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幽之所以进入十二生肖战将选拔,也是抱着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目的,如果成不了十二生肖战将中的一员,她宁愿玉碎也不为瓦全。
之所以有这样残酷的选择,因为吕氏家族自从缪毐之乱,虽然秦皇没有治吕不韦于死地,仅仅把他贬为蜀地,但是吕不韦知道秦皇绝不会放过自己,绝望之下饮毒酒自尽。
吕氏家族本来就是吕不韦一手支撑起来,他一死便如大厦将倾,吕氏家族也随之没落。
与他们有仇的人趁机百般刁难,而依附吕氏家族的大小势力也纷纷反目,一时间吕氏家族竟然有覆灭之忧。
而他们这一代的族人,本身是商贾出身,男人的性格尤为懦弱,面对这种局面手足无措,竟然起了联姻的念头,而头一个牺牲品,便是吕氏家族的凤凰儿吕幽。
吕幽本身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她不甘心命运被左右,但这个时代的女性,年轻貌美,家族又无法庇护,联姻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吕幽并没有妥协,反而意外地获知新来的大方士徐福,需要五百童男童女,为秦皇铸造一支铁卫,名唤十二生肖战将。
秦朝军功赏赐十分丰厚,一共划分为二十个等级。
入选十二生肖战将,便意味着最低都是第十二级左更,寸功未立,一进去便有十二等级,起点已然不低。
而这个等级足以庇护日益衰落的吕氏家族。
所以吕幽经过地狱般的磨练和险死还生的改造,终于成为十二生肖战将中的一员鸡战将。
而更大的好消息,潜藏在她体内的凤凰血终于复苏,使她成为仅次于龙战将的第二大高手。
可鸡战将吕幽,所有的努力和骄傲在与黑冥龙一战后,化为梦幻泡影。
而她不惜九死一生也要庇护的吕氏家族,一夕之后也烟消云散。
虎战将突然虎目含泪,因为鸡战将吕幽一直是他追赶的对象,也是需要越的对手,更重要那是他心目中唯一曾经深深爱过的人。
这份情愫他一直隐藏在心里,直到看见吕幽为了保护他们几个呆若木鸡的笨蛋,化身为战凰同狰狞丑陋的黑冥龙激战。
那五彩的羽翼和桀骜不屈的眼神,以及抛洒的鲜血,成为他心中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虽然黑冥龙被天罗地网阵俘获,最终被秦皇斩掉头颅,也算是报了鸡战将吕幽的仇。
但是他的心,在吕幽身体被撕碎时已经死了,行走在世间的只是一具无心的躯壳,所以他游戏红尘,所以他不顾生死,终于凭借奋不顾身的勇猛,继承鸡战将,成为十二生肖战将的副统领。
现在看见这具颇为眼熟的龙头,那些恐惧的,爱慕的,绝望的过去,才重新在他的眼前浮现。
虎战将摸了摸不再跳动的胸膛,重新燃起勇气,他不能让鸡战将在地狱里嘲笑他的怯懦,就算死也要砍那个王八蛋一刀。
穆赢眼皮直跳,眼前露出头颅的家伙他再熟悉不过,就是它劫持了东方凝露,害得自己想也不想追随而来,随后经历了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情,足以更新他的世界观。
不过这家伙在这里,那么东方凝露呢?不会被它吃了吧?
想到这里,穆赢心中一颤,露出了满脸伤感。
一直观察他表情的赵绯雪,紧握他的右手,想用自己的体温带给他一些温暖,可是就连赵绯雪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的手完全没有热度,寒冷如冰。
“九堂叔,幸好你及时赶到,要不然小侄拿这些狠人,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现在除了那四个女人,你可以大快朵颐,尽情享受血肉中的芬芳,当然,你要是喜欢吃熟食,我也可以亲手为你泡制,不过前提,你能制住他们。”
黑蛟龙对着水面上巨大的龙头,恭恭敬敬的说道,可以说凭借着血缘关系,这头突然冒出来的龙,成为他最强有力的外援,可是这条龙,化形都不会,能听懂他的话吗?
那条龙突然探出头,点了点脑袋,似乎领悟了黑蛟龙的话。
郑夫人也注意到了眼前的这条龙,确切的说它还不算龙,甚至连蛟也很勉强,虽然有一颗酷似龙的头,但它更像是一头巨大的蟒蛇,头上连一根角都没有,身躯光溜溜没有四肢。
看到这幅尊容,郑夫人嘴角无声无息的裂开,她开始笑了。
虽然身体下的龙战将,只是演化龙型的一部分,导致躯体并不大,但是他的龙气要越眼前的这具黑龙,不过他真是黑龙吗?
仔细看起来,黑龙全身的鳞片竟然像腐蚀的青铜,上面蒙着一层绿油油的铜锈,所以远远看起来绿的黑。
而且它的动作也太过机械,并不像是鲜活的生物,虽然能在水中游动,但是动作生硬,没有一丝活力,它真是一头活的龙吗?郑夫人起了疑心。
郑夫人脸上的神情不定,她没有注意到,背后突然出现了一把造型怪异的匕,看起来像弯曲的牛角,但是要比牛角看起来更为锋利,更为坚实。
此刻这把匕正缓缓扎向她的后脑,而郑夫人对此一无所知,还在印证心中的猜想。
而本应该在她身边护卫的虎战将,则紧紧盯着水面,手持着同他身躯高度近似的斩虎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感觉,似乎随时要斩了那头怪异的龙。
王钢蛋捅了捅穆赢的腰,冲他指了指眼前的一幕,嘴里无声的口型分明是‘你输了’这三个字。
黑泥鳅原本英俊的面孔,此刻扭曲如同恶鬼,他手中那把蛟角匕,只要往前再深入一寸,就能插入郑夫人的后脑。
交给他匕的人,曾经对他深深的告诫,郑夫人的身体构造与众不同,虽然这把蛟角匕能够刺穿她的身体,但是并不致命,只有插进她的后脑,才能给她带来严重的伤害,因为后脑的玉枕穴是她唯一的罩门。
黑泥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手中的匕猛地往前一推,一股液体迸射出来,溅了他满头满脸,随后惨叫声噶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