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惨叫来的突然,我和吴非都吓得够呛,我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吴非比我也好不到哪去,他手中的灯盏掉在地上,差点摔碎。
吴非让我提着灯,告诉我镇定点,然后他把背上的桃木剑取了下来,一只手握着剑,另一只手捏了个手印,如临大敌,做好了防御姿势。我见他捏的手印跟蛇妖平时用的很像,问他这是什么手印,他说是翻天印,很厉害,而且是速成的,遇到脏东西就用手印打下去,可以‘逼’退,给自己营造机会先发制敌。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捏了个翻天印,然后我们便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把手电筒打开了,我讨厌黑暗,尤其是在荒无人烟的深山上面。
手电筒打开,我打量四周,发现这里的空间很大,远处是悬崖,我们右边是峭壁,前后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地,那惨叫声显然是从前面传来的。我们继续前行,没走出多远便发现了异常,地上有血,虽然不是很明显,可那的确是血,还没有干,那是刚滴落在地上的血。
吴非一拍脑‘门’说糟了,我问他什么糟了,他说忘记跟杨督察要一把枪了,我们手中没有武器,如果碰到的不是脏东西,而是野兽,那就倒大霉了!我想想也是,但是杨督察不可能给我们枪,因为我们不是警务人员,枪岂能随便借给我们。我跟吴非说,先不要惊慌,要稳住,地上的石头,树枝都可以当做武器,人倒霉的时候,就是手里有冲锋枪也逃不出死神之手,所以我们不能被恐惧吓倒,要知难而进。快,,,少,无,最喜欢这种,了,要
吴非第一次认同了我的观点,于是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
我们继续前行,我用手电筒照明,突然间我看到远处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于是忙招呼吴非上前查看。当看到那个人时,我的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了,喘不过气!
那是怎样的一具尸体,我简直要吐了,那是一具无头尸,从尸体的衣着来看,是杨督察带来的人,腰里有对讲机。我虽然之前见过李国民他媳‘妇’的惨状,听过吴非故事里骇人听闻的描述,可是深更半夜再次见到一具血淋淋的无头死尸,我的‘腿’在颤抖,用方言说就是打摆子,我浑身都在颤抖,人已经不稳,好在有吴非在,他扶着我我才能稳。
吴非告诉我不要慌,千万不要慌,说不定行凶者还没有走远,我们随时可能遭遇不测,这个时候没有人能搭救我们,唯有自救。吴非扶着我来到尸体跟前,把对讲机取下来,然后向杨督察求救,求支援,但是我发现对讲机好像受到了挤压,已经变形了,恐怕是坏了。
果然,对讲机的确是坏了,跟他们联系不到。我拿出张应天送我的一看,居然没信号!
吴非点了一支烟,问我‘抽’不‘抽’,我也拿了一支,不‘抽’烟的我这个时候也要来一支压压惊。我们匆匆离开了现场,顺着血迹继续找下去,吴非说要找到他的头,把尸体带回去,不能让他弃尸荒野。
这一路上我几乎是三步一回头,我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然而却是什么也没有,大概是心里作用。这条路很长,我们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地上的血迹消失,还是没有发现那个人的头,这时吴非跟我说,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看来只能用一些旁‘门’左道了。
他说的旁‘门’左道我多少也了解一些,我知道他会养小妖,跟梦魇手底下的妖仆有相似之处。果然,吴非从背包里拿出两张黄纸,那不是一般的黄纸,那是两张人形黄纸,上面画着很多符文。吴非把黄纸放在地上,然后捏
手印,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那两张黄纸竟动了,纸人“活”了过来。
接下来有纸人带路,我们跟在后面就行,为防止突发事件,吴非说不能跟的太近,保持距离,一旦遇到危险,纸人自己就会折回来。
我们走走停停,那两个小纸人就像是警犬一般在前面探索着,走到一个拐角处,纸人突然停了下来,它们抬起了头。
我俩匆忙走过去,顺着往上看,那是一处峭壁,峭壁上有血迹。这时就是傻子也应该知道,定是有什么东西把脑袋带走了,而且看样子是从这里上去的。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那峭壁跟墙壁一样是直上直下的,对方究竟是人是妖或是野兽,它是怎么爬上去的!
好在我们有登山镐,要上去倒也不难,只是不知道上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所以我们犹豫了,究竟是上去把头颅找回来,还是回去叫人。我和吴非商量了一下,他说让我回去叫人,他在这里等着,起初我想按他说的做,想想又觉得不妥,我们俩一旦分散开,无论谁遇到危险,都可能没办法应对,我看还是待在一起才是明智之举。
商量了大半天,想到了很多办法,都不行,吴非似乎失去了耐心,他跟我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怎么样!我耸耸肩告诉他,要冷静,在上山之前我就预感到会有事发生,但是我们不能指靠别人,要知道一个人是条龙,而一群人就是一群虫,队伍虽然人多,可我断定他们遇到危险时必会‘乱’了方寸,倒不如我们两个同心合力,上去一看究竟。
事到如今,吴非这个半仙也没了主意,反而让我这个‘毛’头小子做了一次狗头军师,他决定听我的,上去看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种勇气,怎么会说出这番大道理,直到我们已经爬了很高,我开始有些后悔,我们俩就这样上来了,会不会再也没命下去了!
