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一直站着的张洲忽然又站了出来,朗声问道,“皇上,陆统领上报的那三十个奸细的事情,要如何处理。”
尹璟澜心中对张洲更是赞许,这是他登基以来,看张洲最顺眼的一次早朝了。
陈铭和卫国安却恨极了张洲,好不容易让皇上把注意力从这件事上转移开,这张洲一句话,又把所有的话题绕回去了。
这时候另一个大臣站了出来,他躬身道,“皇上,卫世子骤然离世卫国公伤心臣等可以理解,这件事情您派给我们刑部,我们定然会查哥水落石出,但是宫中出现奸细,就是事关国事,此等大事必须皇上您亲自做主定夺啊。”
尹璟澜把目光放在那个人身上,刑部尚书谭傲峰,也算是少数不是卫家一派的人,尹璟澜知道,从今天的这次朝会,这朝中恐怕就要分成两三派了,而其中就会有一派他可以相信的人。
张洲点头附和谭傲峰的话,当即跪了下去,大声道,“皇上,谭大人所言甚是,这关乎宸国大事,还请皇上亲自定夺!”
“臣等附议。”紧接着几个大臣跪了下去,然后接二连三的人都跪了下去。
此事已经成了定局,陈铭和卫国安对视了一眼,两人不在言语,也闭口不再提起卫国安告老还乡要辞官的事情,卫国安心中悲痛不已,他已经没有了儿子,不能再没有官爵!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陆骁接着往下面查,找出他们的幕后主使,朕亲自查审这件事。”尹璟澜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种大臣,沉声说道。
以张洲为首的开始磕头,“皇上圣明。”
下了早朝尹璟澜面上还带着笑意,这是他登基以来算是最高兴最兴奋的一次早朝了,看到卫国安一瞬间就老了十岁,他就差没有站起来去问问他那是一种什么滋味了。
他的嘴角一直噙着一抹微笑,可是跟在他身后的何坤却只觉得浑身通寒,为什么他觉得卫世子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呢?
就在他战战兢兢的跟在尹璟澜身后想着是不是要提醒太后一句的时候,尹璟澜忽然停住了脚步,何坤差点撞到尹璟澜背上,他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告罪,“奴才差点冒犯了皇上,皇上恕罪!”
尹璟澜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很困,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问,“何坤,你跟在朕的身边多久了?”
何坤心一突,伏在地上低声道,“回皇上,奴才跟在您身边已经十年有余了。”
尹璟澜点头,记忆里面他从当皇帝开始,这个很困就一直在身边伺候着了。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何坤,挥退了其他跟着的宫人,忽然冰冷的问道,“那你,跟在太后身边多少年了?”
何坤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他使劲在地上磕头,带着哭腔说道,“皇上,奴才不敢啊,奴才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您要相信奴才的忠心啊!”
尹璟澜冷笑一声,冷漠的声音里面不带一丝感情,“你的忠心是给朕的,还是给太后的?你让朕如何相信?”
“皇上,奴才再也不敢了!”何坤的身子抖的如筛子一样,生怕尹璟澜一个不高兴就把他杀了。
而且现在他更加肯定了,卫世子昨晚上的死,恐怕就是皇上派人做的了!
而且从卫世子的死来看,皇上恐怕也不是好惹的人物,否则他怎么会在宫里,就可以让卫世子死的那么难看呢!
“不敢?”尹璟澜眯着眼睛,“如此最好,那你知道你以后该怎么做吗?”
“皇上?”何坤抬头疑惑的看着尹璟澜,心中却在猜皇上是不是已经想要放过他了?
尹璟澜低头看着何坤,眼里全是寒意,“嗯?”
何坤打了一个寒颤,立刻点头,“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皇上您放心。”
“好了,早朝也下了,你也该去祥坤宫走一趟了。”尹璟澜负手往前走,冷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皇上?”何坤赶紧爬起来跟上尹璟澜,“奴才该怎么说?”
尹璟澜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何坤一眼,“还要朕亲自教你?”
“奴才会把卫世子离世这个消息告诉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节哀的。”何坤赶紧低头疾声说道,“奴才告退。”
尹璟澜看着何坤急匆匆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何坤这种人,留不得,但是此时,却也杀不得。
这时候一直跟在不远处的陆骁走了过来,他给尹璟澜行礼之后,沉声说道,“皇上,昨天晚上是您派人给我那些证据的吗?”
尹璟澜回头看了陆骁一眼,冰冷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陆统领有什么要和朕说?”
“皇上要臣如何做,臣就如何做!”陆骁心中激动,目光发亮,皇上终于振作起来了。他激动的说道,“臣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誓死效忠皇上。”
他等了这么多年,这一天终于来了,皇上开始反击了!
尹璟澜看着陆骁坚定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他昨天晚上也是抱着试一试陆骁的态度,没想到他果然没让他失望。
“朕,不会让你们死的。”尹璟澜沉声道,“你的命是宸国的,不是朕的,你要活着,守着宸国!”
“臣,领旨!”陆骁大声说道。
尹璟澜嗯了一声,转身看着长长的走廊,“那三十个人,一个一个的审,不必想着留着一条性命的事情,该死的就让他们去死,死的多了,总有那么一两个说的是实话。”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更何况如今身在虎穴,他更不能因为一时心软,把自己的命丢掉,那三十个人,固然要审的,但是他也知道,这是审不出结果的,那就一个一个的杀了,让那些人看看,他不是好惹的。
尹璟澜顿了顿,接着说道,“死了的,就把头挂在城门口,让那些人看看吧。”
陆骁一怔,跪下去行礼,“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