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九玄步法就这样?
穆山听到王越将九玄步法说的天下绝无仅有,心中满是振奋,然而当看到王越平平无奇,恍若闲庭信步的身姿,心中顿时失落无比。
王越走到穆山身旁,轻声笑道:“看出了什么?”
“呃……”穆山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师傅,弟子是第一次接受如此高深的武技,所以是……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嗯,还算老实,没有想着滥竽充数,蒙混过关。学武之人,不怕天资低,最怕的就是没有毅力。九玄步法,便是为师当年,也不能一眼看出其中的玄奥,相信普天之下有此资质的人也不过是凤毛麟角。”
凤毛麟角吗?如果是吕布,或者是长生在这里,他们能看得出其中的奥妙吗?
穆山如是想着,心中顿时有些气馁,而后很快就将这种情绪抛到九霄云外,暗暗下定决心,下次见面,定要让他们刮目相看。
“人体之内,仿佛一个天地,深奥难明。而人体的经脉,便如大地之上纵横交错的河流,每一道都能达到一个未知的地方。真气便如河流之中的流水,只要循偱不息的运转,便能产生强大的力量。步法同样要用到脚上相关的经脉,为师这就让你切身感受一番,记牢了。”
王越一手搭在穆山的肩膀上,手上真气喷薄,贯入穆山体内,瞬时让穆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冲出。
穆山还未搞清楚生了什么事情,便觉得像是被人驾到了巨弩上,身不由己的飞了出去。
“砰!”一声闷响,穆山牢牢的撞在一颗巨树上,像是一幅描绘在树干上的画儿,入木三分。花朵纷纷掉落,洒满穆山的白和肩膀。
穆山将自己从巨树上拔了出来,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浑浑噩噩的问道:“师傅,怎么回事?”
“哧……”秀娘看着穆山那副天旋地转的模样,莞尔一笑,无奈摇了摇头。
王越笑了笑,道:“记住刚才的感觉了吗?”
“记住了,当然记住了……”穆山捂着鼻子,呜呜道:“疼,连鼻子都差点撞歪了。”
“那就好。你对于风,似乎有种莫名的亲和力,方才若是寻常人,顶多也就是窜出三四丈远,而你一下就飞出了八丈有余。为师虽不知其中的缘故,然而这既是优势,也是劣势,若你不能完好的驾驭住,便会连最基本的步法都学不成。若是控制住了,你的步法将会越为师,甚至越历代祖师,成为世间唯一一个能够与***比拼度的人。”
“***?谁是***?”穆山捏了捏鼻子,龇牙咧嘴道:“他的度真的有那么快吗?”
“穆山,***不是一个人,而是北方一个崇拜风神的宗派。传说他们的度是天底下最快的,号称能够在千步之外,瞬息追上即将中靶的箭矢。”
“风神?是风后吗?”穆山似懂非懂的看着秀娘,道:“风后我倒是见过,拿着一个大袋子,一扬起来,满天都是山呼海啸的飓风,恐怖极了。”
“风神是谁早已说不清了,有说是飞廉、有说是箕伯、有说是禺强……。然而不管他是谁,毕竟都是上古人物,时代久远,人们更加关注的还是今天。”
王越脸上似有落寞之色,道:“***的现任阁主是童渊,枪法精绝,人皆叹服。三十年前的布武天下大会,为师曾以半招险胜于他,赢得剑神称号。嗨,时过境迁,如今悍天剑宗内人才凋零,再难有一个能与天下英雄争锋的人物。每逢十年一度的天下布武大会,总是铩羽而归,实是令人扼腕叹息。”
“你可还记得火云殿?”王越看着穆山,眼中满是担忧之色,道:“曾经强极一时的大宗派,就在你昏迷的那段期间,已被白虎一人覆灭。无论何时何地,人才才是一个门派兴盛的关键。然而拜入我悍天剑宗的弟子,大都心怀功利之心,无不将宗门当成一颗平步青云的踏脚石,真心习武的寥寥无几,此等情景实是令人堪忧啊!”
穆山听到王越口中的功利之心,面上顿时一红,暗暗的垂下头去,自己习武的目的也是为了封侯拜相,光宗耀祖,而并非为了什么宗门兴盛,侠之大义。此时此刻听到王越含蓄点破,倒是觉得自己的心胸有些狭隘了。
“师傅,弟子虽是女儿身,却也未必会逊色男儿,半年之后的天下布武大会,还请让弟子代表师门前往白虎坛出战,定不辱没悍天剑宗的名声。”
“难,难……”王越微微摇头,道:“天下布武大会,聚集天下年轻一辈的武学奇才,个个都是万中挑一……。呵呵,你的阅历毕竟有限,心高气傲也是理所当然。穆山,你在外面打磨过一阵子,相信对于天下英雄也有所认识,你觉得如何?”
“天下英雄……”穆山脑海之中顿时闪过吕布那俾睨孤高的神情,关羽那将天下英雄视为草芥的模样,以及甘宁和太史慈对战相柳时的凛凛神威。
“嗨……”穆山轻轻叹息,摇头道:“半年之内,弟子全无与他们争锋的实力。”
“那么,以后呢?”
穆山在王越那激励的目光下,想到自己得到的那两段苍生浮梦的口诀心法,顿时一扫心中的颓废和阴霾,豪情万丈道:“三年之后,弟子当可与他们一较高低。十年之后,天下将再无可与弟子比肩的对手!”
“好,好!”王越捋着颔下的三缕长髯,快慰道:“知难而上,谓之勇。只有你有这份胆量和豪气,为师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王越欣然转身,右手轻轻往后一拂,掀起一股狂风,将地面的花瓣连同尘土一并掀飞,露出一排约有三寸多深的清晰脚印:“你自个在这儿琢磨九玄步法,为师要闭关两日,看看该怎么对你因材施教,让你在最短的时间里成长起来。”
“因材施教,为我……”穆山一时欣喜若狂,心中似有暖流涌动,看着王越远去的身影,忽然倍觉亲切。
司马雨尘瞥了穆山一眼,淡然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冰冷的声音:“十年之后,天下无敌?好志气,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要你管,你的实力还没有我高呢!”穆山白了司马雨尘一眼,继而嘿嘿傻笑道:“师傅对我实在是太照顾了,对我一人因材施教,这份大恩……”
“行了,师傅总共就三个徒弟,我跟师姐都蒙受过师傅的单独教诲,剩下你一人,当然是得‘因材施教’啦。”
“啊,这么说也是哦。”穆山看着秀娘掩嘴窃笑的模样,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嗨,我还以为是师傅对我另眼相看呢。”
“呵呵,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刚才说过的话我可都记住了哦。十年之后要成为天下间最强的剑客,到时候我可要靠你保护了。”
“没问题,我一定能够做到的!”穆山一见秀娘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顿时将胸膛拍得咯嘣直响:“先练步法,别的不说,半年内我一定要打赢那块司马寒冰,一想到她被我打败时那张冰块脸上会出现的神情,啧啧,全身顿时就充满了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