你那点本事,别降妖不成反搭赔进去自己的‘性’命。”于是道:“原来有此等事情,那么咱们师徒一同前往。三年未为降妖之举,心中也发痒得很。”

师徒二人下了会稽山,一路行程,来到了诸暨县境内。一扫听,妖‘精’仍旧在作祟,通常只于夜间出没。师徒寻索妖‘精’,数日无获。这天晚上,二人照旧巡察。行经一所破庙,却听到里头传出来什么动静。二人不由得警觉起来,蹑足潜踪来在‘门’边。那‘门’早已腐朽掉了,月光‘射’入,很容易看到里头的一切。有一双男‘女’正在供桌上行‘淫’事。师徒倍觉厌恶,赶忙又悄悄走开了。到在远处,牛猛连连啐唾沫,道:“肮脏,狗男‘女’夜里来这僻处为这种不干净的事情,‘奸’夫****不得好死。”游侠也摇了摇头,对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而以为耻。师徒就要那边去,游侠却突然止步停身,道:“本地有妖‘精’作祟,一县惶恐。这一对狗男‘女’怕也不会有那胆量在夜里跑到这荒僻的地方来吧?不对,怕是其中的一个乃是妖‘精’,掳了另一个来,‘逼’迫之就范。要么两个都是妖‘精’。咱赶紧回去。”可是容待折返而至破庙,这里却只遗留下一具男尸,被吸取了‘精’、血、髓。而‘女’子已经不知何处去矣。游侠一跺脚,道:“嘿,居然让妖‘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害人,怪我们失察。”见旁边有一个褡裢与一把雨伞,看来死者是一个远途行脚之客。要不也不会大晴的天出‘门’还带着一把雨伞,这是备着应对天气突变的。他宿于野庙,不幸遭遇劫难,着实令人怜悯同情。游侠咬牙发誓,必要除掉这害人的妖‘精’。可以肯定,妖‘精’是一‘女’身,之前类似案件的死者也皆系男子足以作证明。游侠一想,漫无目的地瞎找,但凭运气来撞,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不如由暗转明,这般如此。于是,他向牛猛如是授意。

到在夜间,牛猛隐藏起来,而游侠则变成了一个美少年,假装出‘门’夜游,在固定一方范围之内走来走去,不离徒弟的视距之外。这也算是“守株待兔”,‘诱’妖前来。此计一施,果然奏效。用到第二夜,即有一个美‘艳’的‘妇’人出现在游侠的面前,并对他进行挑逗。游侠假作中招。妖‘女’有手段,变出一所屋室,内置‘床’榻。她揽着游侠,‘欲’与上‘床’***不料却遭游侠左手捏脉,右手锁喉。但是妖‘女’的本事超出了游侠的想象,不为所制,居然身体分解出一壳,真身则脱困而出。再瞧游侠的手上,却是一张蜕掉的蛇皮。妖‘女’横眉立目,冲游侠厉声喝问:“何人?我们之间无冤无仇,尔却为何要加害你姑‘奶’‘奶’?”游侠还本来面目,怒道:“之间无冤无仇,你却又为何起不良之心,‘欲’坏我的‘性’命?即便无有今日之事,便不可以同你作对了吗?你这‘女’妖作恶多端,残害无辜无算,于今报应至矣,在劫难逃。速些伏地就诛。”妖‘女’恶狠狠道:“同姑‘奶’‘奶’我为对头的人绝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你也不例外。”亮出一口柳叶刀,向游侠来劈。游侠掣剑而敌。“仓”的一声,越王剑将妖‘女’的柳叶刀截为两段。妖‘女’大惊,‘抽’身‘射’出所造之屋。不防蹿来纹面汉子牛猛,一‘棒’将之劈翻在地。牛猛待打二‘棒’,却被妖‘女’一脚踢倒。妖‘女’爬身而起,想要再行逃命。游侠迫至,一剑将之拦腰斩为两段。妖‘女’现原形,变成了蛇儿。但教人意想不到的是,两段蛇身居然还能接合一处,仍旧完好,重新又变回一个妖‘女’。游侠再击一剑,劈她两半。但她却又一次复合。原来,以金器(铜、铁兵刃)杀之不死。妖‘女’冷笑。游侠并不气馁,猛然张嘴喷吐出一个火团,劈向妖‘女’的面‘门’。“啊呀,”妖‘女’没有防备到对方会施出这一手,中火跌倒。现出原形,还是哪一条蛇儿,只是头部被烧没了。游侠恐之不死,增火焚烧其整副身躯作了灰为止。为防这一蛇妖另有同伙,继续造孽,师徒二人于诸暨县又逗留了多日,直到最终确定于此间作祟害人的妖‘精’已然销声匿迹,方才离去。

游侠一想:“既然出行,不妨于外多走走,访拜名士,‘交’结朋友,同时做一做猎魔士,多除掉一些祸世害虫,以积攒功德。”而牛猛对此自然更加开心,比困在‘洞’府之中要好上一千倍。师徒二人于是相伴云游。跋百山,涉百水,后来走到了东莱郡。闻此处有一头牤牛为患,到处恣肆践踏粮田,甚至屋舍,极见猖獗。百姓不能制之,官家更懒得理,遂致之加倍凶狂,成为大害。游侠十分气愤,暗道:“我必要除此祸端,还地方安宁。”这一日,师徒遭遇到了这一头牤牛,也可用疯牛称之。它果然身体庞然巨硕,样子骇人,正在田间无情地施威纵虐,许多庄为之践踏毁坏,足以令农者望而痛惜,‘欲’哭无泪。牛猛大怒,向游侠请示:“师父,不能任由这一畜生逞凶造孽。弟子不才,请您允许我向前制它。”游侠点头。牛猛飞身上前,指着牤牛大骂,并且奋‘棒’来打。牤牛被他‘激’怒,进行攻击。别瞧它块头硕大,但行动起来却极其灵活,扭转自如,速度奇快,看来似乎是受到过良好的驯化。这里的驯化可不是驯它听话,而是训练得它增强攻击与搏杀能力。牛猛斗牤牛,非但不能降伏得住对手,反被是畜生占尽先机而致自己疲于应付,通身热汗淋淋,脚下头直打趔趄来绊儿。游侠见状,惟恐弟子差池,大呼:“徒儿退后。”牛猛飞身,跳出险境。回归至游侠身边,喘着粗气道:“师父,这牛好生的厉害,弟子无能将之降制,反倒险些为它伤命,好是惭愧。”游侠教之旁观,然后借过他的那根藤‘棒’,祭将而起,并喝了一声“疾”,变化之多多,轮番向牤牛攻击,不分首‘臀’、头尾。牤牛疼痛,变身百倍,似小山一般向师徒攻来施践。牛猛大叫:“我的娘哩,要没命了。”‘欲’知师徒‘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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