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在惶恐中度过,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张应天这家伙居然还在呼呼大睡,连太阳烘烤在身上都丝毫不觉。我把他叫醒,来到度假村外面找了个早点铺,吃过早点之后我跟他说,咱们先去看看哪里有算命的,说不定能问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他问我干吗找算命的,那些人多半都是骗子,去了也是张张送钱给人家。我对他说,张兄此言差矣,所为隔行如隔山,你不懂风水命理,自然会认为他们是骗人的术士,我就不一样了,我蛇妖也是吃‘阴’间饭的,可以说是同行,不管他们是不是骗子,多少也懂一些吧。
张应天甩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说我功夫不到家倒学会吹牛了,他说我的样子倒像是一个骗人的术士。我笑了笑,不跟他一般见识,我知道有一天我会继承蛇妖的衣钵,我要做的比蛇妖更好,到那时我就可以一边做好事一边赚钱,我看谁还说我是术士。
很快我们打听到了一家,据说是阳城最有名的风水命理馆,叫风声水相,听名字倒是有点意思,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事。
我俩坐车来到了这家名为风声水相的命理馆,进‘门’一看,之前两次见面的‘女’出租车司机居然也在,看来我们跟她还真有点缘分。
她见到我俩很惊讶,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俩居然还没死啊!”
我俩的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女’司机意识到自己口误,遂改口陪笑:“不好意思说错话了,我是说
,你们胆子真大,敢去妖宅,能活着回来真是命大!”
我一惊,忙问她为什么她会知道我们去妖宅的事,她笑了笑对我俩说,她昨晚一直在跟踪我们。这下我和张应天傻眼了,一看她穿的这身行头,这不正是昨晚我们看到的那个红衣‘女’人吗,原来是她!
我忍不住开口责怪:“我说这位小姐,你穿什么衣服不好,非要穿一身红,想吓死人啊,还有,大晚上你跟踪我们干什么,莫不是有什么歪点子?”
“收起你那一套,说吧,来干什么?”她倒也爽快,开玩笑她也不生气。
我说我们是来算命的,问她在这里干什么,她的回答再次让我们震惊,原来她就是这家店的主人!其实算不上是主人,顶多是半个主人吧,这家店是她老爸开的,她说她老爸今天有事不在家,她也可以算命,问我们算哪方面的事情。
张应天这家伙看到漂亮‘女’孩就有些找不到北了,他立马凑了过去,嬉皮笑脸的跟那个‘女’孩说他想算姻缘。‘女’孩冷哼了一声跟他说,算姻缘你走错‘门’了,慢走不送!
这小子吃了闭‘门’羹便不再说话,我上前客客气气的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孟兰,略懂一些推算之术,问我想算什么。我低头沉思,少许,抬起头对她说,那就算算命理吧。
她摊开我的手掌看了看跟我说:“你命格异于常人,且生命线极短,一生中会遇到几个大劫,只要能‘挺’过去,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听后一惊,看来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倒也有些事,她说对了,我刚经历过一次生死劫,能活着就是个奇迹!
我又问她关于那起凶杀案,她有什么看法,她的反应之大让我始料不及,她不仅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还把我们俩轰了出来。张应天叹气跟我说,不要灰心,只要把她泡到手,什么事都好说。
我摇头苦笑,这家伙脑袋里整天都是想着怎么泡妞,很难有大作为!我俩无功而返,回到旅店百无聊赖,我决定去湖上看看,首先我们得‘弄’一艘船,最差也要‘弄’个木筏。
显然船是没有的,不过要做木筏倒不是难事,山上树木郁郁葱葱,现成的材料。只是我俩来到山上之后,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树上竟挂着很多动物的尸体!
这奇怪的现象我无法做出解释,很多动物的尸体挂在树上,已经严重腐烂,散发着恶臭。
从这些动物的尸体来看,它们可能已经死了很多天了,既然在度假村附近,为什么没有人发现,难道没有人上山吗!
据我所知,山属阳,水属‘阴’,按理说山上不应该会发生稀奇古怪的事情,可这已经是我见过的第二座古怪的山峰了。我虽然不懂风水,但是对那些令人恐惧的未知事物多少有过一些了解,我认为,山上之所以会发生怪事,根源应该在那些树木上,有些树具备先天条件,是那些妖魅的栖身之所。
‘毛’主席破四旧时,打烂了所有泥神像,导致妖神没有了栖息之处,它们便会依附在大树上面。当然事实是否如此我不清楚,这仅仅只是我的猜测,想要证实,就必须深入调查。
我招呼张应天继续往深处走,分头调查,发现可疑情况立马大叫。我走东,他走西,这一路上我看到很多动物的尸体,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尸体的肚子被割开了,看这手法,应该是人干的。
我猜不透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残杀动物,这种事做的多了,是会遭报应的。山上树木很多,且杂草丛生,道路坎坷不平,有些地方坑坑洼洼,每走一步都得留意脚下,否则极有可能陷进‘洞’窟里。这一路上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我看不到它,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此强烈。,无
我猛然回头,突然看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猴子,原来是它一直在跟着我。我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猴子是从哪来的,要知道在我们这个地方是很难看到猴子的,除非是去动物园参观。
我立刻追了上去,却没能把它抓住,只怪那只猴子太灵敏,并非是我身手不好。我一路紧追,那猴子明明可以甩掉我,可它没有,每次我快要追到它时,它就会停下来,等我靠近,它又跑远了。我感觉它仿佛在戏‘弄’我,这不禁让我有些恼怒,一只猴子胆敢在我面前撒野,看我逮到它怎么收拾它。
不知何时起,竟下起了雨,原素贞朗的天空一下子变暗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漆黑一片,现在是上午,天突然间黑了,这太反常,这是我十七年来从没遇见过的异象!
