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宁看着唐樾不可置信的样子,嘲讽一笑,她双手微微握紧,抿唇道,“我知道一定不会相信,你现在也一定把我当成一个疯子在看待,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一个疯子!我到底是为什么会在你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唐樾怔怔的看着接近疯狂的秦长宁,沉声道,“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会死!还有,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和天泉山庄的冷卓烨有关系!”
唐樾的眼里是愤怒又急切的,为何她会说自己是自己的女儿,又为何会提到十三年以后!这到底是为什么!
秦长宁怔怔的看着唐樾的表情,他看着唐樾,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你真的不知道吗?那唐婉柔的死是假的,你也不知道了吗?”
唐樾猛地看向秦长宁,眼里是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愤怒,“郡主!你说我们十多年后会死也就算了,为何在这里还要牵扯上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够了!”秦长宁猛地出声打算唐樾,沉声道,“你不想承认就算了!没有必要在这里装好人!如果你不知道唐婉柔如今是二皇子的宠妾,你又怎么会打算把兵权让给二皇子呢!”
“谁说我要把兵权让给二皇子了?”唐樾蹙眉看着秦长宁,“郡主莫非是在哪儿听了不该听的话了?”
秦长宁怔住了…
……
“母亲,为什么您要让我那样告诉长宁姐姐啊?”将军府中唐安宁的院子里面,唐安宇唐安宁和唐夫人围着圆桌坐在一起,唐安宁满是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父亲难道真的要交出兵权吗?”
唐夫人听着自己的女儿提问,温婉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她拉着唐安宁的手低声道,“傻孩子,让你这样告诉长宁郡主,就是为了让你父亲别交出兵权,咱们将军府可是把兵权握在手上才能有生存之力呢,再说了,就算你父亲不再去边关,你哥哥也可以继承你父亲的衣钵,没有必要这时候参加入党争中去。”
唐安宇看着自己的母亲,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却没有多言,唐夫人看着唐安宇,笑了笑,轻声问道,“安宇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母亲?”
唐安宇摇头一笑道,“那长宁郡主进宫之后,发现父亲并没有打算要把兵权交出去,那…”
唐夫人微微一笑,道,“那可不是我们该管的事,那时候就该是皇上操心了,一个小郡主,竟然关心起他的国家大事了…”
唐安宁和唐安宇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两人对视了一眼,看向唐夫人,唐夫人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站起来,“宁儿没事就好好的绣自己的嫁衣,母亲一定让你光荣的嫁到睿王府去。”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想想你要嫁人了,母亲还真是舍不得。”
唐夫人离开之后唐安宇和唐安宁才怔怔的看着对方,唐安宁张了张嘴,轻声道,“母亲怎么了?”
唐安宇摇头,回眸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的院子,心中忽然变的沉重起来,母亲做这两件事,明显是在针对长宁郡主,皇上肯定是不愿意让一个外人来对自己的江山指手画脚…不对,应该是不允许任何人来对自己的江山指手画脚,包括自己的儿子,而刚刚长宁郡主是那样着急的往皇宫而去,如果直接上殿去找皇上的话,恐怕会让皇上更加忌惮的…
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拥有命定天女命运的女孩子,来对自己的政事指手画脚的…
这是一个皇帝的权威,更是一个皇帝的尊严…
他现在都可以想到,闯了金銮殿的长宁郡主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
“哥哥,你说过的,我配合你,你就放过唐家的人一条生路。”暗室中唐夫人一改之前的温婉,面色深沉,可是可以看得出她的眼里闪过一抹祈求,她看着背对着她的那个男人,轻声道,“现在你已经达到了你想要达到的目的,求你…别…”
“别?”男人转身回来看着唐夫人,沉声道,“伶仃,你可知道因为他们司马家,我们天泉山庄多少人丧命,你可又知道,伶仃村里面的人多少人中毒,如果上次不是有人去救了他们的话,他们多少人都会死!我答应你不会动唐家的人,就不会动唐家的人,只要你让他们好好配合,杀了司马家的人,那我就….”
“哥哥,您真的要赶尽杀绝吗?”唐夫人眼里滑出眼泪,“我们…这么多年来,我们因为仇恨杀了多少人,我好不容易有了安稳的日子可以过…我…”
“住口!”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烛光下面,他冰冷的看着唐夫人,沉声道,“我隐藏在京中,好不容易取得了二皇子和萧丞相的信任,甚至掌握了可以扳倒太子的把柄,现在这整个朝廷里面的一举一动都被我掌控在手中,只要我两句话,这京城就会陷入党争的战地,你现在想过安稳日子?”
“哥哥!”唐夫人双目通红的看着男人,歇斯底里的说道,“那你就出手杀了段夫人!当年你成为段尘寰的时候,你说过,你只是把他囚禁起来了,只是借用他的身份!可是…你却把他杀了!这都不够!因为段老夫人听到了你的谈话!你就杀了段老夫人!为了抓住太子的把柄!你还杀了段玲珑!段玲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虽然表面上她不敢去关心自己的外甥女,可是她还是很欣喜哥哥有一个女儿的…
“他死得其所!”冷卓烨冰冷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沉声道,“倒是你,别给我感情用事,如果让我知道你坏事了的话,那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安宁的命格变了,我…”
“她和睿王的婚事要进行!”冷卓烨沉声道,“睿王毕竟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我定然不会忘,只要安宁能劝动他离开这京城,归隐山林的话,我会放他一条生路的。”
唐夫人双手握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你走吧,将军应该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