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凌兰猗被安排住在了唐琬隔壁的屋子,两人年纪相仿,又住的近,相处了几日,唐琬便越发觉得自己和凌兰猗可谓是一见如故。
凌兰猗和她是全然不同的一种人,几日里,光是听凌兰猗说起她旅途中的趣事,还有她以前女扮男装遇到的事儿,唐琬就打心眼儿里对这个才相识了不过几日的小姐妹佩服的紧。
她其实很羡慕凌兰猗,羡慕她的恣意,羡慕她的无拘无束。
而凌兰猗对唐琬亦是仰慕的很,她早有耳闻,唐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山阴出了名的才女,一直想要结交,如今可算是如愿了。
她记得印象里唐琬是有夫家的人,夫婿也是个声名远播的大才子,似乎是姓陆可如今瞧着她竟像是长居在唐府,实在让人费解。
原先初来乍到的不方便问,如今相熟了,凌兰猗难免就关心了起来。
“惠仙,我来了也有几日了,怎么不见陆官人别是你们吵架了吧。”仔细端详着唐琬的神色,凌兰猗试探的问道。
唐琬明显的愣了愣,嘴唇微张,脸上的尴尬显而易见。
懊恼的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凌兰猗当即暗道不好,果然还是太唐突了,自己也是,这种事情便是再好奇,也不能随便问出口才是。
嘿嘿笑了笑,凌兰猗打起了马虎眼,“那个我就是随口一提罢了,惠仙你可别放在心上。难得今日天气好,不如咱们出去逛逛吧。”
唐琬无谓的摇摇头,“没什么的,我和那个人和离了。”
她的语气平淡,不起波澜,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和她毫无关系,凌兰猗却当场就傻眼了。
“和离惠仙,你们不是感情很好”一眨不眨的望着唐琬,凌兰猗呆呆的道。
唐琬笑笑,“觉得不合适,所以就分开,难道不好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惠仙你不论是相貌学识或者品性都极佳,我瞧着配什么样的人都绰绰有余,那陆官人要么是眼睛长在了头着凌兰猗就要往赵士程靠近,唐琬赶忙把人拉住,“你也说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咱们再看看便是。”
“呐,他瞧着像是君子,可咱们又不是,咱们是地地道道的女子嘛。”凌兰猗狡黠的笑了笑,又调皮的冲唐琬吐了吐舌头。
唐琬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一时没反驳,凌兰猗就笑眯眯的同赵士程攀谈了起来。
“这位公子,小女子唐突了。”先是礼貌的同赵士程打了个招呼,随即凌兰猗便直切主题,“你手中的金锁,我这姐妹很是喜欢,欲买回去送给家里的孩子做生辰之礼,不知公子可否成人之美”
赵士程闻言转过头来,他先是摇摇头,下意识的还是想拒绝,然当他看清凌兰猗身旁的唐琬时,便话锋一转,改口道:“原来是唐小姐,君子成人之美,唐小姐既然喜欢,此物便让给唐小姐了,子常再瞧瞧别的。”
唐琬愣了愣,随即笑道:“先来后到,既是赵公子先看上的,那理应就该归赵公子。”
赵士程摇摇头,“前日从令兄唐钰处得知,马上便是令侄的生辰,他说家中二老想热闹热闹,邀子常一道讨个彩头。”
“二哥”唐琬犹疑的轻吟一声,这事儿她怎么没听说,似信非信的点点头,唐琬寻思着回去后要找她二哥问问清楚。
赵士程顺势把金锁递给唐琬,嘴角含笑,语气清淡,他说:“左右是要送给令侄,谁送都一样的。”
唐琬呆呆的点点头,未再推辞,然将将接过赵士程递过来金锁,方才的伙计便笑吟吟的出来了,手里还小心的拿着枚与唐琬手里的别无二致金锁。
凌兰猗眼前一亮,然嘴上却不乐意的嘟嚷道:“哎,你刚才不是还说这铺子里的东西皆是独一无二的那你手里的是什么。”
伙计嘿嘿笑了笑,“确然都是独一无二的,公子,小姐,且看清楚了。”将手里的金锁在唐琬等人面前亮了亮,伙计继续道:“这位小姐手里的金锁,上头刻字福寿,小的手里的却刻字安康。”
几人将两个锁片放在一起,仔细端详了一番,果然如这伙计所说。
伙计又道:“也是小的疏忽,这金锁原是一对,索性意头好,分开了,公子与小姐一人一个也无碍。”
赵士程与唐琬对视,似有迟疑。
凌兰猗却不管那许多,分别将两个锁片放到赵士程和唐琬手里,拍手叫好道:“如此也算两全其美,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两人俱是匆忙的收回视线,就这样,在凌兰猗的怂恿下,一人买了个金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