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肯定,令哥舒无鸾心中一颤,自顾茫然低语,“真的……喜欢么?!”
铁心怜轻轻应声,“嗯。呵呵……”而后睨着她的表情忽然笑出了声。
只因,她终于从‘女’子心慌意‘乱’的情绪中看明白了一件事。
她这一笑,顿时让哥舒无鸾徒然心虚起来,“你笑什么?”
铁心怜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双眸,聪慧的试探道:“姐姐比我年长三岁,这些男‘女’间的事情应该比我更明白,为什么还要问心怜呢?莫非……是当局者‘迷’?”
被说中心事,哥舒无鸾的心当即慌了,丽颊也不由的逐渐发烫起来,双眸开始闪躲她的视线,嘴硬道:“浑说!我、我这是在替朋友问的……”
话到最后,已满是掩饰不住的不自然。
这更坚定了铁心怜的揣测,鸾姐姐定是有了倾慕者!
“姐姐除了心怜,还有其它‘女’‘性’知己吗?怎么心怜不知道?呵……”言罢,她调皮的掩‘唇’笑开。
哥舒无鸾的脸颊已然涨的绯红如‘潮’,故意表现出嗔怒之态意在掩饰尴尬,“呀,死丫头还敢顶嘴?哼,原本我还打算今晚留你在这住一宿陪我聊聊天,现在我生气了,要撵人了!”
知道‘女’子已经不好意思,若再取笑下去恐怕真会惹她生气,铁心怜连忙搂着了她的手臂,哄道:“好好好,心怜是死丫头,鸾姐姐消消气。不过,今晚我确实留不下,好些日未回家了,娘亲恐怕想我想的紧,趁着眼下宫‘门’还未下钥,我要赶紧出宫了。”
提到‘娘亲’二字,哥舒无鸾瞬间失了神,脑中忽然忆起在祝府行认亲仪式后的种种。
裴郡雪对她的温柔慈爱,关怀备至,让她心暖无比,在她要离开时她的泱泱挽留和依依不舍之情,令她莫名揪痛非常。
那种感觉很窝心很真实,也很让她动容。
她,真的很慈爱,就好像把视她为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可是,她清楚,她并不是她亲生娘亲!
她的亲娘到底在哪?她,好想她……
直到喉间有些发紧哽咽,方才收起思绪,掩了掩情绪,出声道:“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行夜路恐不安全,还是由我送你回去吧。”
铁心怜边收拾着桌上的册子,边道:“不用,眼下夜市正浓,街上那么多人,心怜不怕。这仪范册就放在姐姐这里吧。姐姐要早些休息,心怜走了。”
最后不忘叮嘱一句,而后提着裙摆,莲步踏出了殿‘门’。
哥舒无鸾忙于她身后轻声提醒,“小心些。”
“哎。”
……
夜晚的天气总是比白日要爽然很多,墨‘色’天际一轮皓月当空,四周星子堆积,望上去,朦胧中闪烁璀璨,虽是绚烂异常,却也有种不真实的凄美。
出了宫‘门’,铁心怜踏着月‘色’回到了铁府。
现下的铁府早已不复往日那般热闹,因大多下人已被辞退,仅剩管家和一名老妈子留‘侍’,所以,偌大的府内显得空空‘荡’‘荡’,冷寂无比。
用过晚饭后,铁心怜与母亲闲聊了一会儿天,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一豆烛火,一室暖黄。
‘女’子和衣躺在了牙‘床’上,而后静静的盯着烛光出神。
突然,烛火一晃,她惊得赶忙抱住了双臂,颤颤的蜷缩成了一团,那个夜晚的情景如鬼魅般悄然跃入了脑海。
忆起那男人的蛮横,暴虐,疯狂和霸道,贝齿不由的将朱‘唇’咬的死死,直至渗出血丝。
努力压下心头的恐惧感,定了定神,发现是窗子没关严,有夜风吹了进来,这才悠悠松了口气,下了‘床’,关上了窗。
再次踱回‘床’边,还未等上榻,由身后徒然袭过一股凉风,与此同时,烛火也倏地熄灭了,四下在一瞬之间变得黯哑异常。
在铁心怜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却是生生被人狠狠摔上了‘床’。
“啊……”她惊叫一声,早已顾不得全身的疼痛,奋力挣扎爬起。
哪料,一道暗影适时栖向了她的身前,仿佛一座‘阴’山般沉重,将她压的难以呼吸。
一只冰凉修长的大手一把堵住了她的朱‘唇’,低醇的嗓音,徐徐在她耳际响起,“乖一点,否则若将人招来,丢脸的可不是我。”
四周漆黑一片,望不清来人是谁,可这道陌生透着熟悉的男声,却让铁心怜的心漏跳了半拍,小脸寸寸雪白,眼底浮满惊恐。
慌张的扒开他的大手,声音满是难以控制的颤抖,“你……是你……”
那晚就是这个男人占有了她,整整一夜的占有,她几乎死在他身下,待她醒过来,男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他的影子却仿佛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那夜,他是她带进府的,本着为他治伤看病的念头,却不想……
事后,她害怕、羞愧的不敢见人,更不敢让母亲知道她已失贞,她努力想要忘记那个夜晚和这个男人,直到后来入宫当差,逐渐远离了噩梦之地,才稍稍稳下了充满恐惧的心扉,就这样,她一直躲在宫里不敢回家,生怕噩梦重现,然而现在,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可,他如何知道她今天会回来?继而……
这时,男人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继而拉回了她充满惊恐的神智,他的笑声冷酷,话更残酷,“还记得我?这说明你很怀念那晚的事情。”
他的提醒,让铁心怜心中一凛,满眸惊惧的抓住了衣襟,“不!我没有。”
朦胧的月‘色’透过窗纸洒了进来,眼前隐约浮现了那双极俊的眉眼,却是猩红异常,写满‘欲’念,她的心咯噔一下,而后紊‘乱’的加速起来。
这时,一声暴躁的低吼响起,“口是心非的贱人!”
