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双月湖,你还知道多少?”南易问道。
头颅急忙回答:“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绝无隐瞒。”
“既然如此,那我便超度你吧,继续留在人间,恐你会害人性命。”
“多谢大仙了。”头颅感激道。
南易拿出一个香炉,点上三柱香,烟雾升腾间,又拿出来一张引魂符燃尽放到无根水中,接着把参杂着符纸灰烬的无根水洒在头颅上,口中念念有词:“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
“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那头颅在吟诵间缓缓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了一缕青烟朝着某个方位飞去。
“那恶鬼这就甘心被超度了?”朝行歌在一旁咋舌道。
南易白了他一眼道:“有些人死后会遇到一些特殊情况而无法被鬼差指引去地府,最终要么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要么害人性命自食恶果。能被超度指引去轮回,是机缘,它高兴都来不及,怎会不甘心?”
“如此说来真的存在轮回一说?”夏尹问道。
“日有东升西落,月有阴晴圆缺,天有四季交替,万物都有轮回,人又如何能跳脱到万物之外?”
夏尹闻言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大师说的是,往后我可不敢再枉顾性命了,得好好积累阴德。”
朝行歌则是拿起桌上的长明灯道:“我说大师,你这蜡烛都快用完了还不换呢,可真抠。”
南易直接从朝行歌手中抢过来道:“你懂个屁,长明灯是用鲛人油制成,极为珍贵,点燃便不会熄灭,别看现在才这么点,还可以使用好几百年呢。”
朝行歌目瞪口呆:“你们道士连用个蜡烛都能这么多讲究?我看你之前拿在手中的香也很是特别,绝对是用极品沉香木制成的。”
夏尹也从一旁凑过来道:“我看那白丝线也是宝贝,连刀剑都斩不断啊。”
南易翻了个白眼:“你们这是惦记上我的宝贝了?”
两人顿时连连摆手:“不敢不敢,绝无想法,只是大开眼界就多说了几句。”
“嗯嘶。”一声轻呼,那昏迷的李渊醒过来了,一睁眼便看见周遭围了好几个脑袋,“你们怎么也在?这是哪?”
见堂主醒了,碧落堂众人赶紧添油加醋把刚才的经历讲了一遍。
李渊则是全程大张着嘴,一脸怀疑人生的神色,直到听完了也没能说出一句话,呆愣着消化所听的信息。
待到李渊回过神来则是急忙朝南易拱手道:“多谢大师不计前嫌出手相救。”
南易摆摆手:“无碍。我看你是难得的阴灵体,怎会做了碧落堂堂主?这么多年你没遇到过古怪的事情?”
李渊摇了摇头:“从记事起,我从没遇见过邪物,直至昨日去了那双月湖。不过说起来,我娘倒是跟我说过,说我出生的时候便有个道士来到我家,给了我娘一张符纸,说要贴身戴着方可保我平安。”
“我娘是很信这个的,便把那符纸放在香囊里让我随身携带,我虽不信,但是娘亲的话不敢不从,所以这么多年我都一直没让那香囊离身。”
南易点了点头:“那你还真得好好感谢那位高人,不然你都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去那双月湖做什么?”
李渊笑着挠挠头:“如今看来我听我娘的是对的。”说完便往身上摸去,摸完便惊道,“哎呀,我那个香囊不见了!”
“情理之中,你应该是落水后,香囊刚巧丢失,那恶鬼才敢上你身的。”
李渊点点头:“想来是了,我去那双月湖只是途径。我们碧落堂前些天接了任务,人马分队执行。完成后的聚集地点便是此处,我为了减少赶路的时间便走的小道。”
“一路风尘仆仆途径那双月湖时,见湖水清澈便去洗了把脸。正洗着就听到有人呼救,我抬头一看,湖中有一位女子正在挣扎着呼救,我想也没想便跳下去想要救她。孰料一下湖,我就失去了意识。”
南易还没开口,朝行歌便在一旁插言道:“你那是被鬼迷了,也真够笨的,这就跳下去救人了。”
李渊笑了笑再次朝南易行礼:“大师对我碧落堂有恩,往后有需要可尽管差遣我等。”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支金色叶子递过,“其上有我碧落堂标志,独一无二。我碧落堂虽不是什么江湖大派,但是各地还是有些兄弟的,你只需拿出这金叶子,他们便会听你差遣。”
南易接过:“谢了,有需要的时候我会用的。”
见南易收下,李渊还是颇为开心的:“时辰已晚,大师该歇息了。”
碧落堂众人纷纷上前诚挚感谢后回到了自己房间,南易也往自己房间走去。
朝行歌则是紧随其后:“大师,你明日去哪?”
南易沉吟片刻后说道:“如若你担心你爹,我可以先去你家看看。”
朝行歌头摇成拨浪鼓:“我就是觉得家中无聊才出来游山玩水了好几个月,如今可以跟着大师涨涨见识,我还回什么家啊。无碍的,就我爹那气势,一般鬼物哪敢近身。”
“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便去双月湖吧,待那边事情解决我再去你家。”南易说完就踏进房中。
谁知朝行歌也随之一脚踏入,卡住了南易即将关上的房门,一脸谄笑道:“大师,我对你们这行颇为好奇,你看要不要收我为徒?我们年纪相当,让你当师父你可是占了大便宜啊。”
南易也没废话,直接抬脚就把朝行歌踹飞了,而后快速关上房门。
朝行歌捂住胸口故作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哀嚎,见南易房门依然紧闭,也自觉没什么意思就回到了房中。
对于接下来的双月湖之行,他可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反而是对未知的好奇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