峭壁大概有三层楼的高度,爬上去费了我们很大功夫,一开始我还担心上去之后会有东西守在上面,我们伸出头就会被砍下脑袋,事实证明是我多心了,上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样东西,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是崭新的,上面有血,显然有人来过这里,否则不可能有一把匕首掉在地上。
吴非让我捡起匕首防身,他已经先一步去远处查看了。此处有很多‘乱’石,那些‘乱’石错综复杂,有些石头很高大,挡住了去路,我们不得不在其中穿梭。走进‘乱’石堆深处,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乱’石就像一个‘迷’宫,现在我们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我俩不敢再继续走下去,只好停下来,这些石头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有人故意摆放的,我们大眼瞪小眼,是谁会费这么大功夫‘弄’这么大的石头上来,难道仅仅是为了摆出一个‘迷’宫吗。
这时吴非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眉头一皱对我说,这很可能是一种阵法,是用来困住什么东西的。‘乱’石布阵早在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就曾用到过,它是根据奇‘门’遁甲中的八卦原理布下的阵法,八卦包罗万象,生生不息,只要有人走进八卦阵,不懂其中原理,很难走出去。
我问吴非懂不懂八卦,他的摇头让我瞬间陷入了绝望。诸葛孔明的八卦阵我可是略有耳闻的,那哪是我们这些凡人能破解的,如果这真是八卦阵,我想我们也不用挣扎了,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就是,免得暴尸荒野!
吴非再次从背包里把纸人拿了出来,说是让纸人带路,这样就能走出去了。可是我们跟着纸人走了大半天,还是没有走出去,这时我已经失去耐心了,忽然想起了白素贞,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想起她,总觉得她还没有死,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刚才那一瞬间,我明显感觉到她的存在,她好像在某一个地方承受痛苦!
想到她,我浑身又充满了力量,我让吴非做我的垫脚石,爬到大石头上看看,这老小子乖乖的弯下腰来,给我做垫脚石。我爬上去一看,好家伙,远处像这样的大石头还有很多,整个就是一‘乱’石堆,难怪我们走不出去,原来很多地方都没有出路,看来要从上面走才是明智之举。
我们俩大活人居然傻到找不到出口,直到上来,吴非才对我竖起大拇指,他说还是我头脑灵活。我当仁不让,立刻‘挺’起‘胸’膛,翘起了尾巴,可是没得意多久,我又听到了一声惨叫。
我们俩面面相觑,均能感受到对方的震惊。看来这上面还有活人,只是惨叫声过后,是否还活着就不得而知了!我俩在上面健步如飞,匆匆穿过了‘乱’石堆,眼前豁然开朗起来,我居然看到了一扇‘门’,‘门’上有一些奇怪的符文,跟吴非故事里提到的石‘门’‘吻’合。
我问他知不知道这‘门’后面有什么,他摇头对我说,他师父当年进去过,但是没有对他说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初步怀疑这里面极有可能是一处古墓,因为里面有长明灯,再往里面,就不知道了。我们在‘门’前一番查看,发现地上有灰尘,但是没有脚印,于是排除了有东西进去的可能,就没去管那扇‘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现在是找人头,救人,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我们转过身来,忽然发现眼前的景象变了,那些大石头居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突兀的小山。之前我们明明是从‘乱’石堆里出来的,而如今却变成了一座小山,仿佛刚才的‘乱’石都聚集到一处形成了眼前的这座小山。我差点没背过气去,如果我心脏不好,会被活活吓死,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难道说这些石头成‘精’了!
“愣着干嘛,跑啊!”直到吴非拉了我一把,我才回过神来,赶紧跟着他向另一个方向跑去。我一边跑一
边回头,发现那座小山居然在动,仔细一看,吓的我魂不附体,那居然是,一个石人,没错,我居然看到一个巨大的石人,它在追赶我们!
“半仙,这是怎么回事,你见过吗?”
“我哪见过这玩意儿,别废话了,赶紧跑!”
石人笨拙,但是步子很大,我俩的速度明显慢了,眼看着它就要追上来了,这时吴非指着前面一处山体裂缝让我进去。我们进了裂缝,石人进不来,在外面徘徊片刻,悻悻离去。
我坐在地上喘着气,问吴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和我一样,脸‘色’很难看,他告诉我,这大概是高人布下的某种阵法,目的是阻挡意图进入古墓的人。我想想也只有这个假设能说的通,但是不管怎样,这太不符合常理了,石头怎么可能有生命,它怎么能动,能攻击人!
如果说是古人设下的机关阵法,没进入古墓之前就启动了这么厉害的阵法,如果进入古墓,还有命出来吗!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的墓,当年易云道长在古墓里看到了什么,他又是怎么出来的。
然而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是盗墓,我们是来办案的,不管遇到什么,都要时刻谨记,找到凶手是首要目标。在裂缝里休息的这段时间,吴非拿出一样东西给我看,那是一片金光闪闪的鳞片,像鱼鳞,有指甲大小。
我拿在手里看了看,问他这是什么东西,他收回那片鱼鳞,看着我似乎有话说,但是犹豫了半天没有说出口。我看出了他的异常,跟他说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不要吞吞吐吐,来他正准备开口,不料这时有碎石子掉下来,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我用手电筒向上打量,却正好看到一个血淋淋的脑袋从上面掉了下来,正好掉在我大‘腿’上。
是那个人的脑袋,眼睛还睁着,满脸是血,明显的死不瞑目。我赶紧把它丢到一边,这时再往上看,只看到一个黑影掠过,转眼就不见了。
吴非也看到了那个黑影,他把人头装进背包里,就招呼我赶紧追。我们顺着裂缝一路小跑,险些没掉下去,尽头居然是万丈深渊,看来这条路不通,或许要爬上去另寻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