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徐福,状态相当不好,浑身上下起了不少粗如鸡蛋的疙瘩,看来像是肿胀了一圈,而且他的神智相当不清楚,嘴里不断冒出好多莫名其妙的话:“好痒啊,我快要痒死了,谁能帮我挠一挠,求求你们了。”
穆赢抢上几步,正要向徐福靠近,结果那些大型的蚊蝇纷纷降落,冲着他虎视眈眈,穆赢不得不停止了前进的步伐,眼神戒备而警惕。
由于距离更加近,他发现徐福的双手双脚被一根黑色的丝线捆绑住,整个人像是脱离水面的鱼,身体不住在地面上蹦达蜷缩,尤其是脸在地面上摩擦的血淋淋,要不是衣服没有变,只是显得更加破烂,穆赢还真认不出徐福现在的样子。
“我说的上好人肝肺呢!”
诏明似乎相当不满意,语气显得十分凌厉,听到了诏明的话,那些巨型蚊蝇浑身一颤,整个身体都如翁动的翅膀一样,颤抖起来,似乎害怕的厉害。
紧接着飞出了一个体型娇小的红色蚊虫,体型同七八岁的小孩一样大小,但是却有着半米长尖细的口器,看起来就像医生用的大型针头,锋利的针头在昏暗的环境下,竟然闪着幽幽的血色光泽,让穆赢望见后,只觉得脊背发寒。
然后这只蚊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扑到了徐福的身前,然后摇动翅膀,尖利的口器犹如击剑选手击出的剑,迅速的在徐福的胸膛上点了三下,等他拔出口器时,一点殷红的血液滴落地面,然后徐福被刺中的地方迅速鼓胀起来,形成三个粗如拳头的疙瘩,几乎将他整个胸膛占据。
徐福原本已经模糊的意识开始大声的嘶吼起来,他整个身体匍匐在地面,使劲的蹭着,像是痒到了骨髓里,但是由于手脚被控制,他这样摩擦地面,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是让他身上的皮肤更加溃烂而已。
此刻的徐福,早已没有高高在上的帝王样,他就像一条可怜的蹦达到地面上的鱼,逐渐面临着被干死的厄运,这种漫长等待死亡的过程才是最恐怖的,。
穆赢实在看不下去这样折磨人,他猛得冲到了徐福的身前,挥舞着手中的鱼肠剑,三两下将捆绑徐福的绳索挑断,而这些绳索不知道是用什么物件精炼而成,虽然看着细小,但是坚硬度不下于钢筋,所以徐福才挣脱不开。
穆赢也有点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原本他还以为那些蚊蝇肯定会阻止他的举动,但是他自始至终只发现那个红色的蚊虫有些蠢蠢欲动,但是被诏明制止住,然后用一种十分遗憾的口吻慢条斯理的说道:“其实你误会我了,之所以把他的手脚捆绑住肯定是为了他好,你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难以预测,反而加速了他的死亡,记住一句话,伯仁因你而死,希望着内心不会歉疚。”
穆赢对诏明的话有点莫名其妙,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如此说,然后他很快就发现了诏明话里的意思。
因为此刻,获得自由的徐福,并没有同他并肩作战的意思,反而双手在身体上不断的开始抓挠,每一抓下去都是血肉淋漓,足见对自己下手有多么狠。
尤其是胸腹处那三个疙瘩,是徐福重点关注的对象,很快原来凸出去三个拳头大小的疙瘩,被迅速挖掉,然后还在继续深入,很快三个点连成了一条线,而这时候徐福自己本人,已经将胸腹处挖成了一条血淋淋的缝隙,甚至内脏隐隐可见。
穆赢见此大惊急忙想控制徐福的手,阻止他自残的行为,因为此刻,他发现徐福虽然对自己下手极为凶残,但是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古怪的笑意,那种笑意充斥的是满足,还有更多的是惬意:“好舒服啊,总算不那么痒了,甚至还有一些刺痛,不过不管啦,疼总比痒要好。”
声音甚至还有一点儿销魂蚀骨的意味。
穆赢手已经按在徐福涂满了血污的右手上,想重新找个绳索将他的手捆住,可没想到徐福从后背直接抽出了草雉剑,恶狠狠的冲着穆赢就是一剑,对于这一剑角度刁钻,穆赢又没有防备,险些被开膛破肚,幸好他反应及时,剑尖只是擦身而过,在自己胸膛处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不一会渗出了淡淡的血液,幸好伤口不深,凭借穆赢强劲的体魄,短时间内已经结痂,对他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甚至连轻伤也算不上,但是只要他的动作慢了一丝,那么他此刻的结果肯定同徐福一样,想到这里,穆赢额头顿时渗出冷汗,很想徐福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疯子。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已经顶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与其这样痒死,还不如让我痛快的自我了断,很抱歉刚才那一剑伤了你,虽然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我从来不道歉,这是我骨子里的执着,这一趟不死之身的闹剧,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可惜我们这些人被蒙在骨子里,成为蜘蛛网上的蚊虫,我能断定所有进入地宫里的人,都会遭到不同程度的清算,这一趟地宫之行,就是一趟死亡之旅,可叹,就因为我执着于不死,结果却加速找死,这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徐福发出了毛骨悚然的笑声,然后呆呆的望向了草雉剑,剑身上还有一丝血液正在缓缓的滴落,这血正是穆赢身上。
“我有一事不解,你们都已经活了这么长时间,不是已经长生不死了吗?为什么还要执着于一具不死之身,这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穆赢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幸存在地宫里,相当一部分老怪物已经吃过长生不死丸或者不死药,本身已达到了不死之身的境界,为何还要执迷于不死之身呢?
“一个女人会嫌弃自己不够美吗?如果有更美的机会,她们会放弃吗?换做是你呢?你会嫌弃自己更美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