声音刚落,男人的‘唇’便压了下来,狠狠啃咬、吸允,似在惩罚。
这一下的举动让铁心怜完全措不及防,忘了惊恐,忘了呼吸,全然不知所措的僵僵躺在他身下,任其肆意蹂躏。
那晚的他几乎是对她百般的折磨,却独独没有‘吻’过她!娘亲说,亲‘吻’是有情人之间爱意的表达,可他与她……
察觉到‘女’子正安静的享受着他的‘吻’,男人厌恶的松开了薄‘唇’,咬牙冷笑,“现在还不承认你是个贱人吗?嗯?”
他的辱骂和鄙夷的口气让她莫名感到委屈,继而盖过了恐惧感,在心底肆虐开来,抚着被‘吻’痛的朱‘唇’,哽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轻颤慈雅的声音,让男人心口徒然一紧,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般,然而却是瞬间恢复了残凉的本‘性’,继续说着残忍的话,“因为你贱!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娇嫩的身体,每一夜我都在回味着那晚的情景,回味着你在我身下死去活来的样子,最后惹得我全身发痛,‘欲’火难消,而该死的你,却给我躲在宫里不回家,怕见到我是吗?很好!今晚我就会让你好好的记住我,牢牢的记住我是怎样‘爱’你的!”
在他说话的同时,她分明在那双俊眸中看到了偏执和扭曲,不由自主的暗自惊心,不是害怕,而是替他惊忧。
这时,还未等铁心怜完全消化下他的话,耳边却传来了撕拉一声,再看她的衣衫已然被那双大掌撕的稀巴烂。
她险些窒息,抵死挡住他探向她亵‘裤’的大手,“求你,求你不要那样对我……”
男人怒吼一声,无情的扯开了她的小手,“做梦!”
身下徒的一凉,雪白的亵‘裤’已飞落榻下,铁心怜猛然倒‘抽’了一口冷气,脑中霎时空白一片,不由自主的扬起素手掴向了男人的脸颊,‘啪’清脆的巴掌声赫然响起,显得那样刺耳。
这一巴掌打下去,二人俱是一愣。
他、他的脸……那些脓疮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细滑一片!
正当铁心怜愕然出神之际,男人一把拉下自己的亵‘裤’,愤怒的控制住了她。
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女’子的心一下凉到了谷底……
临近二更了,耳殿内的烛火却一直燃着。
灯影下的哥舒无鸾正在细细擦拭着她那些心爱的兵器。
这时,殿‘门’赫然被人敲响,‘咚咚咚’……
忽然被人打扰,她的声音略显不悦,手中的动作却未停,“进来。”
吱呀声后,一名梳着双髻的宫娥缓缓走了进来,手中的托盘放着一盏白瓷盏,走到她近前欠身道:“奴婢是来给大人送宵夜的。”
言罢,接触到满桌的锋利兵器,宫娥心中一凛,小心翼翼的寻了一处空地儿,将托盘慢慢放在了桌案上。
哥舒无鸾扫了一眼瓷盏,撩眸撇向宫娥,那是一张生面孔,冷冷抛下手中的抹布,皱眉道:“本官少有吃宵夜的习惯,是谁让你擅自做主送来的!”
宫娥一惊,赶忙跪向地间,颤声道:“奴婢是新调来耳殿服‘侍’的,不甚了解大人的习惯,望大人恕罪!”
她怎么忘了,自绯‘色’不在了以后,耳殿已经换了随‘侍’她的人,新人‘摸’不清她的脾‘性’,难免会出些小差错,她的口气倒是有些重了!
想着,语气适时回温,“起来吧,下次注意些就是了。”
说完,自顾的举起了袖珍弩,专注的调适起了弩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