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狄安不怒自威的气势,阮秋烟在一旁顿时满眼崇拜的小声道:“真的是又美又帅啊。”
那群山匪的态度则极为恭敬:“回寨主,我们十几人皆是一宿没睡,分别守在了村子里有婴儿的住户家。”
狄安的面色有所缓和:“那可有什么发现?昨晚一共丢失了三个婴儿,你们又彻夜看守,总该能发现些什么吧?”
山匪相互间看了一眼,皆是自惭形秽的低下头:“我们就守在村民的正门口处,夜间没敢合眼,但并未有任何的发现。”
“那你们守着的那些人家当中,可有丢失婴儿的?”狄安继续问道。
有三人上前一步,单膝跪至地上,垂头道:“我等无用。”
狄安绕着三人走了一圈:“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发现?”
“在后半夜的时候,我有撑不住打过一小会盹,请寨主责罚。”其中一人道。
另外两人则异口同声道:“我没合过眼,但是真就没发现任何的异动。”
“怎么会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狄安面露不解,转头朝南易问道,“你怎么看?会是鬼物作祟吗?”
南易摇了摇头:“不知,待去丢失了婴儿的村民家查探之后再做定论吧。”
狄安点了点头后朝半跪在地上的三人看去:“你们都起来吧,接下来就在村中待足七日,帮村民们农作,以此为惩罚。”
“谢寨主宽容。”三人起身后垂首站立至一旁。
“寨主,我有发现。”一个身材很是瘦小,脸颊却颇为圆润的山匪上前一步道。
此人在寨子里是出了名的心细有点子,狄安见他说话,面上的阴霾总算散去:“还是江圆你最机灵,且说说看,有何发现?”
江圆上前两步,抖了抖两条杂乱的眉毛,声音是少有的清澈感:“白日里,我去那几家都细细的查看过。有一家是妇人独自带着娃娃的,故此家里疏于打扫,满是灰尘。而我在其房间的窗户旁和房梁间,皆是发现了新留下的脚印。”
“想要在这两处留下脚印,那必须要身怀武功才行。而那妇人只是普通的村民,是万万做不到的。由此可见这脚印,应该是偷走婴儿的人留下来的,并且我仔细的观察过,那脚印很小,约为三寸,故此夜间偷取婴儿的定是女子。”
狄安赞许的点了点头:“很不错,回去之后再奖励你。”说完后偏头看向南易接着道,“既然留下了脚印,那肯定就是人类了,且还是高手,不然也不会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了。”
“嗯,有你和阮前辈在此,就算是高手也逃不出你们的手心。”南易回道。
阮天成见自己被点名,颇为得意的摸了摸胡子道:“这种拍花的,别说一个两个,就是来一群我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错,今晚我们就继续守,不管拍花的有几人,都一定能将其抓住。”阮秋烟想到了师父提及的吃人脑,顿时满心愤慨道。
接下来,几人留在村长家吃饭,继续了解一下详细的情况。
根据村长介绍,目前村子里还有十六户人家有不足周岁的婴儿。
一行人稍作分配,准备分别前往这些村民家守株待兔。
南易的拳脚功夫一般,故此和阮秋烟同去一户人家。
狄安则在出发前朝属下们细细叮嘱道:“你们今晚一定要守好了,最好能和村民们商量下,躲在其房内。只要拍花的一露面,你们就马上发信号,然后想办法拖延到我们赶去支援,明白了吗?”
“明白了!”山匪齐声回道。
“好,就按照之前的分配,走吧。”狄安说完后率先向外走去。
由村民在前带路,众人很快就到了各自看护的人家。
南易和阮秋烟去的这家有四口人,婴儿已经八个月大了。
看着白白嫩嫩的婴儿,阮秋烟忍不住上前逗弄他笑。
南易则四处环顾,观察屋子的格局,将容易潜伏进人的地方都认真记下。
“咳咳咳。”里屋有沉闷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抱着婴儿的妇人眼中有不满一闪而过,转而朝两人恭敬道:“你们先坐着喝茶歇息,我去给婆婆端药去。外子出去农作了,实在是招呼不周,还请两位大人见谅。”
阮秋烟摆了摆手道:“无碍,你先忙,我们自便即可。”
妇人鞠了一躬之后转身往里屋走去。
“南大哥,等到了夜间,你就好好歇息吧,我一人看守便可。”阮秋烟说话间打量着南易的胸口,“你的伤可好些了?一会我再给你上些药。”
“我恢复能力强,过几日便好了,无需担心。晚间还是一起守着吧,我虽武功一般,但观察力还不错,只要有人靠近这里,我很快就能发现。”
“啪。”在两人说话间,里屋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似乎是东西摔碎的声音。
“呜哇,呜呜哇。”紧接着又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南易和阮秋烟速度皆是极快,立即起身往里屋行去。
只见妇人的脸涨的通红,胸口正在不断的起伏着,而怀中的婴儿则是闭着眼睛,大张着嘴在嚎啕大哭。
地上躺着一只破碎的碗,褐色的药液泼洒了一大片。
最里面的土炕上躺着一位老妪,其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微侧过身体虚弱的抬眼看过来:“谷儿别哭,祖母抱抱。”
其声非常的苍老,说话间喉头发出如同猫一般的呼噜声,似乎说话是极为吃力的事情。
妇人狠狠吸了几口气,压下了胸腔里的怒火道:“您老不肯喝药,待华子回来了又要说我没有尽心伺候。要说您不愿为我着想,总该为自己的身体想想是不?”
老妪看都不看妇人一眼,颤颤巍巍的伸出骨瘦如柴的双手:“谷儿别哭,抱抱,抱抱谷儿。”
妇人见对方如此无视自己,直气的抱着娃娃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南易和阮秋烟也跟着退了出来。
妇人再次给二人端来一壶热茶倒上,抹了抹发红的眼角才勉强笑着道:“婆婆一向都不怎么待见我,让二位大人见笑了。”
“我适才细细看过,她老人家眼下浮肿,眼神涣散,整张面上都如同树皮般干枯无颜色,只怕时日不多矣。像这种年老病,我也只能开药缓缓,让其多活上那么两年。”阮秋烟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