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无数个疑问盘旋着,迅速地搅在一起,缠绕着她的脑神经,可她就是没办法把真相串联起来。
脚步近了,越来越近,暮兮无措的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男人,那双好看的蓝眸依旧薄凉,无情,没有丝毫的温度。
覃暮兮的手指不受控的搓着裙子,竭力控制着自己发颤的嗓音,“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他愣了片刻,神色一僵,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都流掉了,再追究又有什么意义。”
覃暮兮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扯了一下,血淅淅沥沥的流了一地,她的背脊僵硬的直挺,牙关无法抑制的打颤,却竭力保持着镇定,“我在问你孩子是怎么没了的。”
男人嘴角僵了僵,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还记得你摔了一跤住院的事吗?孩子就是那个时候没了的。”
仿佛全身的骨头被人抽走了,覃暮兮死死地咬着惨白的唇,泪珠不停地从猩红的眼眶滚落,声音凄哑而悔恨,“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起身,握住他的衣服,血红如魔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质问的话从惨白的唇冷冷吐出,“是你推倒我的!”
男人没想到她会这样想,高大的身子瞬间僵硬,淡淡的语气略显低哑,“这是意外。”
“不是!”覃暮兮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咬牙切齿道:“你肯定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她扑过去握住男人胸口的衣领,仰头质问着,“所以你不告诉我,是你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杀掉的。”
“杀掉?!”男人阴沉的声音带着浓烈的不满,高大倾长的身体像是敷上了一层冰霜,冰冷的大手上钳制住她的下巴,看着那双挤满了恨的眼一字一顿,“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也是你的孩子!……牧孜霄!他也是你的孩子!”她就像失去了幼崽的兽,撕心裂肺的痛吼,“虎毒还不食子,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她说着再次扑了上去,嗓子沙哑而干裂,声音急而快,“你还我孩子!牧孜霄,你还我孩子!!”紧紧地攥着他胳膊的手指,指甲仿佛要划破他的皮肉钻进他的血脉。
男人挣脱不开,随手一推,暮兮的身子就像破碎的风筝跌落在地上。
彻底的安静了,沉默就像一把剪刀,狠狠地,快速地戳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上。
暮兮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目光涣散着,整个人就像个孤零零的伫立在夏天的雪人,渐渐地透明了。
她盯着他,吃吃的笑出了声,像是疯掉了。