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门府,没有招待他们茶点,便被带到了一处居所,这个院子西门卫有些印象,富丽堂皇的布置,想想也知道是西门达最宠爱的儿子西门旦的住所。
刚跨入院子,便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大多都是女人。
“哭什么!”西门达很生气,一帮女人就爱坏事,这人还没死的,哭得鬼哭狼嚎的,成何体统。
西门达赶走了他的妻妾,将西门卫请入房中。
沐言一路跟着,进屋看到了那锦绣绫罗帐内躺着一个人,跟随着西门卫走到床边。
那人布满银发半遮着脸,消瘦而憔悴,脖与脸都是枯燥的皱纹,其余盖着锦被看不清。
“爹……”苍老的声音响起。
西门达伤心地握住刚刚伸出锦被的手,瘦骨嶙峋有些褐纹。“旦儿。”
西门旦?!二人相视一惊,这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竟然是西门旦!
“卫儿,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旦儿吧。”
料到西门达是有事相求,却没料到昨天还好好的西门旦今日便成了年逾古稀之人。
以前的西门卫自然不知道如何诊断,不过现在他已经变回了忘川之主,一眼便看出了端倪,西门旦被人吸走了精气,不日便会……“他的阳寿已尽。”
“不!”西门达拉住了西门卫的衣服,“旦儿还这么年轻,怎么会阳寿已尽,不会的……”
“那就要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做了什么。”西门卫冷言抽掉了被西门达拽住衣服。
“没……”西门旦似乎还想隐瞒什么。
西门卫冷呵一声,“都死到临头了,还不肯说实话。”
“旦儿!”西门达也不清楚他的儿子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年迈的老人,若西门卫能够救他,说出实情也无妨了,“还不快说实话。”
西门旦最终开口道,“最近总有人闯入我……我的梦境,她说和我交易,能实现所有的愿望……起初,觉得是假的,便随意说了,没想到第二日便实现了,于是……”
西门旦一形容,沐言倒是感同身受,问道,“是不是一位挎着篮子的老婆婆,还穿着黑色的斗篷?”
闻言,西门旦很激动,“对!对的!……最后一次见到她已经是个妙龄少女了。”
那是自然,她吸了西门旦几十年的精气,容貌定有改变。
沐言解释道,“此人我也遇到过,每一个愿望需要用十年的阳寿作为交换。”
“糊涂啊!”西门达怒喝道,“旦儿啊,你怎可用自己的阳寿来交易。”
西门旦也十分后悔,起初一个个的愿望都实现了,内心无比高兴,也不明白所谓的精气是什么,只觉得有些累,休息一下便可恢复,可曾想,竟然是自己的阳寿在减少。“三哥,救救我……”
此刻的西门卫送他几十年的精气倒是无妨,就怕这小子不吸取教训,还有那吸人精气的东西,一日不抓到,一日不安生。“先把那吸人精气的东西抓到。”
“可,旦儿他……”
“还能撑一时。”
西门卫不喜欢待在这压抑的西门府,拒绝了用膳与留宿,与沐言一起出了府。
西门府外,已经被边缘带来的护卫兵围得水泄不通。
“西门卫,看你往哪里跑!”边缘双手插着腰,对着刚从大门出来的西门卫得意的叫道。
“……”西门卫转身又往西门府内走去。
“站住!”边缘生气地拦住了他,“为什么不理我,我知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西门卫站在原地不语。
“我知道了,忘川那种地方哪比得上人界的花花世界,你一定是不想再回去了,再也不认我了对不对?”边缘红着眼眶拉着西门卫的衣袖与他对峙。
“缘儿,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你先回去。”西门卫握住她抓住衣袖的柔夷,缓缓地放下。
边缘指着默默站在一边的沐言,“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没有轩辕卫的记忆时,西门卫都不敢有非分之想,现在知道沐言的身份更是避之而不及,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西门卫在边缘的耳边轻声说道,“这可是缘儿闯出来的祸事,现在倒是来质问我了。”
边缘惊讶地看向沐言,此人就是那镇魂**中的魂?!“你是火儿?”
“啊?”沐言不解。
“好了。”西门卫及时打断,“不知道暗处的那位,是不是该现身了。”
幻化成小男孩的冥胤打着哈欠出现在众人面前。“真无趣,原以为会有一场好戏。”
沐言自动往后退了一步,躲到西门卫的身后,冥胤见了也只能无奈,这丫头还在怕他。
“多谢信守承诺。”西门卫恭敬地对冥胤行礼,三百年从未为难过他的缘儿。
“她没事,自然不会为难任何人。”冥胤道,“既然力量与记忆都回来了,随……”
“先将缘儿带走,等我把事情办好了,再回去。”西门卫打断了冥胤的话。
边缘拒绝,“我不走!”
“若是事情办不成,怕是您还要多等个几年……”西门卫说几年是少的呢,了解冥胤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他不会不管的。
冥胤知道西门卫在威胁他,三百年没有他的坐镇,忘川乱了,再这样下去麻烦的是他这个做冥帝的,“好,那吸人精气的东西,一并交给你处理了。”
边缘见冥帝要将她带走,知道没法反抗,只好楚楚可怜地向西门卫祈求,“卫卫……”
“乖。”西门卫神情一柔,宠溺地看着边缘。
这一刻边缘的心都酥了,早在三百年前她就被这个男人征服了。
西门卫让她回忘川,她乖乖与冥帝一起回去,至于琉霞国的公主身份会有另外人来接替。
冥胤手中拿着昼夜镯,走到了沐言的面前,起初沐言见他靠近自己后退了,直到退到西门府的大门,无路可走,只能在原地。
见她不安的样子,冥胤特意没有现出原身,将手中的昼夜镯给了沐言,“拿着吧,它没有任何寓意,跟着你久了,你就是它的主人。”
双手一直都没有去接,就这样和冥胤僵持着。
黑白交错的气息在昼夜镯上盘旋,沐言看着冥胤手中的它,似乎在被祈求收留。
在昼夜镯中黑白鬼使将意识传递给了沐言,三百年前看管镇魂**,与沐言早就相识,再加之,上万年前的……
没等沐言反应过来,黑白之气缠绕在她的手腕上,昼夜镯就这样扣了上去。
冥胤满意的一笑,带着边缘离去。
“西门卫,你到底是什么人?”看着他与冥胤的交谈,应该是老熟人了。
西门卫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呢?”
沐言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欺瞒我姓氏的事情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那是被东方老……不,现在应该是叫十六叶老师威胁的,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对了,我们去哪里找吸人精气的东西?”沐言问道。
说起吸人精气的东西,她所残留的气息与缘儿相似,估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