我决定放弃追赶,先回去再说,于是就调头往回走,没走几步,眼前便已经看不到任何事物了,突然间仿佛从张天到了深夜,伸手不见五指,更糟糕的是,我身上唯一可以照明的打火机燃料耗尽了。我只能大声喊着张应天的名字,回应我的是阵阵如妖哭狼嚎的风声,雨点拍打在脸上,竟有些疼,我伸出手才发现,原来下的不是雨,竟是米粒大的冰雹!
这绝对是轰动全球的爆炸新闻,六月飞霜,莫非真有冤案!
风太大,我只好躲到大石头后面,打算等到乌云散了再出去,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大半天,天空中不时划过一道闪电,伴随着阵阵轰鸣,如野兽在咆哮。
风停了,云散了,我起身继续寻找张应天,这时我看到有几棵大树被闪电劈中了,有一颗最严重,竟是从中间一分为二了。我记得老一辈人有一种说法,当一颗树被闪电劈中,很可能是树上有妖怪,妖可以修炼,却是逆天而行,
它们会迎来天劫,要躲避天劫并不容易,情急之下它们或许会藏进大树里面,运气好的话可以躲过去,运气不好,就会被闪电劈中,灰飞烟灭。
这种说法以前我是不屑的,现在我深信不疑,因为我经历了太多在常人看来无法理解的怪事,就算有人对我说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我想我也不会质疑。
我在草丛里找到了张应天,他身上多处擦伤,头还流了血,看样子是从山上滚下来刚好撞到了石头,还好只是昏过去了。我把他扛回旅店,出去买了一些云南张‘药’和纱布,帮他简单的包扎一下,然后就下了楼。我向旅店老板打听,为什么山上会有动物的尸体,难道大家都闻不到恶臭吗!
店老板听我说完,明显的‘露’出了惊恐的眼神,他扯着我的衣领神秘兮兮地趴在我耳边对我说:“不想死就远离那座山!”
“为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总之听我的没错!”
我继续问下去,店老板却不肯多说,最后我拿钱贿赂他,他还是不愿意说,于是我只好作罢,我就不信凭我自己的努力,还调查不出真相!
张应天昏‘迷’了整整一天,天黑了他才醒过来,醒来之后就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跟他说,遇到反常天气了,什么事也没有,让他不要多想。话是这么说,我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我很清楚,不会是天气反常那么简单,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对了,孟兰,她或许知道一些事情,我必须要找到她。我跟张应天说,马上去找孟兰,他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头也不疼了,两分钟的时间就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跟着我出了旅店。
路上没见到出租车,我们只好徒步行走,穿过一条条街道,还要经过两条巷子才能到风声水相命理馆。路上,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街道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偏偏一到了巷子里就静悄悄的,连个路灯也没有,静的出奇,静的让人害怕。
我下意识的把蛇妖给我的红绳拿了出来,缠在手上,招呼张应天走快点,前面不远处就是孟兰家了,隐约可以看到她家的灯光。
拐角处,我突然听到一声响,立马回头。
我立马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黑影匆匆从垃圾堆旁跑过,看样子像是猫。
我咳了一声,她抬起头一看是我们,放下手中的问我们这么晚了来干嘛?我直奔主题,问他知不知道湖边那座山,她听我这么一问,眉头皱了皱,我就已经猜出她肯定知道一些事情。
片刻后,孟兰招呼我们坐下,一正经的看着我俩说:“那座山发生过怪事,当地人都是谈虎‘色’变,以前山外围是有栅栏的,时间久了,被大自然腐蚀,没人更换,外地人来度假,一般都会听从当地人的建议,远离那座山,当然张天去也没什么,千万不要晚上去。”
“为什么?”我皱起眉头问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跟我说:“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出了什么事我概不负责。”
“快说吧,不用你负责,如果你非要负责,我也不会介意的。”张应天嬉笑着说道。
孟兰对我们说,阳城不大,却有三处禁地,一般人不知道,度假村就是其中一个,度假村里同样有三处地方晚上是没人去的。度假村旁边的山,依山的湖,无人的小巷,这三处地方都发生过怪事,被人们认为是凶险的地方,张天都少有人去,更别说是晚上了。
无人小巷,那不就是刚才我们经过的那条巷子,连个路灯都没有,不吓人才怪。,,我又接着问下去,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为什么大家都很忌讳的样子。
孟兰劝我不要问太多,这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对谁都不好。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样说,我非要问清楚不可,不然这次岂不是张来了!我对她说,这次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调查凶宅的命案,先不说奖金,发生这种事以一个过路人的身份,我也理应调查清楚,不然大家整天生活在惶恐不安中,这岂不是一个国家的衰败!
大概是我说的这番话引起了她的共鸣,她跟我说,张天不说人,晚上不说妖,如果你们真想知道,就张天再来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再问,只好跟她告别,先回去睡一觉,天亮了再去问她。
回去之后我洗了个澡就睡了,睡到后半夜时,忽然被冻醒了,于是我就披上衣服出去查看。六月酷暑,一般来说晚上不应该这么冷的,加上张天在山上时的天气反常,我隐约觉得还是跟那座山有关。于是我把张应天聪睡梦中叫了起来,让他啊跟我一起去山上看看,当然起初他是不愿意去的,经过我对他一番洗脑,这小子总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